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煙反手豆蔻掩唇，嗓間溢出一聲妖嬈的笑。翩躚的走過來，身段玲瓏，清香四溢。
    “嗬嗬，裴公子才是威震武林呐。小女子甚是仰慕啊……”
    裴祤之但笑不語，那紅衣女郎聲音有種獨特的魅惑之感，時而婉轉，時而妖媚。風吹過月色的碎隙，若一陣曼陀羅花香蔓延過全身，不住的輕顫，那聲音似無孔不入，鑽入骨縫間，引起一陣酥麻。
    燕殤亭主扶起懷中女子，將寒蟬遞過來的解藥塞在阿溪口中，右手同時自其後背源源不斷輸入真氣。直到對方的神色略有回轉方緩緩放下。
    “醉煙姑娘的嗓音著實特別，在下這是頭次聽見這天籟般的聲音啊。”
    紅衣女郎星眸微轉，光華畢現。“公子謬讚了，”然後飛身向黑暗處去“醉煙先行告辭，師姐可別忘了這紫川青葉蠱的滋味，下次在如此，隻怕就不隻晚兩個時辰了……”
    素衣女子此刻猶如大病初愈，麵色慘白，雙唇還餘留淡淡的青紫色。突然一聲冷哼，“嗬，這麼會兒功夫就等不及了。近些年她是愈發沒有耐心了。”
    黃塵山頂月色漸漸泛起薄霧，像一個久違的故夢。靜靜飄散在不斷說謊的風中，帶走一股不算冷的荒唐。
    牧正悄悄扯了扯寒蟬的袖子，“這是什麼境況？”
    隻見麵前的小丫頭一改以往的牙尖嘴利，臉頰微微泛起潮紅，雙手亦是緊緊握住。“醉煙姑娘是我們小姐的師妹，同為靈虛城主的座下弟子，一直以來就不服城主重用我家小姐，這次可算讓她逮到機會了。仗著那張狐媚子的臉，到處招蜂引蝶，武林中誰不知道。臭不要臉。哼，枉我家小姐還一直謙讓……”
    牧正不好意思的爪爪頭皮，“嘿嘿，說起來，那位姑娘的確長得很美。“
    寒蟬一聽這話，怒從心起，抓起牧正的耳朵，吼道：“死牧正，是不是你們這些臭男人都喜歡那樣的女人，哼……”
    牧正連連討饒，“哎呦，哎呦，我錯了，姑奶奶，我錯了還不信嗎？”
    雀替琴主見此情景出聲“寒蟬，住手。”
    寒蟬著急，“小姐……”
    裴祤之將手中竹笛輕輕一拋，竹笛直直擊中小侍者的胸膛。
    牧正一臉委屈“公子，怎麼連你也幫著他？“
    燕殤亭主剛要開口，就被身旁女子開口打斷，“裴公子見諒，小婢失禮了。“
    “是嗎？當不斷退讓毫無用處，你不會累嗎？“
    “我沒有選擇。“
    男子將其輕輕托起，眼神出奇的溫柔，甚至有些無奈。“離開也不是不可以。我好奇你的堅持，你明明可以，不是嗎？”
    懷中的女子輕輕笑了，“你又憑什麼這麼說，我想裴亭主費盡心力找尋雲上舞，並不隻是想要練成絕世神功而已吧？”
    “哦？阿溪怎知我不是想要練成至高無上的神功，我，隻是個俗人。“
    “嗬嗬，今夜多謝。至於你的心思，亭主既介意，阿溪不再猜測即可。隻是有一句話希望亭主明白，不是所有人都擁有馳騁世間無所顧忌的權利和自由……雲上舞找到後，請亭主務必，繼續執劍天涯。“雀替琴主雙眸微閉，他看不清她的心思。幾句話出口看似生硬的厲害，卻無由來讓他心神一震。
    未幾，她開始熟睡。側臉溫柔，長睫輕顫。
    那麼，又是什麼剝奪了你追求的權利？
    黃塵山頂午夜的月光格外輕柔，不遠處的篝火正慢慢變成灰燼。方才爭執的兩個孩子均淺淺睡著。手中是熟睡的女子的臉，沒有故作冷情，沒有無奈殺戮。有那麼一瞬裴祤之覺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