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故事一 男人,不流馬尿不是人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756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唉……無聊。”孫彥君歎了一口氣,鬆開了踩踏男子頭部的腳,轉而在地毯上輕擦鞋底,似乎告訴對方,“你的頭油弄髒了我的鞋底”。
男子聽到孫彥君一句“無聊”之時,露出了被拋棄的痛苦表情,孫彥君的一切動作他都看在眼內,期待與孫彥君近距離接觸的他,難得有此機會,即使被“S女王”鄙視,在男子心裏都是一種恩寵。男子努力抬起身子,跪坐地上,汗水,淚水,鼻水黏糊全臉形成詼諧的天然大花臉。不知死活的東西,他膽敢用自己的切身利益換取敬愛之人給予的懲罰的疼痛歡樂。難道他忘記了自己製造的事端,難道他忘記了巨大的災難已降臨?
“我記得你曾在年度總結會議上說過對下屬的要求,管理的理念。領導,請問這一年來,你所說的‘愛’付出了多少?你的愛隻是空頭支票嗎?難道說你的愛隻是擺出一副高高在上冷漠的姿態,隨隨便便說一番管理方針,這樣就是你的成績,一個愛下屬的好領導嗎?”
說出此番話,男子似乎沒細心考慮後果,或許他一心隻想激怒“冰雪女王”,燃燒起S女王的憎恨之心,從而對他使出更多的懲罰招式。瘋子!簡直是瘋子行為,試問哪位臣子向君王索求會使用挖苦君王痛腳的愚蠢事情。這樣一來不是自找苦吃嗎?不,他一直清楚自己所想,他仰慕他的君王,同時在他眼中,孫彥君隻是一位年輕的君王,作為老臣子,年輕的君王必須依靠自己的力量,因此他不斷堆砌理由,最終隻想要讓君王臣服於他。
可惜,他錯了,孫彥君不單外麵冰冷,內心同樣鐵石心腸,他不會因為他是老臣子而姑息。
“垂死的人就是愛抱怨……抱怨也好,表白也好,發生了的事情無法改變,如果你覺得,你有今天是我一手造成的,那就錯了。在我到公司前,總公司的監管部門已經對你產生懷疑,因老員工的關係前總監曾為你求情,可惜,你太不爭氣了,一年後又重蹈覆轍,如果你認為我是個冷漠的人,的確,我沒有前總監的包容之心,容不下公私不分,貪得無厭的人渣。擦鞋的事情你做足了,可惜擦錯鞋底,我是隻看成績不看過程的領導,你可以不愛公司,也用不著花時間來討好我,隻要你是公司的員工請為公司服務,承擔員工的責任、紀律。公司對你作出的處分不變,回去收拾好東西吧!”
孫彥君的語氣傲人,冰冷刺骨,男子隻字沒回,躺在地上發出哀鳴。
碰一聲,器皿擲碎的聲響打破了靜默的空間……
“男子掙紮著坐了起來,哭泣聲、喘氣聲回蕩室內……”惠姍姍緊貼屏風,靜靜地聽著,晶瑩的淚水奪目而出,被淚水洗刷過的批蕩臉蛋留下了兩道深深的“血痕”,屁股翹翹身體不自覺地抖動,語氣激動地細說窺視不到的辦公室內的故事。
“惠姍姍,一副色相在嘰裏咕嚕說什麼?像隻發情期的母貓,真夠惡心的!”
一個裝滿文件的藍色文件夾角重重地擲在惠姍姍的腦袋上,強烈的腦部振動,惠姍姍耳膜內發出轟隆轟隆的震鳴,頭部頂端猶豫噴射出火山熔岩,眼珠子差點掉出。
惠姍姍尖叫一聲,轉身回頭,兩塊巨大的胸肌刺入眼部。
“哇!姚經理,你想謀殺我嗎?”惠姍姍抱住差點被爆漿的頭部,“原來你跟裏麵的女王一樣,都是不懂對女孩子溫柔的渣滓!”
“你叫誰女王?俺們都是漢子嘛,不用拘禮,是不是?”姚凱徹向惠姍姍打了個眼色,“領導在吧,我找他有事商量。”
說著姚凱徹繞過惠姍姍,準備走進孫彥君的辦公室,惠姍姍連忙攔住他。
“姚經理,孫總正跟其他同事談重要的事情,請別擅自打擾。”惠姍姍一手擋在姚凱徹麵前,咳咳假裝咳嗽了兩聲,鬼鬼祟祟地說,“別進去當電燈膽,裏麵戰況激烈,正玩到高潮呢!”
“哈?你腦袋有問題嗎?說到裏麵好像做著不見得光的勾當。惠姍姍,你臉紅啥啊?還學人捂臉,還扭腰,GOD!拜托,別再裝可憐,你的臉缺水嚴重,粉塵脫落,巨大的熊貓眼,加上你天生的陰沉氣質,比弗蘭契斯科死時樣子恐怖一百倍啊!”
“不識時務,領導正跟某人那個那個,你還是別進去了,雖然你們也是那個那個的關係!我是怕你看了嫉妒,雖然你也沒有嫉妒的權利!親自撞破,對你們兩的感情造成什麼創傷,別說我沒有做好崗位工作哦,隻能說你倆的關係不夠親密,隨時可以插個某人而已哦!”
“嘮嘮叨叨的,你學人扭擰個啥啊?那個是哪個?聽得我一頭霧水!孫總跟其他人談重要的事情,我等一會兒就好了,或者那人出來後,你給我個電話……”
姚凱徹話剛落,辦公室一名男子哭喪著臉快步走了出來,一陣帶著哀怨氣味的風快速從他們身邊吹過,冷熱交集的辦公室頓時恢複了往日的寒氣逼人。
“他談完了,我可以進去了。”姚凱徹未等惠姍姍反應過來走進了孫彥君的辦公室。
“領導,你現在方便嗎?關於明天外出的案子,跟你商量一下。”
惠姍姍跟隨姚凱徹的步伐走進辦公室,孫彥君沒回答姚凱徹的提問,好像沒有察覺二人存在一樣,他靠在落地玻璃窗前,側著臉靜靜地看著窗外的景色。隔著玻璃窗透射進來的陽光變得柔和溫暖,輕撫在孫彥君白皙的皮膚,似乎令“S女王”從寒冷的冰雪世界走到了春暖花開的大地。白色真絲襯衫包裹著若隱若現的身軀,如果想要色眯眯地尋求一寸走光之處根本不可能,日常隻會穿著黑色的保守派怎會不穿內衣呢,白色的打底短袖T恤在日影下盡現。陽光影響室內白熾燈折射,兩種不同的光芒相互融合相互爭豔,陰陽輝映下站立於交界線的孫彥君優雅動人。鬆解的領帶,前襟兩個紐扣敞開,金黃色的陽光滲透雪白肌膚,柔軟細致的毛發讓天鵝般的脖子更加性感。他似乎陷入了深思,惠姍姍和姚凱徹無法看到他的表情,他的背影美麗而悲傷。
“孫總,靠著玻璃牆很危險的!”惠姍姍突然大叫。
“什麼?”孫彥君慢慢地轉過頭來,寒氣迫人的眼光如利劍般刺進惠姍姍的心靈。
“我是為你好啦,萬一玻璃承受不了你的重量……”惠姍姍話說到一半,驚呆了。
“冰雪女王”的右眼下的臉頰多了一道長長的紅痕,白色的襯衫衣領也被染上了鮮紅色的花朵,一瞬間,惠姍姍仿佛看到了孫彥君留下了血色的淚水。
“惠姍姍,快去拿醫療箱。”
姚凱徹的叫喊聲驚醒了呆住的惠姍姍,立刻取來醫療箱。
辦公室牆壁上鋪滿一片水跡,細小的白色陶瓷碎末粘在上麵,地麵滿是細碎的陶瓷,沙發上也殘留著撒下的陶瓷碎片,剛才惠姍姍在室外偷聽到的器皿擲碎聲便是現時景象。原凶並非惠姍姍幻想的孫彥君女王脾氣爆發所致,乃是該名男子受到領導的批評和絕不姑息的強硬態度惡由心生,憤恨之下拿起茶杯擲向孫彥君,雖然沒直接擲中“冰雪女王”,但瓷片碎的飛濺,擦傷了他完美無瑕的臉蛋。
惠姍姍看著潑灑在牆上、地板、沙發的茶水,身體反應出的緊張、害怕將剛才在室外憧憬的超SBOYSLOVE畫麵全部抹殺於空氣中。腦中出現了,男人發火的時候,不是能用耽美鏡頭裏的噗嘰噗嘰畫麵蒙混過關的,男人與男人的爭吵等同雄獅相互廝殺的戰場,不折手段達到目的。惠姍姍小心翼翼地打掃“支離破碎”的戰場。
“別動,幸好傷口不大,現在先做簡單處理,一會去醫院看看吧!”姚凱徹緊張兮兮地幫助孫彥君處理傷口。
“沒大礙,不用縫針的。為什麼用老師比喻為園丁,為什麼不能用園丁比作老師。”
“怎知道,去問小學老師。”
“很簡單啊,園丁是髒兮兮的工作,老師是清高的工作,老師為了謙虛才說自己為園丁,如果讓他選,也不會選園丁吧,又髒又粗糙的工作,誰喜歡做。”
“是這樣的嗎?你說話,我很難幫你處理傷口哦,希望碎片沒粘在皮膚上。”
一旁的惠姍姍聽到孫彥君的個人發言,黑線淋漓,媽呀,領導又開始謬論演說了。
“領導,站在隊伍的前端指揮方向,同時也承擔著監管、培訓員工的責任。與其說老師是園丁,領導更能得到園丁此等頭銜吧?切身處地的為下屬,屎尿肥一拚悉心施播的園丁!園丁一詞形容自己,好像太傲慢了,我隻是一個花農。”
“園丁和花農,有什麼不同,換個詞而已,一樣是花奴。”
姚凱徹,太直接了吧!孫彥君明明是個傲慢的家夥,學什麼謙虛啊!惠姍姍假裝還沒收拾好碎片戰場,背對著他們偷聽。
“在我的花園裏,培植著各式各樣的鮮花,它們的茁長成長就是身為花農的我唯一的心願,如同父母期盼某天孩子出人頭地一樣,讓鮮花在季節成熟時綻放是我期盼付出心血的成果,某天朋友送給我一顆樹苗,在我的花園裏,它是我第一顆小樹,所以我特別用心栽種,希望終有一天它能開花結果,讓人們品嚐到甜美的果實,培植它成為了身為花農的我下一個目標,每天用心栽種,澆水施肥,一年多後,為什麼我所珍視的樹苗卻沒有成長為我所期望的樣子?難道是太過溺愛澆水過多了,亦或是肥料用得不對,樹苗沒有吸取充分的營養?即使換了肥料,不再每天猛灌水,樹苗還是沒有任何改變,最後我決定換土壤,將樹苗從這塊土地上拔出來。原來,我珍惜的樹苗,早在栽種不久失去了生命,我一直珍視的隻是殘留在世的枯萎軀殼……”
孫彥君就是愛嘮叨,虧他才27歲就像老頭子一樣整天依依哦哦念不完。他意思是男子如枯萎的樹苗,還暗示送他樹苗的人給了垃圾,話裏帶刺,高明!惠姍姍想著轉過身,無意中看到了,淚水布滿眼眶,亮晶晶的雙眸,紅色的血痕一霎那變成了可愛的腮紅,如此令人憐愛的孫彥君正與姚凱徹雙目對視,他纖細的手指抬起他白裏透紅的臉蛋,沾滿雙氧水棉簽如畫家手中的毛筆輕描淡寫在傷痕上點提揮毫,變幻的七彩肥皂泡從他們身後緩緩升起,插著白色小翅膀的肥天使左右歡哥,一幅浪漫純美的畫麵像被投射燈強射的黃金般發出刺眼的光芒映照在惠姍姍腐朽猥瑣的臉上。
“哇哦……”惠姍姍發出一聲享受其中的感歎,倒在沙發上。
“哈哈,燕子君,你是用說廢話掩飾雙氧水刺激皮膚的疼痛吧!真夠要臉的!”
“唓!男人,不流馬尿不是人!”
注釋:弗蘭契斯科(白雪公主的後母)
噗嘰噗嘰畫麵(參考耽美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