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水到渠成 第一百一十章、借花獻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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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借花獻佛
“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南宮玉見卓遠心一言不發地盯著他看,疑惑地問。
“你就是修心苑的主人?”卓遠心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是的,從今年一月份從蕭子期手裏買下修心苑起,我就是這裏的主人了。”
“這樣啊……”卓遠心又將信將疑地看看南宮玉旁邊的晉殊,晉殊雖然不像南宮玉那樣身材高大,可至少也比他見到的那少年高出半頭,氣質也完全不同,而且右臉頰上……
卓遠心不由得打了個寒噤。
這個年輕人的右耳朵上怎麼戴著一枚和大祭司的一模一樣的耳釘?那耳釘不是因為被下了詛咒作為陪葬品隨大祭司埋在祭祀之山山後的柏木林裏了嗎?這年輕人是怎麼得到的?而且他為什麼戴著這枚耳釘還能毫發無傷?
這事有蹊蹺!卓遠心皺皺眉,不僅修心苑的主人,連這年輕人也必須多加留意,而且一會兒還要到柏木林裏看看,大祭司的墓是不是被盜了。
卓遠心一麵想著,又看看修心館大廳對門的牆,牆上貼滿了大紅色的玫瑰和剪紙,四周還掛滿了氣球,那幅封印了紫綾蛇屍骨的畫果真早已不見了蹤影,雖然聽蕭子期說過修心館的畫自己掉下來了,可是他心裏還是抱有一絲僥幸,希望是蕭子期弄錯了,現在親眼見證了之後,心裏卻越發不安了。
卓遠心好歹也是在外麵漂泊了二十多年的人,他並沒有把不安表現在臉上,而是看看晉殊,不著痕跡地問卓越:“那麼這位是?”
“這是晉殊,南宮玉的戀人,可以說是修心苑的另一位主人了。”卓越心直口快地答道,不過話一出口,他立刻懊悔不迭,趕緊偷偷看了看卓遠心的臉色,真怕他聽到這種有悖常理的事倔脾氣一上來,把好端端的一個生日聚餐給攪了。
事實證明,卓越的擔心是多餘的,卓遠心雖然詫異了一番,卻一團和氣地對南宮玉說:“啊哈哈,我說呢,怎麼這氣質這麼像,啊對了,我聽卓越說今天是你的生日,就過來看看,順便送些薄利,卓越這小子,從小就特別調皮,作為他的朋友,應該是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吧,今天就當謝謝你了,卓越,快把我的禮物拿過來。”
卓越極不情願地把兩瓶酒送到南宮玉麵前,心裏嘀咕,我小的時候老爺子你還在外麵雲遊世界呢,那隻眼看到我調皮了?
“您先請坐,禮物就不用了,卓越沒有給我們添什麼麻煩,反倒幫了我們不少忙,而且他已經送了我們禮物了。”南宮玉讓卓越還把禮物帶回去,把卓遠心讓到沙發上坐下,給他沏了杯茶,端來一塊蛋糕。
卓越心中一陣竊喜,這麼說,這酒還是他的……
“這怎麼行,卓越是卓越,我是我,再說,禮物送來了哪有拿回去的道理,也就是兩瓶酒,沒什麼貴重的,你就收下吧,我這禮物可是別有深意的。”
卓越聽了臉都要黑了,老爺子不僅拿他的酒借花獻佛,連話都盜用他的,爺爺啊,您雲遊世界這麼多年,難道就是為了學這一身陋習嗎?
“請問,有什麼深意?”南宮玉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老爺子說話都和卓越一個模式,不會像卓越的那個“墨墨”含情一樣,來個天長地“酒”吧?
“哈哈,有句詩說的好‘酒逢知己飲,詩向會人吟’,所以我就送兩瓶酒過來,希望以後,能和你成為知己啊。”卓遠心朗聲一笑,和卓越簡直如出一轍,林清苑聽了忍不住掐掐卓越的胳膊,然後給他發了條短信,取笑他,“遺傳真可怕,你們家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
卓越因為卓遠心在身邊,不敢放肆,而是恨恨地在心裏給林清苑記了一筆。
卓遠心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南宮玉聊著,怕他們起疑心,沒敢提耳釘的事,而是把話題引到了他在平心湖見的那個少年身上。
“唉?爺爺您說的不會是小尉吧?”卓越聽了卓遠心的描述,吃驚地問,其他人也都表示,卓遠心說的分明就是尉遲恭。
“小尉?”
“是啊,他身體不舒服,在樓上休息呢。”
“身體不舒服?”卓遠心心裏咯噔一下,趕緊問道,“他怎麼了?”
“唉,他雪糕吃太多,吃得拉肚子了,我那會兒給他吃了點藥,不知道現在好點沒有,我去看看。”卓越站起身,問他爺爺,“爺爺您要不要也上去看看?”
“我?”
“對啊,您給看看有沒有讓小尉長高的方法。”卓越壓低了聲音湊到卓遠心耳邊神秘兮兮地說,“小尉今年二十七歲了,可心理和生理都跟十六歲的一樣,身體也長不高,我看他並不是侏儒症,但是又找不到其他的原因,您給看看,小尉這是什麼情況,能不能讓他正常起來,總保持那個樣子,小尉心裏其實挺難過的。”
“嗯,好。”卓遠心點點頭,隨著卓越上了樓。
“我也去看看。”林清苑從座位上站起來跟了上去。南宮玉和晉殊對視一眼,也上了樓。
卓越和卓遠心進了尉遲恭的臥室,尉遲恭正在睡著,他臉色有些蒼白,右臉頰上的紗布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露出一大片深褐色的傷疤,濕漉漉的,像是浸了水。
“小尉!”卓越緊走幾步,來到他的床前,伸手一摸他臉上的液體,暗自吃了一驚,尉遲恭臉上凹陷下去的地方已經飽滿起來,那片褐色的傷疤也已經變硬,像皮膚擦傷之後結的痂,正在慢慢脫落。
卓越環視一下四周,看見尉遲恭枕頭旁邊的環形痕跡,心中一陣暗喜,看這液體的樣子應該來是那條小蛇剛留下不久的,這小家夥真有靈性,還沒拿它做實驗,就自己跑出來給尉遲恭治療了。
為了防止傷疤脫落的時候被不小心碰到,傷及下麵新長出來的皮膚,卓越給尉遲恭重新裹了薄薄的一層紗布。
卓遠心站在床的另一邊望著熟睡的尉遲恭,臉色越來越凝重,這個孩子無疑就是他在平心湖見到的那個,可他給他喝的藥隻是消除前世的記憶的,並沒有任何副作用,怎麼現在看來這孩子情況不妙啊。
“寶貝,醒醒了。”卓越裹好了紗布,搖搖尉遲恭的肩膀,想叫醒他問問他感覺好點沒有,可是叫了好幾聲,他也沒有醒。
南宮玉和晉殊、林清苑也陸續走進來,看著沉睡不醒的尉遲恭,南宮玉心裏湧起一陣不安,趕緊走到床前問:“磚頭怎麼了?”
“是不是又醒不了了?”林清苑問。
“是。”卓越點點頭,又晃了晃尉遲恭的肩膀,尉遲恭仍然沉沉地睡著,沒有任何反應。
“那應該沒事,”林清苑摸摸尉遲恭的額頭,“小尉經常這樣,等到明天天亮他自己就醒了。”
“他經常這樣?”卓遠心突然問。
“嗯。”
卓遠心聽了,俯下身輕輕按了按尉遲恭的印堂,沒錯,他的印堂之下有一絲極不明顯的黑色,印堂下的黑色是死亡之兆,過不了多久這個身體孱弱的孩子就會離開這世界,卓遠心心裏掠過一絲愧疚,平靜了一下思緒緩緩說道,“恐怕這孩子,隻剩下一年半的時間了。”
“一年半?”包括卓越,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您的意思是,磚頭他……”南宮玉說了半截,抿了抿嘴,沒有再說下去,他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這麼活潑的尉遲恭竟然就隻剩下一年半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