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水到渠成  第一百四十一章、密室(上)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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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一章、密室(上)
    南宮玉趕緊把他扶起來,看他有沒有摔傷,尉遲恭拍拍身上的土,不好意思地笑笑,表示自己沒事。
    南宮玉這才放下心,去撿掉在地上的晾衣杆,可是晾衣杆頂端的叉子卡在了花架的鏤空雕花裏,他扯了半天,才弄壞了雕花,把晾衣杆扯出來。
    尉遲恭看那雕花被弄壞了,感覺很可惜,拿起地上的碎塊,往花架上比了比,想著能不能補上。
    他剛把那碎塊放上去,就被南宮玉看到了,南宮玉立刻把他拉到身邊,有些生氣:“不要隨便亂摸,這屋裏很奇怪。”
    “哦。”尉遲恭臉上一熱,垂下眼,看向不遠處的地麵。雖然南宮玉平時很少笑,但也很少生氣,今天他這麼一發火,他還真有些害怕。
    南宮玉覺察到身邊的人情緒陡然低落下來,怕他哭了,趕緊又解釋道:“磚頭,我沒有責備你的意思,隻是想讓你小心點,這房間好幾百年沒有人住過了,我怕這屋裏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嗯,我知道。”尉遲恭抬眼笑笑,“我沒生氣。”
    “沒生氣就好。”南宮玉溫柔地笑笑,抹抹他小臉上的灰塵,“看你都成小土人了。”
    尉遲恭一聽就樂了:“我是小土人,你是大土人,你身上的土也不少,哈哈。”
    “也不看看都是誰害得?”南宮玉笑著刮一下他的鼻子,敲了下他的額頭,彈下來一陣揚塵。
    尉遲恭看著那團灰塵在自己額頭上落下散落到空中,感覺很有趣,開心地笑了。
    隔斷外間裏,靠著東麵的牆是一個一人多高的雙開門雕花立櫃,打開立櫃,裏麵是一堆折疊得整整齊齊的衣物,用晾衣杆一挑,便碎成了一條條塵土飛揚的破布絲。
    緊挨著立櫃的南麵是一個書架,書架的格子上積滿了灰塵,裏麵並沒有多少書,南宮玉用晾衣杆碰了碰,那些書就像飄零的樹葉一樣呼啦啦碎了一地,落得到處都是,殘存的書頁上的文字已和書頁融為一體,變成一團團模糊的黑色,分辨不清了。
    地板的中央鋪著一塊方形的小地毯,一腳踩上去揚起一大團灰塵,嗆得人不停地咳嗽,不過好在南宮玉事先準備了口罩。
    西麵的牆下放著一個梳妝台,梳妝台旁是一把雕花小木凳,用掃帚掃掉上麵的塵土,能隱約看到上麵殘存的精美坐墊。梳妝台上立著一麵人臉大小的銅鏡,四麵雕花,非常別致,也許是因為室內幹燥的緣故,銅鏡雖然蒙塵卻並沒有生鏽。鏡子旁邊放著各種小盒子和兩把梳子,梳子旁邊有個果盤,果盤裏一堆灰褐色的東西,應該是沒有來得及吃完最終腐爛掉的水果。
    南宮玉拉著尉遲恭在裏外隔間來來回回走了好幾遭,也沒有找到任何預想中的屍骨,衣櫃裏沒有,床上沒有,連床底下都看了,也沒有,書架和梳妝台更不用說了,那根本就不是殺人滅跡的地方。
    難道那真的是一場夢?
    南宮玉停在外麵隔間的小地毯上托起下巴沉思。
    尉遲恭跟著他走來走去,不知道他在找什麼,現在看他停下了,疑惑地望望四周,突然指著那麵銅鏡對南宮玉說:“你看那麵鏡子,快看!”
    南宮玉轉身一看,銅鏡上反射著金色的光,金色光裏還帶著兩抹銀白色。
    “這是?”南宮玉不由得睜大了眼睛,銅鏡上反光的部分,正是他和尉遲恭在裏麵隔間的畫上抹掉顏料的地方。
    南宮玉伸手在銅鏡上反光外的地方抹了一下,隻抹到手套上一片灰塵,銅鏡上並沒有任何變化。
    “我們再去那邊抹抹看?”尉遲恭建議道,想了想又說,“要不,我去那邊抹,你在這邊看著?”
    “不,我們一起去。”南宮玉拉了尉遲恭又走到那幅畫前,做了個深呼吸,伸手在那畫上畫了一個十字,金燦燦的光芒立刻從那十字奪目而出。
    尉遲恭小心翼翼地往那幅畫上畫了一個心形,那心形立刻反射出銀白色的光芒。
    南宮玉拉了尉遲恭又走到銅鏡麵前看了看,銅鏡上又顯出同樣的形狀,閃耀著同樣的顏色。
    “呀,真好玩哎!”尉遲恭興奮地搓搓手,手套上揚起一大團塵土,他又趕緊擺擺手,驅走那片揚塵。
    南宮玉看了半天,也不知道那幅畫和這麵銅鏡究竟是怎麼個原理,而且更讓他納悶的是,在那幅畫上,他抹出來的是金色,尉遲恭抹出來的卻是銀色。
    這會不會是巧合呢?
    如果塗得麵積再大一些,還會是這樣嗎?
    鏡子上也還會顯示同樣的形狀,閃耀同樣的顏色嗎?
    南宮玉說出了自己的疑惑,尉遲恭興高采烈地建議道:“這好辦啊,你在上半部分畫,我在下半部分畫,畫完了再看看不就行了?”
    南宮玉想想也對,全然忘了自己正置身於一個幾百年不曾住過人的密室裏,踮起腳就在那副畫上畫了一個大圓然後對尉遲恭說:“這是我的區域。”
    尉遲恭一看,南宮玉仗著身高優勢占了那麼一大塊地方,小嘴一扁,委屈地在右下角畫了一個隻有那圓形一半大的月亮的形狀:“這是我的,你不要跟我搶。”
    “好。”南宮玉愉快地笑笑,到床邊拿起那一團窗簾碎成的破布往畫麵上抹了一把。
    奇怪的是,畫麵上的顏料並沒有掉下來。
    “咳咳,南宮玉你快把那團破布扔了,都是土!”尉遲恭捂著鼻子跳著腳後退了兩步,雖然他戴著口罩,可這揚塵也太大了,都快讓人窒息了。
    南宮玉回頭瞅一眼他狼狽的樣子,嘴角一挑,隨手又把那團破布扔了回去。
    “啊!”尉遲恭又趕緊跳到他這邊,一邊用小手扇著揚起的灰塵,一邊瞅瞅那團害人不淺的破布抱怨道,“南宮玉你就不能好好地放回去啊,弄得到處都是土。”
    “好吧我錯了,要不,我再拿起來重新放一遍?”南宮玉笑著在自己的區域用手抹了一下,轉過身對尉遲恭說。
    他用手抹過的地方顏料立刻就掉了,仍然是一抹金色。
    “別!”
    尉遲恭以為他真要再去拿那團破布,嚇了一跳,趕緊張開雙臂,擋在他和那團破布中間,緊張地說,“南宮玉你饒了我吧,我覺得我都快得塵肺病了。”
    南宮玉看他張著手臂,梗著脖子,歪著小腦袋,斜著大眼睛,嚴肅又不安地緊緊瞅著他,忽然感覺忍俊不禁,一步跨到他麵前,伸手將他摟在懷裏,順便在他臉上啵了一下,笑著說:
    “好了,饒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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