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少年懵懂時 第四章 小狐狸的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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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離‘淨梵山’一千裏外有一大片終年雲霧繚繞的懸空地帶,那裏便是‘太虛幻境’最賦盛名,甚至在整個修真者的世界都格外出名的修真學府——‘太虛學院’所在地。
‘太虛學院’一共就有九層半天,每一層都是一個巨大的環形圈,由低向高,環形圈會越來越小,每一層都是一個獨立的空間,裏麵生活著無數‘太虛學院’的裔民和修真學子們。
第三層的‘虛渺峰’上有一座大大的四合院,四合院外側兩扇大門上寫著巨大的‘虛’字,圍牆外圍散發著各色靈動不已的光芒。這座四合院在整個‘太虛幻境’很是出名,因為它號稱‘太虛’史上最倒黴的‘仙院’——虛部虛號虛字虛院‘四虛俱全’的‘四虛仙院’。
而它出名不僅僅是因為‘四虛俱全’,而是因為他裏麵住著的‘四位虛子’很不一般。
此刻,已經修完早課的‘很虛子’博羅輕痕剛剛接到一封來自‘淨梵山’的書信。他像往常一樣,準備了茶和熏香,又在自己的窗下擺放了一盆黑色的狐尾百合,萬事俱備後才端端正正地坐在窗下,慢慢地拆開信封,準備讀信。
這是這個月唯一的一封信。不知道那對狐狸夫夫會不會多寫一些爬爬的事。博羅輕痕在心裏想著,不緊不慢地展開信紙,最好不要又寫一堆廢話,他對他們夫夫倆每天吃幾碗飯,上幾次茅房不敢興趣,他感興趣的是他的小媳婦爬爬。
如同往常一樣,博羅輕痕打算跳過開頭直接尋找爬爬兩個字的蹤跡。忽然眼神一掃,看到一行字,激動地手腳晃一下,茶杯從案桌上跌落下去。
心神一凝,那已經跌落半空,茶水都四下濺開的茶杯在半空穩穩地停下,翻了個身正立起來,裏麵已經灑落的茶水也重新收進杯中,高高地升起,落在了桌子上。
博羅定睛再看一眼那幾行字,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這抹笑讓這位看上去清冷無比的年輕人多了一絲人氣,否則,任何人見到他,第一眼都會以為他是位真正的仙人。因為他長得太美了,美得讓人窒息,美得讓人感覺略微不真實。
博羅把信輕輕折好,緩緩站起來,走了幾步後腳步雀躍地飄了起來。此刻他腦子裏想到的隻有一件事——爬爬,他的小媳婦終於要到他身邊來了!
他淡定地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口,推開房門朝左邊喊一聲,“小金——爬爬要來了!!”
東廂房裏傳來了‘乒乒乓乓’的一陣動靜,就見一扇窗被從裏麵推了開來,一位麵目清俊一頭短發的年輕人探出頭來,欣喜地開口道:“真的嗎?狐狸兩口子這麼快就要把爬爬送來了?”
“你覺得快……我覺得好慢啊!!”博羅輕痕垂下了眼皮幽然說道。
“有說什麼時候送來嗎?需要我們去接嗎?菠蘿……黑鞘和宏贍會來吧?”那位叫小金的年輕人一連問了三個問題。
沒等博羅回答,那位小金身後便探出一張欲求不滿的臉來,“……很虛!我現在很想教訓你!你不知道我們正在做什麼嗎?”
“小陽……”小金臉紅地嗔了他一句。
“有話晚上再說——不要打攪我們!”小金身後那位英俊男人一把拉下他的身體,‘砰’地一下把窗關上。
“小陽……唔……別這樣……”屋子裏隱約傳來一些和諧之聲。
博羅輕痕眉目輕輕一瞥,“……別以為隻有你有媳婦!”他的小媳婦很快、很快就會到他身邊了……嗯!他得好好想想,怎麼給小爬爬布置房間,還有,要給他添置許多好看的衣裳。
前麵我們說到‘四虛仙院’是整個‘太虛學院’號稱史上最倒黴的仙院,一般它被安排給學子們做宿舍的機率是十分小的,絕大部分時間這座‘仙院’是空的,不過,誰讓博羅那一界‘太虛’招收的學子太多,其中又有四個倒黴催的家夥運氣極背呢?抽簽也能讓他們抽到這‘虛部虛號虛字虛院’來,當然,按照‘太虛’的傳統,新入學的學子們要被上級師兄起一個‘道號’的,隻要在‘太虛’,這‘道號’便是他們的代名詞。
光榮地住進‘四虛仙院’的四位倒黴催光榮地被師兄們娶了‘虛’作為號,號的前麵加上自己本身名字中的一個字,後麵加上個子,便是他們的‘道號’了。
於是,‘四虛仙院’裏頭住了四位‘虛子’。
博羅輕痕——第一位倒黴催抽到簽的,真身白水仙,道號‘痕(很)虛子’!請握手!
金聖陽——第二位倒黴催抽到簽的,真身半龍半鳳,道號‘陽虛子’!請鞠躬!
敖吉——第三位倒黴催抽到簽的,真身金色真龍,道號‘(吉)極虛子’!請磕頭!
天殘雪——最後一位倒黴催抽到簽的,真身琴妖,道號‘雪(血)虛子’!!請三呼萬歲!!!
這四位虛子雖本人極力反對,卻礙於學院規矩,不得已背負自己這虧人的道號,從此便是一輩子。
四位虛子分住了四合院的四方,除了很虛、極虛、陽虛三位因為故交時有互動外,他們與那位血虛,基本沒打過交道。不過進入太虛十二年功夫而已,大家今後做鄰居的日子還長,還有就是這四位都是各自有計劃的修真者,每天修行的功夫都占了大半去了,基本也沒多少時間互通有無,敦親睦鄰什麼的……
自打博羅接了狐狸家的信後,便忙裏忙外地開始重新布置自己的房子。他先是把自己原本寬敞的臥室隔成兩間臥房,把向陽那一間留給了自家的未婚小媳婦,隨後開始給小媳婦兒造床。但是造床他本人木得經驗,於是便去請教隔壁鄰居——陽虛子,金聖陽。
金聖陽白日裏修行過後又和自家情人小金‘雙修’了一番,晚上時分精神飽滿。以至於對待博羅態度稍轉,很願意指點一番。
兩位虛子在月色清輝之下,劈了木板,試圖打造一張床。
博羅再親眼見識金聖陽的‘木工’功夫後,十分鄙夷,“你不是誇口曾幫小金造了張床麼?”
“你有漿糊不?”金聖陽眯眼問。
“幹嘛?”博羅疑惑。
“哈哈!!”不知什麼時候回家來的敖吉蹲院裏的水井上,幹笑兩聲替人回答:“他當年是用漿糊粘了一張床!”
博羅一臉漠然,劈手搶過金聖陽手裏拿著的鑿子和錘子。果然,還是自己動手的好!
小爬爬是在一個陽光明媚,暖風和煦的午後要出山的。
他的背上背著個小山一樣鼓囊囊的包袱,艱難地在地上掄動四肢,想走上一步。
走不動!
包袱包得雜亂無章,從頂端露出來一隻缺了隻耳朵的木馬,一副少了個輪子的滑車,一隻寫了雞扒樣‘爬爬’二字的大碗,一塊比他腦袋大兩圈,掛在脖上可當項鏈的堅硬大餅……都是他的寶貝啊!就是,寶貝太多鳥!
“兒子,你想把咱們家都搬走嗎?”黑鞘在後麵看著已經被壓得直不起腰的爬爬道。
小狐狸‘唧唧’叫兩聲,吞了口唾沫,哀聲請求:“爹爹……你說要帶喜歡的東西,這些都是我喜歡的……咱們都帶去幹爹家吧!”
“乖,幹爹家什麼都有,等你去了又有新的。你把這些留家裏,爹爹給你看著不好嗎?”黑鞘疼愛地說道。
“那,我要帶雞仔一起去!”小爬爬琢磨了半天,放棄了那小山一樣的包袱,縱身跳進包袱裏,扒來扒去,最後嘴裏叼著一隻會慘叫的‘咕咕雞’艱難地爬了出來,衝著黑鞘搖尾巴。
黑鞘兩眼即刻變成了心形。自己的兒子……太可愛啦!!
小狐狸用力一咬,嘴裏的‘咕咕雞’便發出‘噶咕~~~’淒慘的叫聲,這個玩具叫雞仔,從他頂小的時候起便一直陪著他,是他最最喜愛的玩具。關鍵是,雞仔是獨一無二的,整座‘淨梵山’所有孩子都木有,隻有他有。
他聽爹爹說過,這隻雞仔是從很遠很遠的下界帶回來的!
黑鞘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那隻‘咕咕雞’,他在心裏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這孩子有這麼多玩具,最寶貝的還是這個小雞仔。難道果然是前世欠債,今生有緣,最愛的還是選了他那未婚夫婿送的東西。
想到這裏,黑鞘的雙眼便有些泛紅。他辛辛苦苦等了千年才懷上的兒子喲!今日送出去後便是人家的人了!還不知道能不能順利度過他人生中第一個大劫,作為父親,他們無力庇佑他更多,唯一能做的便是不斷地向各位天神大仙祈禱,求他們憐憫這個孩子。
“爹爹?你的眼睛怎麼紅了?”小爬爬敏銳地感覺到狐狸爹爹心情不好,出聲問道。
黑鞘強顏歡笑,轉身的瞬間擦了擦眼角,“爬爬啊!你去了‘太虛’可就是太虛學子了,爹爹和阿爹不能陪在你身邊,你要好好聽幹爹和……和博羅的話,不要再搗蛋了知道了嗎?”
小爬爬嘟嘴,“可我想爹爹和阿爹怎麼辦?爹爹,我去一、二、三、四……”小狐狸掰著自己的狐狸爪爪數了數,把一雙爪子都伸出去比劃道,“去這麼多天可以嗎??不然我會想你們,睡不著的……”
黑鞘心頭一酸,趕緊拚命忍住。剛好宏贍整理好東西出洞,黑鞘把小爬爬從巨大的包袱上抱了下來,“咱們走吧!再不走今日又要耽誤過去了!”
宏贍看了一眼兒子打包的包袱,一把將它提起來背在了自己背上,“阿爹給你背著!”
小爬爬見此情景高興地在黑鞘懷裏直打滾,“好咯!好咯!出發咯!!”他還是不明白,自己這次出山或許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回來。他有自己的意識,年歲還小,加上天生四魂八魄中少一魄,導致他的心性發育有點慢,不笨,就是說話做事都有自己的一番邏輯。
一家人出了九曲桃花林,樹林外早已等了許多‘淨梵山’的山民。大家夥兒隻以為小爬爬是去修行的,表現得比狐狸家夫夫開心多了,還請了黃鶯鳥一家,繞著樹梢嘰喳歌唱。
大家一直把他們一家送到‘淨梵山’山口,才和他們揮手再見,看著小爬爬一點點地走遠,‘淨梵山’的山民們心中五味雜陳。怎麼總算是把這搗蛋鬼小子送走了,他們倒有點舍不得了?
就在山民們心中難舍這離別情緒時,小爬爬爬在爹爹懷裏回頭,前爪搭在爹爹肩膀上,衝著鄉親們大聲喊著:“我很快就會回來噠——!!”
‘淨梵山’所有送行的山民們集體仰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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