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皇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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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蕭不為
時間:很久很久以前
神魔太古以後,洪荒異獸開始慢慢絕跡。人類得以繁衍生息,而且慢慢強大起來,成為世間的主宰。在無數古老氏族中炎帝和黃帝的氏族慢慢強大起來,成為萬族之首。經過數不清的鬥爭,漸漸掌握了神州浩土這洞天福地。
歲月無情,多少英豪雨打風吹去。古老的朝代也被新的王朝更替,曆史輪回間生生不息。昨日的人人豔羨的君王,今天或許萬人唾棄的獨夫民賊!時間能改變一切,包括一個皇室的命運。
沒有一個人能活過千年,更沒有一個王朝能萬古永存!
紫薇山,皇室祖祠。一個灰衣老人耐心地打掃著石階上的落葉。他一遍遍掃著,風卻一次次的將落葉吹了下來。不時發出了陣陣颯颯的聲音。他手中拿著些有點殘破的掃把,抬起頭來,布滿皺紋的臉上浮出一絲笑意。很是溫和,就像今天的太陽似的。若是有人看到他,隻會感到他和這周圍的景物一樣平淡無奇。但是遙遙的看上去,卻又會感覺那是一幅和諧的畫一樣。又會讓人感到一份安心,一份久違的淡然。
遠處傳來陣陣腳步聲,老人停止了打掃目光還是那麼深邃。好像看破了千萬年的風霜一樣。
漸漸地腳步聲越來越近。小徑的轉角處出現了三個人,其中一人風姿卓越,穿著九五之尊的龍袍,腳踏蹬雲靴麵容精致的如女子般。但他身上那種風采瀟灑又不是女子能夠比擬的。他就是薑尚國國君薑尚安國。
身後跟著的一個是一個模樣俊秀的青年,另一個是如同朽木的老者。但相同的是兩個人身上都散發著強大的氣勢。他們就是薑尚國修為最高深的兩人。青年名叫薑尚安良,也是薑尚國國主的弟弟。雖然他修煉不過數百年但已是薑尚國排名前十的高手,老者叫河東炎。百年前已經是薑尚國第一高手。如今實力更是深不可測。
薑尚安國一臉憂色,他每走一步都是一尺七寸,就是拿尺子丈量也沒有這麼精確。疾步向前走去。此時老人就像是沒有看見他似的,又輕輕地掃開些落葉。
薑尚安良看到老人還不下拜。心裏大有不快。怒道:“糟老頭,還不滾開?”隨之右手真氣凝出一個紫色匕首向老人射去。
老人好像根本沒有看見這匕首一樣,依然自顧自地掃著地。就在匕首快要刺中老人時。一隻白皙的似一個女子肌膚的手伸了出來。緩緩向匕首抓去。看緩實急,一手握住了紫色匕首,兩指輕叩間匕首化為了虛無。
薑尚安國轉過身來,臉上有肅意。道:“安良,他不過是個老者何故要殺他?”
薑尚安良臉色一白默默低下了頭。他就是這般性格,孤高冷傲,哪怕是他自己明白是自己的不對,可他卻從不承認自己的錯。即使在麵對自己的皇兄時,他也是分毫不肯退讓。對此,薑尚安國也隻好選擇默認。
他臉色變得柔和一些,道:“二弟,近年來我們和天元六相作戰,你的性子也變得殘忍嗜殺起來。以後要好好改改這個毛病。”一邊說一邊轉過身來看向那老人。
老人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切似的。薑尚安國柔聲道:“老人家,你受驚了吧?”
老人抬起頭來,隻是一眼!隨即又默默低下了頭。再一次掃起地來。
河東炎也忍耐不住了,剛想發作教訓一下這個不知死活的老人。那隻白皙的手又一次伸了出來。河東炎一窒,停下來把想說的話咽下。
薑尚安國淡淡道:“走吧,讓這個老人家掃地吧!不要打擾他了。”
三個人又匆匆向皇室祖祠走去。就在快要看不見他們時。老人停下來,抬起頭向他們消失的地方看去,深邃的眼睛裏劃過一絲讚許。
古老的皇室祠堂不知度過了多少年歲,也不知道收容了多少副薑尚皇室的遺骨。多少英雄雨打風吹去。唯留下這魯殿靈光還依然辛存。
平滑的石階上還有一些翠綠的苔痕。鬱鬱蔥蔥的大樹下盡是些簌簌密密的光點。風一吹便變得有些模糊不清了。四遭寥寂無人,隻能聽到山鳥的鳴叫和輕輕地風聲。
薑尚安國沒有看這風景一眼。他也沒有這個心思。到了轉角處,如果在往裏走。走過幾個走廊裏麵就是薑尚國的皇室祖祠內部了。他看了薑尚安良和河東炎一眼示意他們留下。於是他們駐足停下來守門。不讓任何人打擾國君祭祖。
通向祖祠的路並不遙遠,轉過幾個拐角。薑尚安國駐足看了看前麵,一個大門出現在眼前。裏麵沒有一絲光亮,根本看不清前麵的一切。他抬頭看向上方。一塊牌匾上寫著聖祖先祠。幾個大字遒勁有力散發出無比滄桑的感覺。
在祖祠中沒有一絲光亮,好像光線在這裏早已昏聵。在這裏似乎隻有無盡的黑暗才能主宰這片地方。無數的紅燭好像不是為了照亮祖祠而點亮。而是為了顯現出這裏詭異可怕的氣氛而存在。初始他走進這祖祠,隻感到四周一下子就變得很暗起來。
無數的靈位擺放地很整齊。在靈位的最前方有一塊靈位十分顯眼。它的位置好像一個君王遙遙的統帥著它的臣民。在靈位的正中間刻著一橫小字。至成明皇太祖薑尚天農。
遙遠的靈位所威嚴聳立,散發出神聖莊嚴。令人出現渺小的感覺。
薑尚安國注視著最前方薑尚天農的靈位。一動不動。這已是他第三次來這裏。似乎眼前的東西從來沒有改變過。依舊是那份死寂和沉默。隻是薑尚安國的心又一次沉重了許多。
因為上一次來之前,前來擁兵勤王的齊王和雍王戰敗,齊王身死。雍王不知下落。薑尚國還有實力和敵軍一戰。而這次傳來了更壞的消息,本來要來隨同齊王和雍王一起來勤王的燕王因為看到天元六相的實力太過強大,而將自己鎮守的碧雲關獻給了天元六相。
這就意味這京師的最後一道前牆不費一兵一卒就送給了天元六相。
薑尚安國臉上忽然浮現出一絲淒然的笑。他才接手帝國二三十年,薑尚國的情勢已到了無以惡的程度。
當然這並不是他的錯,早在百年前薑尚國的氣運已盡。各地紛紛叛亂,可是因為薑尚國年代悠久實力自然深不可測。單是薑尚四仙就可以戮盡所有的叛軍高手。反叛鬧得有的凶了點。但是對薑尚國的統治影響不大。可是這種情況在五十年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在眾多的叛軍中有一個家族名叫天元氏,這個家族原本實力一般,在眾多的叛軍中也是很不起眼。可在數百年前族中忽然出現了一個驚采絕豔的修煉天才。他不僅個人實力格外強大。不知多少位薑尚氏的名將都謝落在他的劍下。單是薑尚四仙就有三人隕落在他手下。而且他會一門法術,名曰,幻境萬象。那是一門極為不可思議的法術。無論戰局有多大他都能將自己的力量彙入整個戰局。幾乎每一個起義軍都能得到支援。叛軍實力大幅上漲。自然薑尚帝國難以為繼。現在已經到了無法抵抗的地步。
薑尚安國看著眼前的一切。那些靈位中不僅有自己的祖先,還有自己的親人,六弟、八弟、三叔、五叔等等無數薑尚族人都已經為國捐軀了。自己又不知道能活多久,自己雖然不知道,可他相信那一天不會太遠了。他也會成為其中的一個。也許,甚至連一個靈位也沒有吧。
他苦笑一聲,那苦笑聲中也不知道夾雜了多少苦楚多少心酸。身體輕輕顫抖了一下。道:“先祖,你看看這江山吧!我已經無能為力了。當初我即位時預料到是這個下場,我還是抱著一絲僥幸,以為以我的努力薑尚國會起死回生。薑尚氏不會覆滅。可是現在京師就快淪落,我薑尚氏三萬多親族該如何是好。先祖,你在天有靈,告訴我怎麼做吧。”
風吹過靈堂,眼前的燭火一陣忽明忽暗。仿佛在遠處有什麼東西在低低的喘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薑尚安國的臉上絕望之色也已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陡然間他的麵容扭曲起來。俊逸的麵容也浮現出一絲猙獰。道:“薑尚安農,你,你為何要創這薑尚國。皇帝的位置難道就這麼好。要拿薑尚氏的未來做代價。我是無能,薑尚國自然不是我能挽救的了的。可你為何當初要創下這薑尚國。你可知道,千年後天元六相攻入京都後。會留下一個活口給薑尚氏嗎?·····”
他終於無力地癱坐在地上,臉上的潮紅也漸漸消去。口中兀自喘著粗氣。
身後一陣詭異的涼風吹來。薑尚安良眸子微微收縮。驚訝所帶來的歡喜之意使他猛然躍起看向身後。激動口中差點喊出先祖來。
背後儼然是四個人。
其中有一人,他穿著一身古黃色的長袍。如瀑雪般的長發的散在肩頭。儼然是一個垂暮老者。甚至手中還有一根古藤拐杖。誰也不會想到這個看似不禁一擊的老者,正是薑尚氏日夜不得安眠的人,他就是天元六相。
薑尚安國眼中黯淡之色迅速的劃過。接下來很快變成怨恨的神色。道:“天元六相,這裏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天元六相輕笑一聲道:“這天下都快是我的了。還有什麼地方是我去不得的。”
薑尚安國冷哼一聲,道:“你好大的膽子,你就你怕我強行留下你嗎?”他話中自有自信,這先祖聖祠流傳下千年時間,期間各代薑尚國君都會對祖祠留下禁製。千年來不知留下多少重。天元六相就算實力再雄厚。薑尚安國還是有信心將他留下來的。
天元六相哈哈一笑,麵上流露出一絲狠毒的微笑。道:“薑尚安國,不要把你祖先留下的破銅爛鐵拿出來了,我既然來了,也就不怕你這些。”
薑尚安國怨恨之色更重,他也知道天元六相實力雄厚,隻是這般實力已不在他的預料之內了。輕輕歎了一口氣。道:“天元六相你來此地有何事。?”
天元六相道:“來此地並不為了什麼大事,隻是有小事一樁想要你答應。”
薑尚安國眉頭一皺,他哪裏知道天元六相想要幹什麼。道:“天元六相你什麼時候做事變得如遮遮掩掩,有什麼事你直說就好。想來我也是不會同意的。”
天元六相輕蔑著看了他一眼道:“薑尚安國,可是這是可不是你說不同意就你不同意的。”天元六相低低的咳嗽一聲。淡淡道:“我所為隻是一事那就是想讓你主動投降,也好不動這血光之災,我老了再也看不得這事了。現在就你就投降吧。”
薑尚安國的身子輕輕搖動了一下。雙手都有些顫抖起來。默然間,他發現自己已經無路可走。眼前是天元六相,而背後卻是無盡的黑暗與絕望。
投降或許未嚐不是一條路。
投降後這先祖聖祠也許就會毀掉吧?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冷冷道:“投降之後我願為萬戶侯。薑尚氏就是我的封戶。如何?”
天元六相搖了搖頭。
薑尚安國接著道:“我隻願為一草民。薑尚氏皆為凡人。如何?”
天元六相搖了搖頭。
薑尚安國徹徹底底絕望了,差一點無力地癱坐在地上。他怨恨的看向天元六相,那個逼他到絕路的人。一字一字道:“天元六相,你要我做什麼你才能滿意?”
天元六相仰頭大笑,好像是看到什麼最可笑的事一樣。片刻,他低頭看向薑尚安國。冷冷道:“薑尚安國,你現在還以為你有什麼可以談判的籌碼嗎。你和薑尚氏就在我手,你還有資格在和我談條件,你不感覺很可笑嗎?”
薑尚安國目眥盡裂。道:“天元六相,你為何要將我薑尚氏逼到如此地步。”
天元六相道:“成王敗寇,如果我沒有出現,你何嚐不會像我一樣對待起義軍。”
薑尚安國道:“難道就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迎接他的卻是天元六相難以置信的眼神。而後他冷冷道:“薑尚安國,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活在這個世上的,隻有你們全死了我的地位才會更穩不是嗎?哈哈!哈哈!忽然天元六相得麵色有些猙獰。道:“我在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考慮。不答應這塊靈位就是你的結果。”
他手中祭出一把天藍色的神劍向最前麵的靈位飛去。
“不!”撕心裂肺的聲音傳出了祖祠。天空中晴空如洗,萬裏無雲。幾隻飛鳥撲棱棱的被驚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