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同睡
    駱狄最終還是決定要去學一下眼保健操，然後教給末北。
    因為末北在上最後一節晚自習之前跟他說，要去找別人學。
    駱狄想了想，覺得不劃算，至於為什麼不劃算，他倒是沒多想，隻是覺得有點別扭，他不喜歡讓別人的手碰到末北的臉。
    雖然，學習眼保健操也不一定會讓別人碰臉，不過一想到能夠自己教的時候手把手來教，駱狄就笑得一臉詭異了……
    末北並不知道駱狄在想什麼，第三節晚自習結束後就準備去三班找駱狄跟他一起去宿舍。
    自己班裏的男生有的在邀請：“末北，去我們宿舍吧……”
    “對啊，來我們宿舍也行，讓你這走讀生也體驗一把住宿的感覺……”
    平常跟末北玩得比較好的幾個男生都在邀請他。
    “謝啦，我要去駱狄那兒，跟他說好了的。”末北歉意笑笑。
    “哦——”幾人表示理解地拉長聲音。
    差點忘了，末北跟三班的駱狄跟連體嬰兒似的，他們早就習以為常了。
    駱狄早就在一班門口等著了，末北一出來，就跟他勾肩搭背地走了，順便跟他說自己學會眼保健操了，等下洗漱完就教他。
    雨還在下，雖然比五點多那會兒小了點，可是雨點還是很大。
    駱狄撐開傘，然後把末北摟得更緊了點兒：“今天晚上可能會有點冷，咱倆蓋一個被子吧。”
    “嗯。”末北沒什麼意見，順著應了一聲。
    兩人衝到宿舍樓，駱狄收起傘，然後拉著末北朝自己的宿舍走去。
    “學校洗澡的條件不怎麼好，一般人們都是直接去水房用涼水衝一下，不過今天下大雨，溫度降低了，你用熱水吧。我去看看誰暖壺裏有熱水。”
    “不好吧？我就對付一宿，用涼水衝一下算了。別麻煩別人了。”末北不好意思地拒絕道。
    “沒事，大不了明天再給他們打一壺。”駱狄不以為意，進了宿舍開始搜刮人家的熱水。
    末北最終還是沒有同意，駱狄隻好拎起自己的兩個暖壺，也不打傘了，直接衝出去，去水房打熱水了。
    “喂——”末北沒叫住他，有點無措地站在他們宿舍門口，發愣。
    駱狄宿舍的男生陸陸續續回來了，見末北站在門口，不由跟他打招呼：“喲，小北，來了？快進來啊，在門口站著幹嘛？駱狄呢？”
    “他去打熱水了……雖然現在還不知道熱水房還有沒有開著。”末北歎口氣，還是站在門口沒有進去。
    其他男生也不在意，有沒帶傘直接冒雨回來的，麻利的脫掉衣服，穿著褲衩拎著洗漱用具和臉盆衝向水房了。
    末北略有些尷尬地移開視線。
    雖然大家都是男生，不過對於沒有跟同學集體住過宿舍的他來說，這場麵著實有點……咳咳……不忍直視……
    正自無聊，駱狄拎著兩壺水回來了。
    因為沒打傘，駱狄身上都被淋濕了，他甩甩頭發，衝末北笑道：“還好我去得快，水房的大爺還沒關門。”
    “……”末北看他一身濕漉漉的，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
    “好啦，我給你找睡衣，咱們就在宿舍洗。”駱狄放下水壺，繼續笑。
    “咦？可以嗎？”末北驚詫。
    不是說，不能在宿舍洗漱麼？
    “當然可以，反正現在沒人了。”駱狄關上門，然後上鎖，隨後囑托，“咱們速戰速決！”
    說話間，駱狄也把自己的衣服給脫了，然後拽過毛巾胡亂擦了擦就爬上床開櫃子給末北找睡衣。
    末北隻好在床底下掏出駱狄的盆，還好他當時跟著駱狄一起去買的洗漱用具，所以這幾個盆子他還是認識的：“我去打點涼水吧……”
    總不能用滾燙的水洗吧？那樣也不能速戰速決啊！
    “不用，床底下的那個白壺裏是我昨天打的涼水，應該夠用了。”駱狄找了兩身睡衣出來，然後又爬下來，末北已經在兩個稍微大點的盆裏兌好了水，水溫剛好，不高不低。
    駱狄先洗了洗上身，主要是用毛巾擦洗為主，然後洗頭，最後換了水洗第二遍，最後一次換水後站進去，用手掬起一把就開始洗腿。
    末北盯著駱狄不算強壯但也絕對不能用柔弱來形容的身體好一會兒才驚覺自己在幹什麼，他忙轉過身，長出了一口氣，然後豁出去般將自己的衣服慢慢脫下。
    “害羞啦？”駱狄陽光的聲音傳入耳中，末北身子一顫，隨後斥道，“你才害羞！”
    “我什麼時候害羞了？我早就脫光了任你看，害什麼羞啊！”駱狄欠扁地笑了，伸手就要去扒末北的內褲，“來，給哥看看你的小弟弟有沒有長大？”
    末北拍開駱狄的手，臉有點發紅：“胡鬧什麼！快點洗你的！”
    駱狄自在地踏出水盆，趿拉著拖鞋走過來：“我洗得差不多了，住校就這樣，得速戰速決才行，不然一會兒該熄燈了。你還不快點，就算待會兒不熄燈，別人也該回來了。”
    末北避無可避，想想小時候自己還經常跟這貨比賽尿尿，看誰尿得遠，那會兒都挺自在的，沒理由這會兒別扭啊……
    算了，愛看看去吧！
    末北倒是還沒把內褲扒下，也是學駱狄那樣先洗了頭，然後擦洗了上半身，換水後又洗一遍，最後才在駱狄玩味的目光下扯下內褲開洗下半身……
    “嘖嘖……”駱狄大咧咧地拿出自己準備好的內褲，邊穿邊瞄末北那邊，“原來你果然不隻是個子不長啊，小弟弟也沒什麼變化嘛……瞧哥的，多大！”說著還故意在末北麵前晃了晃自己的‘大’弟弟。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末北咬牙切齒道，並加快手上的速度，胡亂洗了洗就從盆裏出來了，然後擦得也不算很幹就開始套衣服。
    不過拿著駱狄的內褲時，他又糾結了……
    穿？還是不穿？
    “這是新買的，已經洗過了，不過我還沒穿過。”駱狄解釋著，目光繼續放肆地打量末北的身體，尤其是某處，他繃著笑，“你也可以選擇不穿，直接真空套上睡褲，反正就一晚上，湊合一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末北白了他一眼，麻利的穿上了。
    此時駱狄已經穿好睡衣，鋪好床鋪，末北剛穿好內褲就聽到外麵敲門的聲音：“誰把門鎖上了？開門！開門！”
    末北一激動，睡褲差點穿反。
    “怕什麼，都是男的。”駱狄雖然這麼說著，但是還是等他穿完才去開門。
    本來麼，當初是他把門麻利地鎖上的……還不就是怕被人看到末北的身體？雖然這全然是下意識的動作，他也不知道為什麼……
    “我小弟頭一次住校，有點適應不了，大家見諒見諒哈……”
    進來的男生也沒生氣，哈哈一笑，拍了拍末北的頭朝裏走去。
    地上四五個盆裏都有水，石灰地板上也有水，乍一看，頗有點狼藉的感覺。
    末北不好意思地彎腰去端水盆：“我去把水倒了，待會兒給你們拖地。”
    駱狄拽住他：“先把頭發擦擦。”
    說著拿了另外一條幹毛巾給末北擦頭發，末北推開他的手，自己擦了一會兒，然後才把毛巾丟給駱狄，再次俯身去端水盆，然後轉身出去，倒水房去了。
    駱狄扔下毛巾，也端起一盆水來跟出去：“小北，等等我——”
    兩人合力把幾盆水都倒完之後，末北用拖把想幫他們把地板拖一下，結果鈴聲忽然響了，嚇了他一跳。
    駱狄推他上床，他在下鋪靠裏的位置，直接讓末北睡最裏麵：“還有五分鍾就熄燈了，你先躺好，我來拖地就行。”
    末北也就沒有再推辭，駱狄將剛才他們弄濕的地方拖幹淨，這才麻利的竄上床，朝末北靠過來。
    倆人的頭發都還濕著呢，駱狄這一靠過來就甩了末北一臉水珠，末北便把自己剛才擦頭發的毛巾丟給駱狄讓他擦頭發。
    “你沒有吹風機嗎？”末北問道。
    “沒有。”駱狄不以為意地擦了會兒頭發，“男生要什麼吹風機啊，一會兒就幹了。”
    “晚上頭發不幹就睡覺對大腦不好。”末北下意識地說了句，隨後也沒多說什麼了，心中卻在想著，正好駱狄生日快到了，自己攢錢送他個吹風機好了。
    “那咱倆就聊會兒天唄！”駱狄忽然又起身，“對了，我還有條新毛巾沒用呢，給你再擦一遍，應該幹得快了。”
    說話間，鈴聲又響起了，宿舍裏的男生已經都回來了，離門口近的男生說道：“我熄燈了啊……”
    “老大，等下，我拿下毛巾！”駱狄麻利的翻出自己的新毛巾，然後笑道，“哦了，熄燈吧！”
    “熄燈後不許說話……”宿舍老大又囑托一句，拉下了燈繩，宿舍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剛剛還嘈雜一片的宿舍樓也安靜下來。隱約可以看見樓道裏的燈透出昏黃的光。顯然其他宿舍也都熄燈了。
    末北感覺一隻手伸過來，隨後腦袋上被毛巾罩住，駱狄給他擦著頭發，小聲道：“怎麼樣？住校的感覺好還是不好？”
    “唔……各有利弊吧……”末北也小聲回答著，順便伸手去夠毛巾，他想自己擦頭發，結果卻摸到了駱狄的手。
    “我來擦吧，你還沒習慣在黑暗中做事，我好歹住了幾天了，有經驗，哈哈。”駱狄笑道。
    “不是不讓說話嗎？快躺好。”末北催促道。
    “沒關係的，等老師查寢的時候再安靜下來就好了……”駱狄堅持給末北擦得差不多才停手。
    兩人躺好後，末北往裏又挪了挪，畢竟多塞進他一個人來，床位就有點擠了。
    說起來，要給大家介紹一下初中時候的宿舍情況，是分上下鋪沒錯，但是是一條很長的大通鋪，上下共十四個床位，所以偶爾來個人是可以擠一擠的，但到底不太好意思，所以末北才想讓駱狄少占點別人的位置。
    “你可以再靠裏點……”末北湊到駱狄耳邊小聲道。
    駱狄嗯了一聲，也不客氣，直接往他這邊挪了挪，因為才開學沒多久，也就是九月下旬的日子，還沒多冷，所以大家都帶了一床被子，如果不是因為今天下雨，駱狄覺得他不蓋被子對付一宿也沒問題，可惜下雨了，天氣太冷，所以倆人就蓋一床被子。
    而他這一挪動，不可避免地碰到了末北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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