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 脫險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6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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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兄弟,不管你是逃家還是家破人亡,你都得把信寫了。現在就帶我們去客棧,否則······”班主拿著鋒利的小刀在他胸前比劃了幾下。
    何逸恒驚恐的看著胸前破碎的衣料,戰戰兢兢的拿起毛筆,沾上墨,飛快的書寫起來。
    說起這字,倒是寫的極好。何逸恒剛穿來那幾天偷偷練過,結果筆尖剛碰到紙麵,就像是魔怔了一般,在腦子還沒動起來前,手下意思的動了起來。
    看著端秀清麗的字體,何逸恒抹了把冷汗,樓宇辰家教還是不錯的,瞧這字寫的比字帖還好看。
    何逸恒寫完信,又隨手扯了個地址。然後被班主和一個男子一左一右各製住雙手,往客棧走去。
    另一邊方正在發現何逸恒失蹤的一刻起就沒停過,從街頭到街尾,從東街到西街,南街到北街全被他翻了一遍,都沒看到他的人影。
    該死的!自己怎麼忘了最重要的地方。
    如果何逸恒是自己離開的,肯定會回客棧一趟,他那兩大包袱可全放在客棧裏,方正懊悔不已,立即轉身回去。
    何逸恒故作輕鬆的走回客棧,雙手一推,把方正的房間打開了。客棧掌櫃小二都認識他,所以進來的時候並沒有太多留意身邊兩人,以為是他的朋友。
    何逸恒屋裏的寶貝要是被他們看到,還不搶紅了眼。所以他幹脆進了隔壁方正的屋子,就算沒首飾,碎銀子總有幾兩應付這群勒索犯吧。何逸恒絲毫不客氣的利用了方正,一點都不心虛。
    門一關上,製住他的兩人就開始翻箱倒櫃,乒乒乓乓熱鬧得很。何逸恒幹脆一屁股坐下來,倒了杯涼茶,慢悠悠喝了起來。
    房間很小,兩個大男人很快就把櫃子床頭全翻了一遍,結果什麼都沒有翻到,兩人對視一眼,分明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殺意。
    班主抬了抬下巴,男子走過去,拎起何逸恒衣領,“臭小子,哪裏有銀子?快說!這裏可是一個銅板都沒有?再不老實交代,我們就送你見閻王!”
    何逸恒漲紅了臉,雙手亂揮,“沒沒沒,有的,真的有的,你們等等,我拿給你們,快放了我。”
    何逸恒急的撓頭抓耳,他哪來的錢?!他的錢全在自己屋子,可是不能帶他們去,該死的方正!居然連一分錢也沒有,令狐刖的通緝令上不是寫了有十萬萬兩白銀嗎?十萬兩哪去了?!
    正當何逸恒急的火燒眉毛時,門被敲響。
    何逸恒先是一驚後是一喜,管他來的是誰,隻要是人就有救,“誰啊?”
    “店小二,來送茶水的。”
    何逸恒剛想說進來,卻被男子捂住嘴巴,“我們有茶水了,送別家去。”
    隨後是咚咚咚的腳步聲,男子有等了會才鬆手,不過嘴是得到了自由,手卻沒了。
    男子把他的雙手反扣在背後,把他壓在桌子上,“說!銀子呢?!”
    何逸恒此時此刻終於明白過來,這群人就是傳說中要錢不要命的亡命之徒。
    “銀子銀子銀有有,你看看,我衣服兜裏有銀票。”何逸恒毫無骨氣出賣了自己,先前在破廟時他們隻搜了錢袋,卻沒搜衣服。他昨晚特地找了塊破布,用針線在內衣裏麵縫了個口袋,把幾張銀票放在裏麵,這叫狡兔三窟,錢財不能放一塊。
    對方撕拉一下,直接把他那身破衣服撕了個破爛,仔仔細細摸過去,摸到了一處比較厚實的地方。
    “我把銀票縫在裏麵了,邊上有線口,把線拆了就行了。”何逸恒好心的提醒,怕他們銀票沒找到,反倒是把銀票給撕碎了。
    何逸恒畢竟是男人,手工活不細致,所以縫的口子都比較大,男子輕輕鬆鬆的就找到線口,小心翼翼一點點往外拉,白花花哦不,是白紙黑字的銀票就出來了。
    張張都是一萬兩,一共五張。
    班主看到那些金額的時候,眼睛都在發亮,雙手顫抖的接過,來回數了幾遍,“好啊,小子,你還藏了這手,不簡單啊,這些銀票至少是我們兩年的收入啊,有你的,兄弟你你你······叛徒······”
    情況急轉而下,就像一個開車的人,本想踩刹車,結果卻踩了油門一命嗚呼去也。
    何逸恒眨眨眼,胖班主肚子上插了把匕首,鮮紅的血流了一地,雙眼瞪的滾圓,手指指著自己的手下,死不瞑目。
    看來這反骨一事是自古有之,這不眼前就是一例子。俗話說得好,鳥為食亡,人為財死。班主想謀財害命。卻被手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給弄死了。人生就是這麼有趣。
    何逸恒想著想著打了個寒顫,因為他想到四個字“死無對證”。
    他們來時有三人,樓下有四五個人證,那麼一個死了,還有兩個是凶手。如果死的是兩個人呢?剩下一個是凶手還是證人?
    何逸恒驚悚的抬頭,正好對上男子殺意暴露的眼神。男子拔出班主肚子上的匕首,發出噗的一聲,血水噴濺而出。
    臉上染血的男子甚是猙獰,手執匕首,眼看就要刺過來。
    何逸恒驚恐之中看到了那漫天的血色。
    一盞茶後。
    “你怎麼才來,我差點就掛了。”何逸恒衝著方正埋怨,手裏卻是一點都不嫌髒的從被方正打暈的男子身上拿回屬於自己的銀票,擦,居然沾到了血跡。
    “我以為你是走散了,在附近找了一遍,才想起你可能回來,而且我上樓的時問過店小二,他說你帶朋友來,我才知道。”方正刻意掩去心裏的真實想法,他是真的以為何逸恒跑了,誰想竟是被人綁了。
    何逸恒把銀票藏進懷裏,不解氣的踹了男子幾腳,“讓你搶我錢,讓你搶,我踢死你。”
    方正放縱他的孩子氣,等他發泄的差不多了才開口:“好了,我們去找店小二報官,把賊窩一舉端了。”
    “好,我去。”何逸恒興衝衝的下樓。
    事後,官府衙役在破廟裏找到那群戲班子的其他人,一舉抓獲。原來這戲班,原是山賊,後來遭遇另一夥剿匪,他們幾個趁機逃出來的人,就仗著自身有武藝賣起了藝。
    可是沒多久,就嫌賣藝掙得錢少,決定幹綁架這行當,數月做一次案,每次得手就立刻換地方。早就是官府緝拿的對象。
    何逸恒高興地拿著官府賞賜的十兩銀子,雖然是少了點,可好歹是頭一次賺錢,心裏的激動是不能比擬的,“方大哥,我請你去吃鮑魚魚翅熊掌人參燕窩豬蹄膀······”
    方正忍了忍,終沒忍住何逸恒堪比小二報菜的速度,“何弟,這裏是邊緣小鎮,沒有你說的東西,隻有雞鴨魚肉。”
    “啊?!”何逸恒癟癟嘴,誰讓他上輩子是窮人,在樓家半個多月天天吃香喝辣的習慣了。
    唉。何逸恒今天第十次歎氣,自從昨天遇險之後,方正就不讓他離開客棧,就算離開也是貼身保護,搞得自己一點自由都沒有。
    唉。
    唉。
    何逸恒咬著筆杆,繼續寫家書。自己好說歹說終於讓方正同意不送自己回家,可是對方的要求就是讓他寫封家書送回去,怎麼最近老是有人逼他寫家書。
    自己又不是真正的樓宇辰怎麼知道他寫信是什麼感覺?什麼風格?
    思來想去,何逸恒寫下寥寥數字:一切安好,勿念。
    滿意的吹幹墨跡,塞回信封,封麵上寫著江南杭州樓家。
    寫完信,何逸恒送交給方正,然後乖乖的搬了凳子坐在窗前,欣賞著街下人來人往的風景。
    方正捏著薄薄的信紙,親自送到驛站,一回客棧就看到那個少年,趴在窗台睡著了,那摸樣像極了被人拋棄的小狗,方正輕輕地替他蓋上毯子。
    睡夢中的何逸恒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微微撅起了嘴巴,動了動身子,繼續睡覺。
    方正看得好笑,一時童心泛濫,拿起何逸恒肩頭一小撮頭發,輕輕柔柔的掃過他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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