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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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史府。
禦史大人義憤填膺,將茶杯蓋狠狠扣下:“荒唐!無恥!簡直惡心!”
禮部尚書頓時後悔自己提起此事:“大人,事已至此,我等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禦史大人板臉:“此事怎麼沒人跟我說?!”
禮部尚書尷尬:“這種……好歹也算丞相私事,我以為你早就知道。”
禦史大人憤怒:“我倒是有聽說丞相快要成親,不想卻是要娶個男人!荒唐!娶個男人?!我璧玥朝哪門子規定說男子可以娶男子了?!還是為妻!這些惡心人的家夥!斷袖不要斷得太囂張!”
禮部尚書擦汗:“可、可是大人,這法案上也沒寫明說不可以娶個男妻啊……”
禦史大人狠狠一瞪:“那是他文盲!妻是什麼?!妻就是女人!丞相這個家夥!簡直就是不把璧玥律例放在眼裏!此事陛下可知?!”
禮部尚書:“或許……未知。”
禦史大人甩袖而起:“哼,等著,我現在就進宮找陛下,那種無視禮法的斷袖家夥,我定不放過他!”
皇宮。
禦書房。
氣憤的進諫聲陣陣傳出。
禦史大人滿腔憤懣:“陛下!像這種不把璧玥律例放在眼裏的家夥就該嚴懲呐!陛下!”
皇帝用手撐著額頭不語:“…………”
禦史大人:“他貴為丞相,竟然荒唐到要娶一個男子為妻!這種事您若是允了,那就成了璧玥的風向了啊!哦!你喜歡個男子就可娶他為妻,那但凡喜歡龍陽之好的都這樣做!將宗教禮法置於何地啊?!陛下!”
皇帝用手撐著額頭不語:“…………”
禦史大人:“長此以往,璧玥風氣將汙濁不堪!人人都視斷袖為正常,那簡直就是病態!陛下!難道您忍心看著您治下的盛世王朝因丞相一人領起的風氣而走向……哎!總之,這種違反人倫天理的行為,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
皇帝抽抽嘴角,終於疲憊不堪抬頭:“愛卿,朕昨晚沒睡好。”
禦史大人果決:“那陛下更該嚴懲此事!絕此斷袖風氣!方可高枕無憂!”
皇帝有氣無力:“斷袖哪是能絕的,更何況他丞相要選擇斷子絕孫,關朕何事?”
禦史大人激動:“陛下!丞相是您的臣子,聽命於您,這種違反人倫枉顧禮法的家夥您都不管,那還有誰能管?!難道就任由他荒唐的娶個男妻?這!這簡直是將朝廷的臉麵置於何地啊!”
皇帝後悔自己不該反駁憤怒的禦史,有氣無力抬眼:“嗯……朕知道了,不過這種事朕也不好隻聽你一家之言,若是到時眾大臣都反對此事,那朕再依你之言嚴懲丞相,如何?”
禦史是個聰明人,當即就明白了皇帝要他拉盟友連名上奏的意思。
自是充滿幹勁的點頭應允:“到時陛下一定要對此事嚴懲不貸!”
皇帝抽抽嘴角沉默不語:“…………”
當晚。
刑部尚書府。
書房響起憤憤不平的斥責。
禦史大人踱來踱去:“我原本也是欣賞他的!可他千不該萬不該是個喜歡男人的斷袖!還是個妄圖娶男妻敗壞璧玥風氣的斷袖!”
刑部尚書癱著一張臉:“他斷袖關我何事?”
禦史大人怒斥:“鼠目寸光!他斷袖敗壞璧玥風氣!使得璧玥男風盛行,男寵男倌男妻男妾隨處可見!你瞧著就不堵心?!不惡心?!”
刑部尚書莫名其妙被罵成了老鼠,有些不高興的癱著一張臉:“沒感覺。”
禦史大人被氣到:“你!你簡直就是個榆木疙瘩!枉我平日裏還視你為知交!不想你竟然在這種事上與我分歧!”
刑部尚又被罵成了榆木疙瘩,沉著一張臉:“既然你跟我談不下去,那慢走不送。”
禦史大人:“你!”
刑部尚書起身,癱著一張臉:“順便告訴你,我進來發現自己好似有斷袖傾向,沒事莫往我府上跑,惡心到你就不好了。”
禦史大人一聽到斷袖神經都是一凜,怒顏:“不稀得我來就直說!少拿這些堵我!”
說罷,甩袖離去。
出師不利讓禦史大人鬱悶。
夜晚躺在床上也是輾轉反側。
隻要一想到不久丞相就要八抬大轎抬著一個男人過門,就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恨不得跳起來紮死那些死斷袖。
翌日朝堂之上見了丞相。
自然也沒個好臉色。
往日裏覺得還算豐神俊朗的一人在他看來忽然就變得猥瑣了不少。
下了朝也是冷冷一哼,抬腳就走。
宮門口碰到了正要回府的將軍。
便道好久沒和將軍一起喝酒了,將軍一聽當即樂嗬的拉著人往府上帶。
等到酒過三巡。
禦史大人才愁眉苦臉歎氣:“哎……”
將軍放下酒杯:“季大人你這是怎麼了?”
禦史大人愁眉苦臉:“實不相瞞,是丞相娶妻一事讓我困擾啊。”
將軍不解,大膽猜測:“難不成……你喜歡他?”
禦史大人被嗆:“咳咳……咳咳咳……荒唐!我怎麼可能喜歡那個死斷袖!”
將軍臉色一僵:“哦。”
禦史大人氣憤:“其實是他要娶男妻敗壞璧玥風氣枉顧璧玥律例!我身為禦史台的人監察百官,這種不檢行為撞在我手上,怎麼可以姑息!”
將軍:“這……和男子在一起是不檢行為?”
禦史大人眼神凜冽:“你說呢?”
將軍鬱悶:“可我也見許多男子和男子在一起的啊。”
禦史大人:“那是他們不開化!不講究臉麵!”
將軍抽抽嘴角,實在沒好意思告訴禦史,底下人剛送給他一個男寵的事。
鬱悶的陪禦史喝了大半個下午的酒,眼見著人家醉倒在桌上。
這才招手叫家丁送回去。往後幾日禦史大人也是如此這般奔走。
或是以敘舊為名,或是以作樂為名。
親自上門找去的,假裝出遊碰到的。
夜晚回到府上,不是醉的不省人事,就是氣得義憤填膺。
好不辛苦。
可同樣辛苦的還有眾位大臣。
……
戶部尚書:“陛下!季大人昨天又找了臣一趟,硬拉著臣講璧玥律法,臣前幾天忙著對賬,已經幾天幾夜不曾合眼了,他又……哎,臣是真的被逼得想死了。”
皇帝用手撐著額頭不語:“…………”
禮部尚書:“陛下!這樣放任季大人下去可不行呐,那日臣正接待今年新科進士,禦史大人一來就說了好些激進的言辭,都差點把底下的學子給煽動了。”
皇帝用手撐著額頭不語:“…………”
太傅:“陛下!禦史大人對事委實太過偏激了,老臣那日下朝被他拖住,他便說起了丞相娶妻之事,一說就是大太陽地下一個多時辰,老臣回去就在床上躺了大半天,喝了藥才緩過來。”
皇帝:“…………”
將軍:“陛下!臣……”
皇帝微微抬眼看去。
將軍頓時氣焰一熄,悶聲:“臣隻想說,那日禦史大人喝光了臣府上的酒……”
皇帝頭疼,滿眼痛苦:“眾愛卿都先回去吧,朕昨晚實在是沒睡好。”很多時候很多事情,皇帝是根本懶得管。
可被逼到一定份上,他就是再懶,也不得不管了。
誰叫臣子都是他的人呢,當君又當爹的感覺真是身為天子的悲哀。
怨不得他每天都如此消極怠工。
碧波湖邊,水光灩瀲。
皇帝懶懶的在百花圍簇下打個嗬欠:“愛卿,最近你似乎很忙?”
禦史大人慚愧:“陛下,上次您交代的事,臣並沒有辦好。”
皇帝挑眉:“朕何時有吩咐你一定要辦?既然你辦不成,恰恰說明此事是眾心所向,你也就……”
禦史大驚,厲聲打斷:“陛下!這種事怎麼可以放任自流!眾位大臣不配合,那是因為臣的工作還沒有做到做好!隻要再給臣一些時間!相信他們是能意識到這件事的危害的!”
皇帝歎氣,招招手:“愛卿,你過來些。”
禦史大人些微傾身過去。
皇帝附耳,嗓音悠悠:“其實,此事是朕默許。”
禦史大人震驚,憤怒上湧:“陛下!”
皇帝壓下禦史顫抖的手,眼帶笑意:“默許丞相娶男妻,隻是探個風向,朕真正的用意……”
禦史大人莫名覺得毛骨悚然:“…………”
皇帝悠然一笑,嗓音更輕,道出驚天j□j:“真正的用意是,朕也想娶個男妻——為後。”
!!!
禦史大人腦內斷片,天雷滾滾:“這、這…………”
皇帝坐直身子,揚高音調:“璧玥祖上,連女帝都出現過一位,為何不可有男後?”
禦史大人如鯁在喉:“可陛下!此事……荒唐啊!”
皇帝笑:“若朕說還有更荒唐的呢?”
禦史大人驚:“什、什麼……”
皇帝笑得高深莫測,緩緩執起禦史的手,話語卻如地獄之音,在四月春光裏,靡靡入耳。
“愛卿,難道這麼多年了,你就真的不能感覺到一點,朕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