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戶資源不好？”
    蘇蘊問的問題似乎永遠一針見血，嚴城突然想到蘇蘊是在一個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公司H.L上班，還是裏邊的營銷總監，想想如果跟他討教營銷這方麵的東西應該能受教不少吧？
    “恩，是啊，不僅不好，連以前的老客戶都很少下單了，也許是淡季的緣故吧。”
    “沒跟他們聯絡聯絡？”正巧碰上紅燈，蘇蘊停下車子，手指輕敲方向盤。
    對於嚴城對待他的態度沒什麼不適，隻是依舊淡淡的跟嚴城交談；現在的他可不會莽撞的衝上去告白，所謂愛人難求，也許若想讓嚴城踏過普通朋友關係成為他的愛人，現在該做的應該就是比普通朋友更為親近，變成摯友的關係吧。
    “嘖，哪能啊，這不天天上班就光顧著聯絡感情了麼，隻是一談到訂單問題，那些人不是扯到風景很好就是扯到天氣好不好的問題，想想就煩。”
    “蘇總監一定沒有這些煩惱吧？”對於工作能力強又身居上位的人，嚴城對他們總是抱有一定的敵視，何況像蘇蘊這種跟自己年紀差不多，卻早早的當上公司第一把交椅；雖然知道有時候人比人氣死人。
    “哪能啊，做銷售這一塊的遇到這些總是不可避免的，隻是應付過去了也就沒什麼了。”蘇蘊仍是一副淡淡的語氣，對於嚴城那莫須有的敵視也不甚在意。
    車子穩當的行駛著，嚴城靠在椅背上眯眼歇息，近日BOSS章凡的脾氣越來越大了，今天是拿他來瀉火，下次不知道又會輪到那個倒黴孫子。嚴城皺眉，想到最近給那些客戶聯絡產生的摩擦，嘖，真是越來越難混下去了，不過嚴城還是覺得這塊市場還挺不錯的，放眼過去，在未來五年之內，飛躍作為LED的領頭羊，在未來的日子裏，有的訂單隻多不少，當然，如果在此刻能拉到一個大客戶，對於嚴城或者飛躍來說，更能事半功倍。
    想到這，嚴城唰的睜開眼，目光灼灼的盯著正在開車的蘇蘊，那目光怎麼看怎麼覺得蘇蘊是一頭大肥羊正等著他去宰。
    不知是真的不在意還是假裝不在意，蘇蘊對嚴城灼灼目光視而不見，徑直開車往嚴城所住的地方，眼看著過了一個十字路口就差不多到家，嚴城呼吸一窒，再聯想到近日那些客戶的嘴臉，外加章BOSS的餘怒，一咬牙，一跺腳，嚴城立刻換了副諂媚嘴臉，“那個......蘇蘊啊。”
    嚴城搓搓手，轉頭朝蘇蘊涎著臉，本來底子是一個大帥哥，愣是被他自己給擺出了市儈嘴臉，如此之下，蘇蘊再不注意那真隻能是他自己的問題了，“什麼事？”
    饒是嚴城一副勢力模樣，蘇蘊依舊溫溫和和的回答，那樣子要多溫柔就有多溫柔，看的嚴城都有些不忍心提出自己的要求了，畢竟自己工作上的事情要來麻煩一個不怎麼熟悉的人，再加上蘇蘊在他公司的地位，這不僅僅會讓他麻煩更會讓自己欠了他一個人情，而自己跟他熟悉也不過是因為自己暗戀他弟弟的緣故了。
    想到這一點，嚴城有些黯然，但一想到章BOSS的口沫橫飛，在想想自己沒還完的房貸，得，還想什麼，見到一個潛在客戶撲上一個算一個。
    “那什麼，你不是做珠寶銷售的麼？小心翼翼的瞄了眼蘇蘊的臉色，見沒什麼抵抗便繼續說道，“你們銷售珠寶的時候不是需要用到LED珠寶燈嗎？所以我想......”
    蘇蘊見狀，索性將車停靠在路邊，擺出一副長談的架勢，“你想跟H.L合作？”
    見嚴城尷尬而羞愧的模樣，蘇蘊從儀表板下方掏出一包煙，“啪”，Zippo清脆的聲響在靜謐的車內響起，淡藍色的小火團點燃了蘇蘊唇邊細長的煙，搖下車窗，吐出一口煙，蘇蘊透過車窗遙望外邊天際，G市的天空永遠見不到一絲藍，好比，蘇擎在嚴城心中留下了久散不去的陰霾。
    “那個......”
    “抱歉，沒跟你打聲招呼就在這兒抽煙。”蘇蘊掐滅還在燃著的煙，麵無表情的說道。
    “沒事，我不介意，蘇先生。”一個晃神，嚴城已經將自身調整到洽淡公務的模式中，隻見他起身坐好，背脊挺得很直，而他臉上的懊惱尷尬已經迅速換成胸有成竹，那是因飛躍產品而發生改變，對於自家的產品，嚴城還是很有自信的。
    蘇蘊看著眼前突然發生改變的嚴城，有一瞬間的錯愕，他是沒見過嚴城工作上的樣子，但值得一提的是，工作中的嚴城性感極了，那認真的神色以及那扣得死緊的白色襯衫，一看就讓人想入非非，恨不得當場將他疼愛一番。
    “蘇先生？蘇先生？蘇蘊！”
    正暗自遐想的蘇蘊被嚴城一個叫喚給弄回現實來，不經意間掃視嚴城被西裝白襯衫包裹住的腰線，回憶起那晚嚴城喝醉後入手的觸感，蘇蘊細長的雙眸變得深沉。
    “你說。”
    收回目光，壓下心中旖念，轉過頭，神色依舊溫和，隻是嚴城感覺到車廂內壓迫感劇增，暗自吞咽口水，嚴城手心開始冒汗，沒事，這隻是一場雙方互利的交易，就當是平常談生意吧，管它是國內企業前二十名還是國外企業前三十名。
    “我們飛躍是一家LED珠寶製造商，相信蘇總監你也知道，我敢斷定國內隻有我們飛躍是使用米國PR芯片少數之一，除了宏揚能與之並肩以外，其他的就沒有了，而且我們飛躍的質量完全可以放心，我們的客戶對於這都是有目共睹的。”
    “何況我們有一年保質期，如果在使用期間出現什麼質量問題，完全是保修包退換的。”
    似乎是談到自己熟悉的領域，嚴城渾身散發出強烈的自信，甚至興奮得臉頰微紅，蘇蘊單手支撐下顎，他暗戀嚴城四年，見過他多種姿態，就是沒見過這麼自信的嚴城，蘇蘊發現，他似乎更喜歡這樣的嚴城，充滿自信，對所有的困難完全不放在眼裏，這樣的他，應該令很多人著迷吧。
    “再者，我們飛躍的信譽在國內也算數一數二的，當然，客戶的滿意度也是數一數二的。”
    “這麼有自信？”
    蘇蘊索性背靠車門，麵朝嚴城，玩味的看著他，他倒想知道嚴城該如何說服自己。
    “當然，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把每個季度客服發給顧客的調查問卷表給你看，你可以根據顧客的意見再進行篩選。”
    “或者你可以先看一下我們樣品然後再談合作的事。”嚴城雙眼發亮看著蘇蘊，他能感覺到蘇蘊態度的鬆動，如果這回能拿到H.L這個大肥羊，相信章BOSS也沒辦法說他什麼了，如果能拿下長期合作，那自己的房貸也不用愁了。
    蘇蘊並未回應嚴城期待的目光，他有自己的思量；其實H.L換個燈具製造商並沒有什麼，如果這事情辦成了，那他跟嚴城的關係就不僅僅是朋友那麼簡單，更多的會牽涉到兩家公司的利益，如今擺在兩家的問題是現在H.L有一個長期的合作對象，兩家現在已經合作多年，如果把這塊無緣無故讓給飛躍，不僅會與那家製造商出現裂縫更會惹H.L裏的人閑話，如今站在這高度，被人豔羨的同時更容易因為一個不慎而被拉下水，到時候自己所擁有的和即將擁有的都會消失不見，當然，嚴城這忙要幫，但是也需要一個契機。
    “這樣吧，我同意將你們飛躍公司列入考慮範圍，但是目前可能沒辦法立刻答應，我們有一個長期合作的商家，而H.L不是那麼不講情麵的人。”蘇蘊沉吟半刻，不答應也不拒絕，話說到那份上，嚴城作為在商場摸滾打爬三年的人應該很聰明的。
    “當然，我很感謝你給我這個機會，我相信選擇我們飛躍你絕對不會後悔，我的號碼你有對吧，到時候如果有需要可以直接聯係我。”
    對於蘇蘊能答應考慮令嚴城很興奮，現在他的精神處於亢奮狀態，他明白蘇蘊有他的難處，但他能答應考慮不管是對於嚴城還是對於飛躍來說，已經邁了一大步了，之前飛躍雖然也有跟一些大型企業合作過，但是H.L作為一家華裔商家，哪怕隻是一個小單子，也夠飛躍喝上一壺了，更何況合作後續的名牌效應，如此一來，飛躍已經大賺特賺了。
    “不如我們一起去吃個飯吧，就當我謝謝你了。”嚴城按捺住不受控製而上揚的嘴角，對蘇蘊誠心實意的說道。
    “與其去外麵吃我寧願在家裏自己做，不介意去我家吃個飯吧？”看來，嚴城很感激他啊，就單單是答應考慮使用飛躍產品這件小事，不錯的進展，那，就盡快拿下雙方合作關係吧，到時候牽涉到利益問題，於情於理，嚴城不會拒絕兩人的交往“過密”。
    “可是我不會做飯哎。”
    “沒事，我來，我相信我做出來的東西絕對能吃。”
    “那多不好意思。”
    “沒關係......”
    嚴城，我很期待我們合作後你的表現啊，可別讓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