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九章 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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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風雲變幻。
前夜,魔軍突襲江東。
一夜之間,伏屍百萬,流血千裏。鐵蹄踏遍平民的熱血,兵鋒直指鎮據的東漢,最後一片寧靜的土地。
灸舞慢慢地揉著眉心,狹長的眸中一片難掩的疲憊,聽著東城衛和曹家軍斥候部隊的報告。
連日來不斷地瞬移和高度緊繃的神經讓冥的臉色有點發青:“按說魔軍不可能最先進攻江東,江東兵力物資充足,而且人人尚武,民風彪悍。而且這次他們完全就是不要命的打法,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更像背水一戰,將所有的兵力都放在江東。”
曹操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看著桌上的地圖:“不過,卻很有效果呢。”誰也沒有料到他們這一次會把所有的籌碼放在江東,確實將他們打了個措手不及,而且占據著江東,直逼東漢。
“鬼龍率性而為,但不像是不顧手下傷亡和犧牲的人,更別提他身邊的鬼鳳。。。。。。”
狹長的眸中劃過一抹冷冽,灸舞漂亮的臉上綻開一個冷然的笑意:“他在逼我過去。”知道守護時空的他們不會放任平民繼續犧牲下去,鬼鳳這一計冒險,卻奏效。
戒的眼中劃過一抹憂色:“那麼盟主,你會去嗎?”
灸舞點了點頭。
“即使我求你,不要去,也一樣麼?”
灸舞看著修,他的臉色有些異常地蒼白,靜靜地看著灸舞,黑色的眸中一片幽深,帶著淡淡的哀求神色,突然覺得難以開。修從來沒有像這樣示弱過,修在求他,第一次或許是這一生唯一一次求他。真悲哀啊,那個他舍不得受到一絲傷害的修,那個他放在心窩裏寵著疼著的人,他卻沒有辦法答應他,因為他是灸舞盟主,所以他不能。他心痛地看著修眼中的希望漸漸熄滅在深黑色的絕望裏。
修低著頭,看不清表情:“我知道了。”在所有人擔憂的目光裏,修慢慢走出去。
在灸舞疼痛溫柔的目光裏,陽光灑在修的身上,在恍惚的視線中顯得透明,使他產生一種快要消失的錯覺。
送行的那一天,所有人都來了。看著一向溫和的曹操露出嚴肅的表情囑咐他小心,關羽緊緊地握著他的手沒有說話,張飛囉囉嗦嗦地要他小心,馬超眼淚汪汪地看著,黃忠沉靜地保證會保護好修,灸舞露出一個溫暖的笑意。看著那個始終空著的位子,苦笑了一下,落寞地轉身離開。
修靜靜地坐在梧桐樹上,看著灸舞在自己視線裏漸漸消失。
灸舞,你知道嗎?我恢複記憶了。
灸舞,你知道嗎?那一天你被困,我有多害怕。
灸舞,你知道嗎?現在,我有多害怕。
因為彼此都知道,身上背負的責任與承載著的希望,所以放任你離開。
如果這是你的心願,那麼我願意放開手。
修鬆開了手,白色的信紙在風中盤旋著向下跌落,在風中飛舞如同折翼的紙鳶。
白色的信紙上,儼然清晰的四個字,“此去不返”,泛著淡淡的沉香閣的檀香味。
無力地靠在樹枝上,修閉上了眼睛,眼淚順著精致的側臉流下來。
笨蛋,我知道,這個天下,一直都比我重要。
梧桐落葉在風中嘩嘩作響,淒惶殘酷的冰冷與鋒利,把世界上所有的聲音,絞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