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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如果隻能跟一個人好，你在我跟韓佑蘭之間選擇誰？”小優直視李銘的眼睛。
    “選擇你。”李銘回答得毫不猶豫，而且聲音真誠。
    “為什麼？”小優的聲音帶著強烈的懷疑。
    “因為你更需要我。你爸，他的世界很大，有沒有我，不是那麼重要。我雖然人不咋地，可我自尊心很強，不想當別人世界裏的配搭兒。”
    小優看著李銘，忽閃忽閃眼睛：“這個原來你知道。”
    “什麼？我不咋地嗎？”
    “不是。我是說，說韓佑蘭……”
    李銘沒看小優，看著眼前的碗，輕哼了一聲：“我當然知道，我又不是傻子。跟你在一塊兒，不用擔心你天天都去哪兒了，總能找得到你——這種感覺很踏實，我特別喜歡。你爸就不一樣了，我從來都不知道他去哪兒，我也沒資格問，他也不屑跟我說……”
    李銘說著，抬起眼睛看了眼小優：“我還想再喝碗拆骨肉湯，你還要嗎？”
    “要！”小優痛快的說著，忙把剩的一點肉湯抱起大碗來咕嘟咕嘟全喝了。
    李銘便往那邊打客廳裏的電話，韓佑蘭立刻就接了。
    “老張走了嗎？”
    “那好，再把那拆骨肉白菜粉絲湯再做一碗來，多擱點兒白菜。噢，小優，我想吃點兒柏葉餅，你要不要？”
    “嗯，小優也要，那就再做四個柏葉餅來。小優，你還要不要別的？”
    “噢，小優還要吃煎牛排，這菜做起來麻煩不麻煩？”
    “那好，我們等著。”
    韓佑蘭在那邊收了電話，忙跑到廚房，都跟老張說了。老張笑道：“還是李銘有招兒。”
    韓佑蘭高興得在心裏直念佛，謝了李銘一遍又一遍。
    這邊，李銘和小優仍慢慢吃著，小優的小嘴雖然話不多，可一直在動——吃東西；耳朵一直占著。
    “小優，你若不嫌哥，哥就跟你好一輩子。可你得理解我，你爸是我的精神和物質的雙重支柱，是讓我能把腰板兒拔得直直的活著的支撐——這些你給不了我，我隻能從你爸那兒獲得。算我的自私吧，我必須得和你爸有最起碼的交流，並且把我好的一麵展現給他，讓他覺得有希望，覺得我值得花錢培養，這樣他心裏才會舒坦，平衡。你不是讓我考離家近的學校嗎？我已經想好了，就考市內的++醫大，我也不住校，這樣我就能天天都回來了，我也不用想你了，你也不用想我了。你知道醫學院的學費多貴嗎？若是考上了，來個本碩連讀，就得七年。七年，得花多少錢？你爸不供我我跟誰要錢去？我媽嗎？別說我媽沒有那麼多錢供我，就算有，老張知道了能高興嗎？我能冒險張這個嘴嗎？我這不是破壞人家家庭平靜的生活嗎？”
    小優低頭聽著，很認真的聽著。
    “小優，話我都跟你說明白了，你就別再鬧別扭了。你也別再在我麵前讓你爸難堪，我不想看著這樣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被自己的兒子弄得一次又一次的威風掃地——你一這樣我心裏就非常不舒服，會在心裏給你減分。給你減分我心裏更不得勁兒。我不要求你跟你爸其樂融融，我還是那句話，隻求你對他有最起碼的尊重。”
    小優眼睛巴搭巴搭的看著李銘，沒說話，可眼睛已經表現出了妥協。
    老張親自把菜送來了。李銘便笑問老張：“韓叔兒的晚飯也沒吃，你給他也做點兒宵夜吧。”
    老張也笑道：“看小優吃這麼多，你韓叔也放心了，自己在廚房踅摸吃的呢。我這就過去，給他也弄點兒吃的。”
    “那你快去吧。噢對了，你幫我告訴韓叔一聲，明天我就上午半天課，下午我領小優去醫院做心理治療，晚上回家吃飯，讓他不忙的話就早點兒回家跟我們一起吃晚飯吧。明天晚飯給我做一個香酥雞吧，我特別想吃。”
    老張笑著答應了。
    李銘又對小優道：“你想吃什麼，提前告訴張叔，讓他給你做。”
    小優便看著老張道：“我要吃紅燒海參和拔絲香蕉。”
    老張點頭：“知道了。”
    老張過來，把剛剛李銘和小優的話全說了。韓佑蘭已經感覺到，自己不用走了，李銘順利的把小優的工作做通了。想打電話給李銘確認一下，可又覺得不妥，怕小優又多心。
    一整個晚上韓佑蘭都非常高興，他當然有充足的理由高興：小優又肯吃東西了；還有，李銘如此努力當然是想他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