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正楓的呼吸變得粗重，眼神暗湧，猛得把莫子翔推在浴室的牆邊，狠狠的逼問：＂我是不是，和你有關係嗎？＂
 
莫子翔沒防備腦袋被重重的一砸，不知道是被浴室的水汽蒸的還是肖正楓近在咫尺滾燙鼻息燙的，有點眩暈，感到下腹被肖正楓頂著，一把握住昭顯的證據，舔著嘴唇一樂：＂和我沒關係嗎？＂
 
肖正楓呼吸一亂，就著被逮捕的姿勢把案發現場的證據往莫子翔手裏聳了聳，同時也抓住了莫子翔的辦案凶器，嗓音被淋浴的水柱澆的濕潤又壓抑，帶著點模糊的希翼：“隻要有心，什麼人都能有關係，就看你怎麼扯了。＂
 
莫子翔隱約覺得這話有點兒耳熟，猛得被肖正楓手裏的一個動作弄得倒吸了一口冷氣，疼得嘴角直抽抽，委屈的抱怨：＂別扯蛋啊。。。。＂
 
肖正楓盯著莫子翔看了半晌，黑亮的眼睛裏瀉出了不甘和失望，悻悻的放開了莫子翔，裹上毛巾帶上東西頭也不回的走了，臨走前火冒三丈的踹了腳不知道誰忘在水房的臉盆：＂到底誰他媽先扯的淡！＂
 
xxxxxxxxxxxxxxxxxxx
 
莫子翔那晚回到研究生宿舍在床上翻了半宿，突然一個激靈，終於想起肖正楓說的那句話了。
 
還是莫子翔剛上研一的一件往事。
 
頭天晚上莫子翔通宵打遊戲，上專業課的時候特意找了個角落充電，等到充完電醒過來，莫子翔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響亮的哈欠，伸了個誇張的懶腰，才發現教室裏黑壓壓坐了一片，周圍全是生麵孔。
 
這會兒所有的麵孔都轉過來幸災樂禍的瞅著自己，一副等好戲的神情。
 
台上的老師臉色不善的指了指莫子翔：“那位踴躍舉手的同學，請你回答，人際關係的定義？”
 
莫子翔一僵，打量了下周圍，還真就自己把手杵著，訕訕的放下了手，瞄了眼坐在自己旁邊長發男生放在桌上的書——《社會心理學概論》，隨手借來想要翻一翻，卻聽對方＂嘖＂的一聲，滿臉嚴肅的把書扯了回去，“啪”得合上了。
 
老師不耐煩的在台上敲了敲桌子，莫子翔慢悠悠的站了起來，撓了撓頭：“人際關係，就是人與人之間的關係。”
 
“沒了？”
 
“啊……”
 
老師皺著眉推了推眼鏡：“你考試就寫這麼一句話？請用科學的態度學術的闡述一下行嗎？”
 
莫子翔眼珠一轉，清了清嗓子：“人際關係就是兩個獨立個體器官相連，直接或者間接，遠程或者近程，互相發生關係，比如，天生臍帶相連，是血緣關係，打小拳腳相加，就是手足關係。和兄弟穿一條褲子，是同袍關係，抱女人大腿的，是裙帶關係，能台麵上親嘴的，是戀愛關係，隻能台麵下蹭腿的，那是苟且關係。”裝作沒看見台上的老師越來越黑的臉，一本正經的接著胡掰：“隻要有心，什麼人都能有關係，就看你怎麼扯了。＂親昵的拍了拍身邊長發男生的肩膀，感到手掌下的肌肉一僵：＂比如我和這位同學，肩並肩的坐在這兒聽您講課，隻有表皮發生關係，就是同窗關係。如果下了課我和他上了一張床，肢體器官發生了更深入的關係，那就變成同床關係了。”
 
。。。。。。
 
全場哄堂大笑。
 
老師盛怒：＂這科你掛定了！！！＂
 
莫子翔扼腕：＂還真掛不了，我沒選您的課。＂遺憾的聳肩：＂老師，看來咱倆之間的人際關係還不夠深。＂
 
。。。。。。
 
莫子翔那天是被踢出教室的。
 
*********
 
尾聲
 
莫子翔不出意外的圖書館的老位子上找到了肖正楓。
 
那個位置靠窗，莫子翔看著肖正楓穿著件短袖白襯衫，高挺的鼻梁上架了副簡單的黑框眼鏡，肩頭灑下了點室外斑駁的陽光，安靜的坐在那裏，略皺著眉埋頭看書。
 
莫子翔徑直走向了肖正楓，坐在了肖正楓對麵。
 
感到周圍突然爆發出了小範圍帶著雀躍的嘈雜聲，肖正楓迷茫的抬起頭，看到對麵的莫子翔，挑了挑眉。莫子翔伸手取下了肖正楓的眼鏡，在自己的鼻梁上比劃了下：“還真有度數，你近視啊？”看了眼肖正楓：“我以前怎麼不知道？”
 
肖正楓“哼”了一聲，不悅的伸手奪回了自己的眼鏡：“你都知道什麼？”
 
莫子翔齜牙一樂：“我還真不知道。”湊到肖正楓的耳邊，低聲問：“你偷偷看上我多久了？”
 
肖正楓戴眼鏡的手一頓，藏在鏡片後的眼睛裏有什麼間或一閃。
 
莫子翔親昵的伸手摸了摸肖正楓利落的寸頭，惋惜的歎氣：“好好的長發怎麼就剪了呢？”頓了頓帶了點埋怨的語氣：“以前印象裏你長的還挺清秀，也沒這麼高這麼壯，怎麼現在就長糙了呢？”
 
肖正楓被氣樂了：“老子二度發育了怎麼著？”瞅了眼莫子翔的得瑟樣，忍不住埋汰回去：“不象你，沒半點長勢。”
 
莫子翔故意跨下臉：“誰說的，有長的地方。”壓低了嗓音：“你昨天又不是沒見著。”
 
肖正楓一噎，尷尬的避開了莫子翔意味深長的探究，垂頭看書，過了陣兒目光又從書本上挪回莫子翔的臉上，突然開口問：“今年你有什麼打算嗎？”
 
莫子翔聳肩，饒有興趣的盯著肖正楓：“說說看，你有什麼打算？”
 
肖正楓摘掉了自己的眼鏡，坦蕩的直視莫子翔的眼睛，眼波流動，含著掩飾不住的笑意。
 
“一起畢業吧。”
 
莫子翔定住了。過了很久，才穩住了心中暗湧的情緒，慢慢的從嘴角蕩出一個笑容：“你爸不會是咱們學校人事部的吧？”
 
“……以前是，現在他是這兒的校長。”
 
莫子翔噗嗤一聲樂了，突然笑容一斂，認真的說：“好。”下一秒又整出一副為難的表情：“不過，畢業前有件急事要辦。”
 
肖正楓衝著莫子翔不耐煩的揚了揚下巴：“是爺們就爽快點，什麼事？你說我辦！”
 
莫子翔微微一笑，桌下的膝蓋曖昧又輕佻的去蹭了蹭肖正楓的膝蓋：“先扯上關係唄？”
 
************
 
【扯關係現場】
 
一室幽暗，隻聽到男人此起彼伏的粗重喘息聲，衣帛的摩擦聲，肢體的碰撞聲和曖昧的水聲。
 
“唔，等等……憑什麼你在上麵啊？”
 
“……你到BBS上去看看，要是找的到一篇你在上麵的老子肯定躺平了讓你幹！”
 
“你也去看過？別跟一幫天真的姑娘們一般見識啊……”突然被刺激的抑製不住一聲呻吟：“艸！你從哪篇學來的賤招！”
 
幾聲床板的巨震之後。
 
有人不甘心的直喘粗氣，隻聽皮帶搭扣重重落地，褲子拉練“唰”的被扯開，清脆的一個巴掌聲後，有人氣息不穩的指示：“開門。”聲音低沉又蠱惑：＂別讓驕傲把我擋在門外。＂
 
……
 
……
 
三刻鍾之後，趴在床上被幹的半死的那位總算是緩了過來，調勻了呼吸，手肘一撐略抬起頭，對愜意的躺在旁邊吸事後煙的人硬著口氣說：“給口煙。”
 
那人齜牙一樂，把嘴裏的煙就手遞到了要煙的嘴邊。
 
要煙的艱難的昂起頭，還夠不著，放軟了聲音：“拿近點兒。”
 
那示弱的嗓音讓人心裏一顫，那人得意洋洋拿著煙湊近，下一秒，就被剛才還趴著裝死的人順勢一扯，壓在身下了。
 
急促的喘息再次響起，有人破口大罵：“我艸，故意給老子下套是吧？老子下次再信你就跟你姓！”
 
迷亂情迷中，有人隱約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點什麼。
 
*********
 
尾聲的尾聲
 
時光“嗖”的倒回第五章。
 
宿舍樓的拐角，兩個人影被昏暗的路燈拉得斜長。
 
＂啪＂的一聲打火機亮起，有人含著煙含混的問：＂你覺得這事兒能成嗎？"
 
另一個影子靠近，和前一個影子重疊。
 
又一個火光亮起。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不試試怎麼知道？＂
 
手裏夾著煙，從鼻孔裏直直的噴出煙圈：“他可是你發小，知道了還不跟你急？”
 
“艸，就是這丫教我的，發小就是用來賣的。”吳誌勇牙齒咬著煙笑出兩顆小虎牙：“再說了，老子隻是幫著挖個坑，跳不跳看丫自己咯。”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