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應該在樹上貼上這樣的標語——神禿出沒請注意，開蛇的司機記得係好安全帶。吳邪想。
    張禿一見著吳邪，頓時兩眼鋥光發亮，摸摸鼻子又撓撓腦瓜，潘子忍不住罵了他一下，他就笑嘿嘿地蹬水溜過來。
    吳邪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位同誌好麵生，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幸會幸會！”
    臥槽，那皮糙肉厚的大爪子，嗖地就伸過來，緊緊地握了一把。
    吳邪嘴角抽搐。老張你想怎麼地……
    “他娘的死禿！”胖子被悶油瓶下了一大跳，在那頭罵罵咧咧。
    吳三省皺了眉頭，深感這一趟十分曲折。
    吳邪故意不理會張禿，徑直走向胖子。那裏可能會有機關。在這一帶濃霧似乎淡了些，水很清很涼，吳邪仔細留意著，萬一可以遊於水中的怪鳥出現了，也好及時應付。
    胖子瞅了瞅吳邪，又攔了攔，神神秘秘的。
    “你好，我姓吳。”吳邪幹幹一笑，隻覺得渾身不自在，動作有些僵硬。和胖子這麼拘謹，實在是不習慣。往日那些打打鬧鬧的記憶，都是泡沫。
    “我姓王。”胖子倒是爽快，似乎不是很介意吳邪。
    吳邪暗鬆一口氣，罷了罷了，順其自然。
    “姓吳？吳什麼？”張禿嘹亮地嗓音直刺過來，吳邪無語地偏過頭，斜眼。
    “吳常。”
    “武昌？”張禿音調上揚。
    “吳常。”吳邪知道他是悶油瓶，也就沒那麼厭惡了，笑而搖頭，又重複了一遍。這張禿挺逗的，就看他要裝到什麼時候，往日那張撲克臉讓人直抓狂。
    “無償？”張禿晃晃眼。
    “嗯。”吳邪以為張禿是明白了，深了深笑容，轉而看向水中。水至清則無魚，這蛋清一樣的水，反而隱藏了重重危機。乍一看，那水底像是被磨圓了似的，光滑光滑的，黏著物不容易尋見。吳邪抽腳踩了踩，這摩擦力到不小，滑不倒，很是奇怪。
    “無償獻血？”張禿還在那頭糾結。
    吳邪險些就吐血了。不過話說回來，這還誤打誤撞說對了，方才救三叔的時候，不就是無償獻血嗎？
    胖子倒不多嘴了，跟著吳邪又是瞅瞅又是踩踩，大概是在找機關。
    “發現什麼？”這時候就不管熟不熟了，趕緊商量商量。
    胖子盯了老半天，嘴巴夾得緊緊的。
    “有肥魚？”張禿一路濺水湊過來，要多慫有多慫，撐大眼皮到處看。
    吳邪看在眼裏，忍俊不禁。
    胖子明顯對張禿沒有好感，擠了擠眼，懶得理會。
    “來找找。”吳邪知道張禿這是故意的，也就不明說什麼。三人一起彎腰駝背尋找起來，各有所思，而吳邪隻想短暫地享受一下，這樣三人攜手並肩的時刻。
    吳邪還是擔心那不知是魚是鳥的東西不知好歹冒出來，無償獻血，不是無期鮮血，儲備是必要的，也不知這個身體能不能靠攝取食物營養補回來，萬一這身體是半死半活的，有行動能力而沒有再造能力，如此無償獻血那可就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