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刹那煙火 第六十七章:一片空白的白夙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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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一片空白的白夙軌
白夙軌大概是聽清了奚譯的話,努力搖了搖頭。
“不是?”奚譯笑道:“我可不信!你一定是那裏逃出來的!!等我救了你,別忘了給我暖床!”
奚譯用稚氣未脫的聲音說著這些話,熬了這麼久,自己終於成了主導方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我……”白夙軌很想說什麼,但現在他的體力根本不允許。
“哈哈哈哈,真好玩!”奚譯捏了捏白夙軌稻草一樣的頭發,在他的記憶力,姓白的頭發一直都是烏黑發亮,哪裏有現在這樣淒慘過?
“喂,你就是因為這樣才想報答他的麼?”奚譯知道白夙軌不會明白,但還是問出了聲。
果然,白夙軌的眼神迷茫。一方麵是他精神不濟,另一方麵,他確實不知道奚譯說的是什麼。
“算了,反正我就是個過客。”奚譯軟軟地歎了口氣,摸了摸白夙軌的腦袋“就算是這種情況下,也不能讓你說一句好話,你說我是不是很失敗?”
白夙軌依然沒有回答。
“喂,說一句,說你喜歡奚譯。”
由於重傷,白夙軌已經聽不清奚譯的話了。
“哎,拉倒。”奚譯站直身體,聳聳肩,叫來了下人,將白夙軌擦幹淨搬到床上。
當天,奚譯就叫了牛大夫。先前在冰天雪地裏,白夙軌的皮膚都被凍得發紫了,身上更是沾滿了血汙,清洗後,牛大夫來到房中,看著白夙軌,眉頭一皺。
“怎麼了,牛大夫,難道治不了了?”奚譯不清楚現在的情況,但是如果白夙軌一開始就掛掉的話,在這個時代還玩什麼?
牛大夫搖搖頭“不是不能治,而是……照理說身為醫者我不該多說什麼,但老夫同時也是奚府的一員,少爺,您治了這人,或許會招來禍事啊!”
“這怎麼看得出?”奚譯暗想這大夫莫非也是穿來的?怎麼就知道白夙軌就是個禍害呢?
“少爺您看這裏。”牛大夫掀開白夙軌的上衣,指了指他的背部。
奚譯湊過去一看,發現在傷痕下,有一塊被烙的痕跡。
“太慘了吧,被上刑了?”奚譯猜測。
“不是上了刑,是一個標記。”牛大夫解釋道:“這人,是從牢裏逃出來的。”
奚譯一愣。
“從牢裏逃出來的?!”奚譯指著那個標記“就憑這個?”
“這可不是普通的標記,這是咱們屏淵國天牢的獨有的!”牛大夫認真地盯著奚譯“這人我們留不得,還是趕緊扔出去吧。”
“他這麼一個小孩,能犯什麼事?”奚譯不信。
“我的小少爺呦!小孩就不能犯事了麼?就算不是他自己犯的事,他們族裏被定了罪,若是有牽連的,便一個都不可能放過!!我看他是逃出來的,還是盡快送回去比較好。”
“不行!”奚譯忙道:“不就是一個小孩麼?”
牛大夫看了看奚譯,心想:你不也是個小孩?
“我一定要留下他!!不管他之前叫什麼名字,我就給他改名換姓了!他就叫白夙軌!!”奚譯嚴聲道:“牛大夫你不許跟我爹爹說!要不然我就立刻把你在外有二房這件事告訴你夫人!!”
這牛大夫是出了名的怕老婆,隻因他是入贅,所以根本不敢惹著家裏那位。但哪個男人不喜歡柔情似水的女人?家裏那頭母老虎自然滿足不了他,先下他成了將軍府的大夫,自己的時間多了,便有了花花腸子。誰想,奚譯這麼個毛頭小兒居然知道這事,還因此拿作要挾,真是……後生可畏啊!
牛大夫瞬間滿頭大汗“慢慢,我……我不說就是了。”被奚譯告發,悲劇的是他。可窩藏從天牢裏逃出來的家夥,倒黴的是奚家,跟他沒什麼大關係。權益之下,牛大夫就做出了決定。
“那你先趕緊治好他!”奚譯還沒忘這點。
“行,行。我的小祖宗嘞……”牛大夫算是被奚譯給嚇著了。雖說早就知道奚家少爺早慧,可怎麼也想不到能聰明到這個地步!!隻是……留著這個人,也不知是福還是禍啊!
牛大夫仔細地為白夙軌處理了傷口,包紮之後,又配了些藥,最後還不忘叮囑:“少爺,您要留他我阻止不了你。可未免給奚家遭來禍事,還是乘早將他背上那個烙印給消了。”
“呃……”奚譯腦內一轉,“有什麼方便的法子麼?”
“這還真沒有。”牛大夫笑了笑,“這烙印烙得很深,哪怕是用刀子剮了那塊也不一定能消得掉。”
“那怎麼辦?”
“等他好一些,老夫再給您配個藥水,能將這塊地方給燒了。”
是硫酸?這是奚譯的第一反應,後來又覺得這個時候應該還沒有硫酸吧?不過……估計也是差不多性質的東西。
“那會很痛吧?”奚譯不是不知道硫酸腐蝕的下場。
“您想讓他安全地待在府裏,還是提心吊膽的?”牛大夫問。
“好吧,那就麻煩您了。”奚譯狠狠心,決定。
“嗯。那今天老夫先走一步,您讓他按時服藥,這孩子底子不錯,恢複得應該挺快的。”
“好。”奚譯點頭。
送走牛大夫,奚譯再次回到床上,這一次,奚譯戳了戳白夙軌的臉,可惜這家夥已經睡著了。
“真是好命,就這麼睡了。”奚譯不甘心,卻又不想弄醒白夙軌。其實,明眼人都看得出,白夙軌絕對沒有什麼“好命”,相反,這一世的他,恐怕過得隻有“淒慘”二字可以形容了。
“真不知道我到底喜歡你哪一點。”奚譯自帶吐槽。他沒有回到自己房中,而是提起被子,睡在了白夙軌身邊。
如果可以……真想你不記得一切……能跟我從頭開始。
這是奚譯睡前的願望。
哪知道,一覺醒來,這願望居然成真了!!
“你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次日一早,奚譯便看見白夙軌縮在床角落,瑟瑟發抖地對著他,此外,無論奚譯問他什麼,他都不說。連問名字,白夙軌都是死命搖頭……
“我說你到底是不想手還是不知道啊?!!”搖頭這種肢體語言,也是有局限性的啊!!
白夙軌繼續搖頭,整個人就像是一隻受驚的小白鼠一樣,可憐兮兮的。
“你……算了……”奚譯不打算就此繼續糾纏下去,“我是奚……承,既然你不記得自己名字,那我就給你取一個,就叫白夙軌吧。素白的白,夙願的夙,星辰軌跡的軌,記住沒?”
聽到這個名字,白夙軌抬眼看了奚譯一下,繼續縮著。
奚譯火氣瞬間就上來了。自己幹嘛這麼無私啊?!剛才就應該報出他的本名的!!看白夙軌現在這個樣子,八成是什麼都不記得了。既然喜歡他,那就把真名告訴他得了……可……萬一影響了曆史……
得,自己本來不就是來改變曆史的麼?
可改變曆史也不能把奚承抹滅啊!比起來,他奚譯才是個路人吧?他沒有改變這段曆史的權力!
糾結了半天,奚譯還是決定軟下聲安撫安撫這隻被驚到的小白鼠:“那個,夙軌啊,我是奚承,你不用怕我的,我肯定會好好的對你。”
白夙軌還是不說話,但是顫抖的身體已經有漸漸平穩的趨勢了。
“我跟你說,這裏是將軍府,小爺決定保你。”奚譯一點點接近白夙軌,“我很厲害的,你根本不用擔心會有人來找你麻煩。實在不行,我讓我爹把他們打出去!!”說著跟年齡相符的話,應該能讓他放心吧?奚譯心想。
果然,這次,白夙軌對上了奚譯的眼睛,隻是還不吭聲。
這家夥……原來的妖孽勁兒去哪兒了?
奚譯無奈,隻好繼續道:“你受了傷,需要好好休息和治療,我之前讓大夫給你看過了,隻要好好治療,不會有什麼事的。”
“謝謝。”
得!總算聽到白大爺開口了!!
奚譯都快給他跪下了!
不過這個聲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奚譯大笑。
白夙軌又被嚇到,不明所以地盯著奚譯。
“別在意別在意!我隻是沒想到你的聲音這麼可愛!!”雖說有準備,可當白夙軌真正出聲時,奚譯還是被那萌得不行的、未變聲的聲音給逗笑了。
“……”
“你幾歲?”奚譯憋住笑,問。
“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