從公墓出來時，我的眼圈紅著。
    周禮容沒有再給我說什麼，他隻是不讓我再開車，要我在後排座位上休息。
    車換由他開。
    我靠在車門的一側，時不時會覺得，他從後視鏡裏再看我。
    我暈暈乎乎靠著睡著了，睡醒後他已經把車開到了還車點
    “睡得還好嗎？”他下車關門問
    “還好，很好。”
    他點點頭，走進店內還車。
    不遠處的停車場，此刻迎麵走來的幾位熟人。
    風度翩翩，派頭很足。
    是linact的吳哲毅。
    他身後依舊跟著衣著周正的兩個人。
    他們從出港口進停車場，而我們準備上入港口。
    周禮容也已從店內出來，在我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也看到了他。
    周禮容沒像在論壇遇見吳哲毅時那般客氣，隻是站在原處，等吳哲毅走過來。
    “周總親自來這邊？”
    周禮容伸手與他握手說
    “來看看，吳總呢？”
    “也來看看，周總這麼重視這邊的市場，我們也不敢馬虎。”
    周禮容點頭卻不笑
    “我們先走，吳總談得順利。”
    “謝謝。”吳哲毅說罷看向我
    “衛助理也來了，接下來和周總回上海嗎？”
    “是的。”
    吳哲毅聽完似不經意的走到我身旁拍了我一下，周禮容沒有看到，我立刻退開一點。
    “再會，周總，衛助理，希望新年以前我們還會遇見。”
    我看著吳哲毅，而他也在看我。
    他越過我，和我擦身而過。
    “怎麼了，衛辰。”
    “沒什麼”
    吳哲毅看我的眼神，每次都讓我不舒服。
    他這一次是衝張悅來的吧，他會用些什麼手段去攻陷張悅？
    ————
    我們坐上去上海的飛機，周禮容照例坐商務艙，我坐經濟艙。
    周禮容離開前給小曹交代了一些事，讓他保持拜訪張悅，和一些其他的接觸策略。小曹畢竟資曆太淺，我害怕他扳不過吳哲翼的團隊。
    飛機落地已經晚上九點，我在公司總部同區訂好酒店，而他應該要回自己的家。
    我與周禮容取過行李並排走出出港口，見到了正等在出港口的伊森。
    伊森穿著西裝，妥當的裹著暗花圍巾和黑色羊絨呢外套站在出口處搶各路人馬的眼球。
    他作為助理來接周禮容機也很正常。
    “你好，伊森。”我伸手向他
    他看到我，懶於回答，敷衍一句‘你好’。
    截然相反的，伊森笑臉殷勤的接下周禮容手裏的行李，問：
    “Leander，長沙天氣好嗎？”伊森依舊是叫周禮容的英文名Leander
    “不錯”
    “聖誕節呢？一聽說你平安夜在出差的地方過，我就覺得好難受。”伊森繼續說著
    周禮容不予評價，隻問他
    “總公司聖誕節活動怎麼樣？”
    我覺得伊森轉頭瞥了我一眼。
    “公司聖誕PARTY好熱鬧，缺了你大家不開心呢，禮物我都放在後備箱，一會載去你家裏。”伊森和周禮容說話的態度總是讓我感覺黏膩，粘得不正常。
    我們走至玻璃門外，伊森引周禮容往停車場走，但我要去打出租。
    “周總，我先去賓館了，明天我去總公司等你。”我對周禮容說
    “你住哪？”周禮容回頭問我，
    伊森立刻搶白
    “衛辰訂在世紀大道，和你家是兩個方向，自己打車會更快點。”
    伊森正急不可耐趕我離開。
    “那好吧，明天公司見，九點，你直接去我的辦公室。”周禮容對我說。
    我告別了他們，自己去出租車點。
    隔著一條汽車通道，我看見他們越走越遠的身影，有點不習慣。這兩天都是我在他身邊，但現在已換成了伊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