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九章 子欲養而親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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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嶽不群的一聲高聲詢問,嶽不群的身影已然當先出現在白笑風麵前,而白笑風自然是在身上幻化了一個傷口,將臉色也變化的蒼白一些,表明自己還是重傷在身之人。畢竟儀琳性子純良,而且心思簡單,對於嶽不群白笑風可沒有那麼放心。
“衝兒!”
親眼看到令狐衝安好,嶽不群還是露出了幾分放心之色,而這時候,其他人也陸續來了,高根明是第一個到的,見到令狐衝在旁,喜道:“大師哥,你身子安好,聽到你受了重傷,大夥兒可真擔心得緊。”
白笑風微笑道:“總算命大,這一次沒死。”
說話之間,隱隱又聽到了遠處腳步之聲,這次來的是勞德諾和陸大有。陸大有一見令狐衝,也不及先叫師父,衝上去就一把抱住,大叫大嚷,喜悅無限。
跟著三弟子梁發和四弟子施戴子先後進廟。又過了片刻,七弟子陶鈞、八弟子英白羅、嶽不群之女嶽靈珊、以及應當是方入門的林平之一同到來。
嶽靈珊見到令狐衝無恙,本是驚喜不勝,此時與林平之關係也沒有那麼好,令狐衝還是要比林平之重要幾分的,便立刻走近身去,在白笑風右手上輕輕一握,低聲道:“你……你沒事麼?”
白笑風爽朗的道:“沒事!”
這幾日來,嶽靈珊為大師哥擔足了心事,此刻乍然相逢,數日來積蓄的激動再也難以抑製,突然拉住他衣袖,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白笑風雖然不太喜歡與女子關係太近,但是見到嶽靈珊如此哭泣,也知道嶽靈珊是因為他,還是在心底歎了口氣,選擇如同書中一般,輕輕拍她肩頭,低聲道:“小師妹,怎麼啦?有誰欺侮你了,我去給你出氣!”
嶽靈珊不答,隻是哭泣,哭了一會,心中舒暢,拉起令狐衝的衣袖來擦了擦眼淚,道:“你沒死,你沒死!”
白笑風隻是搖頭道:“我沒死!”
嶽靈珊道:“聽說你又給青城派那餘滄海打了一掌,這人的摧心掌殺人不見血,我親眼見他殺過不少人,後來又聽說你殺了餘滄海隻嚇得我……嚇得我……”想起這幾日中柔腸百結,心神煎熬之苦,忍不住眼淚簌簌的流下。
聽到嶽靈珊提起那件事,嶽不群倒是開口道:“衝兒,此事可是真的與你有關?”
自然是與白笑風有關的,不過更多的原因是餘滄海自找的,不過白笑風自然不能這麼說,隻是道:“師父,以徒兒的身手,平時自然是無所謂的,但是徒兒受了傷,就打不過那餘滄海了!”
嶽不群頗為哭笑不得,令狐衝這小子有幾斤幾兩他會不知道?隻是無奈道:“衝兒,你這性子總要收斂一番,若是日後總是這般油嘴滑舌,卻是要吃虧的。既然不是你做的,日後我便尋了青城派解釋一番,以後此事也不要提了。”
白笑風和嶽不群的一眾弟子自然齊聲答應。
嶽靈珊卻是淚眼模糊的瞧著令狐衝,隻見他容顏憔悴,更無半點血色,心下甚為憐惜,說道:“大師哥,你這次……你這次受傷可真不輕,回山後可須得好好將養才是。”
白笑風還未答話,嶽不群卻是終於看到了一旁的儀琳,問道:“這位小師傅可是儀琳師侄?”
儀琳看到“令狐大哥”與自家師弟師妹的互動,想到“令狐大哥”對她的師妹“溫和”的話語,再想到令狐衝這幾日突然轉變的態度,正自傷心,哪裏還顧得上嶽不群的問話?
見儀琳沒有回答,嶽不群隻得再次開口:“這位可是儀琳師侄?定逸師太一直在尋你。”
“啊?”儀琳這才從自己的心思裏驚醒,一看是嶽不群開口,連忙應道:“嶽師伯……師父一直在尋我?”
到底是心思單純,聽到自家師父,便忘了之前的傷感,一雙秀麗的眸子寫滿了好奇,嶽不群自然也不會怪罪儀琳一時的無禮,隻是道:“你照顧衝兒多日,華山派上下自然是十分感激的,改日必登門道謝。隻是定逸師太想必也憂心不已,不若我先讓德諾送你回恒山派?”
“謝謝嶽師伯!”
儀琳連忙雙掌合十向嶽不群道謝,勞德諾也躬身領命,儀琳與令狐衝草草道別後,便匆匆忙忙的走了。
白笑風看著儀琳離開,心底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儀琳是難得的幾個他有幾分好感的女子,另一個便是曲非煙了,不過那還是一個小女孩——這也可以看出白笑風對女孩子的好感完全來自於恩情因果。不過白笑風也知道,和儀琳的緣分大抵不止於此。
“好了,衝兒身上還有傷,大有你扶著衝兒,我們去尋找一下落腳之處,慢不說衝兒的身體容不得趕路,如今衡陽城內怕是不能回了。”
“是。”
眾人應是之後,陸大有便來到了白笑風身邊,顧及著白笑風的傷勢,陸大有立刻扶住了令狐衝,幾人便向著一個方向走去,聽高根明說是記得那個方向有間破廟。
然而走到一半的時候,嶽不群卻是麵色一變,施展輕功立刻奔向出現在視線裏的破廟,半晌,一抹黑影從破廟中竄了出來,消失在林木中。
白笑風粗略一想,便知道這是碰到了林震南夫婦,之前離開的應該是木高峰,而林平之也是要經曆失去雙親之痛了。不過這次知道那辟邪劍譜所藏之處的,卻不是令狐衝,而是林平之了。
幾人相繼進了破廟之中,果然看到一臉悲痛的嶽不群和林氏夫婦的屍體。
林平之見到父母的屍身,撲上前去,伏在屍身上放聲大哭。眾同門無不慘然。
陸大有扶了白笑風坐下,嶽不群見白笑風的移動沒有使得傷勢反複,也就放心了,片刻之後,隻見林平之兀自伏在父母屍身上哀哀痛哭,便說道:“平兒,別哭了,料理你父母的後事要緊。”
林平之強忍悲痛站起身來,抹淚應道:“是!”
眼見母親頭臉滿是鮮血,忍不住眼淚又簌簌而下,哽咽道:“爹爹、媽媽去世,連最後一麵也見不到我,也不知……也不知他們有甚麼話要對我說。”
嶽不群沉吟片刻,道:“萍兒令尊令堂去世之時,我是在這裏。他二位老人家要我照料於你,那是應有之義,倒也不須多囑。令尊另外有兩句話,要我向你轉告,不若過幾日回了華山,我再轉告於你,現下人多眼雜,你家的秘密還是不要外傳的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