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快說！
    “卓越！你在屋裏幹什麼呢？躲著不出來算什麼英雄，你不是要給我當哥哥嗎！你不是說有誰敢欺負我，你就揍他嗎！你不是說林清苑那個混蛋，要是敢動我一根毫毛，你就打斷他的狗腿嗎！他今天早上搶了我的荷包蛋，你出來給我教……”
    尉遲恭還沒吼完，門突然開了，他本能地向後退了一步，卻被卓越一把抓住胳膊，拖了進去。
    林清苑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聽“彭”的一聲尉遲恭不見了。再拉拉門把手，門已經鎖上了。
    “你要害死我嗎！”卓越扶著門，一臉憔悴，聲音有些沙啞。
    “卓越你發燒了。”尉遲恭抹抹卓越的額頭，擔心地說，“快到床上休息吧，我來照顧你。”
    “你走吧，我還是死了算了。”卓越擺擺手，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看得人心疼。
    “好好的，死什麼死！”
    “卓越？小尉？開開門啊！”林清苑在外邊咚咚地拍著門。
    尉遲恭伸手去擰門上的把手，卻被卓越一把攥住。
    “不要開門，算我求你。”卓越虛弱地說。
    “為什麼？”尉遲恭不解地問。
    “我現在不想見任何人，讓我自己靜一靜。”卓越堅持道。
    尉遲恭白了他一眼，然後向門外喊到：“清苑，不要擔心，卓越還活著，你讓伯父伯母先做飯吧，別忘了給我煮倆荷包蛋，我們一會兒就下去！”
    “好。”林清苑聽了尉遲恭的話，有些失神，但還是答應著下樓找卓越的父母去了。
    “好了，他走了。”尉遲恭貼著門板聽到林清苑下樓的腳步聲說到。
    “你也走吧。”卓越靠著牆，眼看快要暈過去了。
    尉遲恭登時沉了臉，二話不說拉起卓越的胳膊放到自己肩上，扶著他躺到了床上。
    “吃藥了嗎？”尉遲恭問。
    卓越看看尉遲恭，什麼也沒說。
    “藥在哪裏？”
    卓越拿眼瞥了瞥櫃子上的幾個藥瓶。
    尉遲恭會意，拿上藥，倒了點水，遞到卓越跟前：“吃藥！”
    卓越委屈地看看那些藥，極不情願地喝了下去。
    “說，發生什麼事了！”尉遲恭見他把藥喝完了，拿走杯子，板起小臉嚴肅地問。
    “唉，一言難盡，不說也罷。”卓越躺在床上，歎口氣，把臉轉向窗口。
    “一言難盡？卓越你個大老爺們矯情個啥！你今天要敢不說，就算死了我也不讓你安寧！”尉遲恭脫了鞋爬到床上，跪坐在卓越旁邊，把他的臉扳向自己，“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唉，”卓越歎口氣，一隻手捂住臉，“說了你也不明白。”
    “哈？你侮辱我智商！”尉遲恭毫掄起小拳頭不客氣地照著卓越的胸膛來了一拳。
    “啊！”卓越驚叫一聲，這小家夥還來真的！他的心可是長在右邊的啊！
    “說不說？！”尉遲恭揚著拳頭，威脅道，“還是想再吃我一拳？”
    “好吧，我說，我說。”卓越趕緊答應道。別看卓越平時經常捉弄尉遲恭，一旦尉遲恭認真起來，他隻有絕對服從的份兒。
    “快說！”尉遲恭揚著小拳頭，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
    “咳咳，嗯，好吧。”卓越清清嗓子，感覺有些難為情，“你躺下吧，你這麼看著我，我都不好意思。”
    “有啥不好意思的。”尉遲恭嘟囔著，不過還是躺在了卓越旁邊。卓越身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藥香，尉遲恭不禁湊上去聞了聞。
    “哈哈，小尉你幹嘛呢，癢！”卓越躲開尉遲恭的鼻子，撓撓自己的胳膊。
    “哦，沒事，”尉遲恭感覺到自己的失禮，微紅了臉，趕緊催促道，“快說說吧，你到底是怎麼回事？連門也不開，大家在外麵都要急死了。”
    “這個……”卓越想了想，“我跟你說了，你可別告訴別人，要不然，我真的沒臉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好吧，我答應你，快說，別磨唧！”
    “你發誓。”
    “好吧，我發誓。”
    “你要向紫綾蛇神發誓……”
    “卓越！”尉遲恭一翻身騎在卓越肚子上，揚起小拳頭，“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可開揍了！”
    “啊，我說我說。小尉你別生氣，你再一拳下去，我就真被你弄死了，你就可憐一下我這個脆弱的病號吧。”
    “好，那你快說，磨磨唧唧的，有意思嗎！”尉遲恭憤憤地收回自己的拳頭，從卓越身上下來，躺到一邊。
    “你做好心理準備，我要說了，你不要吃驚。”卓越頓了一下，仿佛下定了決心，“我喜歡林清苑。”
    “啊！”尉遲恭從床上跳起來，“還真是啊！”
    “什麼真是？你聽誰說的？”卓越一頭霧水，自己連表白都沒表過，尉遲恭怎麼會知道。
    “這還用別人說啊，一眼就看出來了。”尉遲恭得意地掰著指頭，“雖然你總是裝作討厭他的樣子，但是和清苑在一起的時候，你的眼神總是不由自主地向他飄，我一開始就在猜測了，沒想到還真是，我簡直太聰明了！哈哈！”
    卓越擦擦汗，不知道尉遲恭有什麼好高興的。
    “啊！我明白了，”尉遲恭一擊手掌心兒，指著卓越說到，“你之所以這麼落魄，是不是因為向他告白被拒絕了？”
    “那倒不是。”卓越回答。
    “那你在這裏煩惱什麼？”尉遲恭趴在卓越旁邊，雙手托著下巴，注視著他疲憊的臉問。
    “問題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我做了對不起他的事。”
    “什麼事？”
    “我一手安排了我弟弟的假葬禮，企圖讓他一輩子良心不安，我以為小起是因為他才自殺的，沒想到，一切都是我的錯。”
    “等等，”尉遲恭非常疑惑，“你安排了你弟弟的假葬禮？這又是怎麼回事？”
    “咳咳，”卓越咳嗽了兩聲接著說，“這得從兩年前說起，那天下午我回來拿換洗的衣服，聽到卓起的屋裏像是有爭吵的聲音，我走過去仔細一聽，是他向清苑表白被拒絕了，不知道他出於什麼心理，正在對清苑來硬的。情急之下，我踹開門，然後看到了這輩子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卓越扯起枕巾蒙在臉上，試圖掩蓋他內心的悲傷。尉遲恭的臉色凝滯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恢複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