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稱兄道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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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著小曲的何逸恒偷偷摸了把幹癟的肚皮,好餓,肚子餓得咕嚕嚕直叫喚。沒了門板的隔閡,廚房間傳來的米香味不斷刺激著他的味蕾。
粉嫩的舌尖舔著有些幹裂的唇瓣,簡直忍無可忍!猛地站起身,躡手躡腳循著香氣一路尋至廚房,一雙滾圓杏眼賊溜溜轉的飛快,食指塞嘴裏吮了吮,腳尖一點點挪過去,往案上一看,好多冒著熱氣的菜肴。
“不準偷吃!”一根木筷子準確無比的砸向企圖偷吃的小手。
何逸恒萬分委屈的摸著手指頭,又紅又腫,呼呼呼,痛痛飛飛,我吹我吹我吹吹······
方正看著他幼稚又不失可愛的舉動不由笑出聲,這孩子太逗了,“好了,樓公子這給你,其他的不準偷吃,知道嗎?”
何逸恒吮了吮微微泛紅的手指頭,看著眼前剛拿出來還冒著熱氣嫩黃的雞蛋羹,習慣性的開口:“鹽放了嗎?豬油放了嗎?最好再撒點蔥花。”
何逸恒想起上輩子吃過的豬油拌飯,小時候家裏窮,就他們娘兩。有一段日子,窮的揭不開鍋,就吃豬油拌飯,一小勺豬油,一碗白飯,滴上幾滴醬油,攪拌均勻,滋味沒得說。偶爾母親還會給他燉上一碗雞蛋羹,拌著飯一快吃。漸漸地家裏條件好了,好些年沒吃上了。
何逸恒想著想著就把一碗既沒放鹽也沒放油的雞蛋羹吃的一幹二淨。
方正詫異的看著他,眼前的少年雖然埋頭苦吃,細看之下會發現,他的眼眶裏帶著淚光,“樓公子,吃慢點,別噎著。”
何逸恒懶得理他,把空碗還回去,“我要吃飯。”
“好,我把湯盛出去就可以開飯了。”
何逸恒點點頭,轉身就離開,“對了,以後你別叫我樓公子,聽著很別扭的,出門在外你還是換個稱呼。”
何逸恒考慮再三,覺得樓老爺不會輕易放過他,他女兒跑了,大兒子去追。小兒子跑了,未來女婿去追,但方正到底是外人,指不定還派了其他人來。為了防止身份泄露,還是換個稱呼,首當其衝就是這位武林盟主,老是樓公子樓公子的叫,聽得也不爽。
“那樓、兄希望如何稱呼?”方正立即改口。
何逸恒眨眨眼:“方大哥,我剛給自己想了個藝名,出門在外專用名,你就這麼稱呼我,何、逸、恒。”
方正想了想,“何兄弟?”
何逸恒終於正大光明聽到有人把陪伴自己21年的名字喊了出來,那種感覺真是爽快,“嗯嗯嗯,出門在外我們就以兄弟相稱吧。”武林盟主做兄弟,嘿嘿嘿。
“好。”方正滿口答應,確實沒想到樓家少爺會如此好說話平易近人,不像以前接觸過的公子哥身上多多少少帶著幾分蠻不講理和囂張跋扈。
何逸恒笑嘻嘻幫他把幹淨的碗筷拿出去,順帶好奇的看著坐在椅上一動不動的令狐刖,難道江湖人都有坐著睡覺的習慣?
令狐刖睜眼,看著近在咫尺的筷子,嚇了一跳,“你想做什麼?”用筷子戳我的眼睛?!
何逸恒尷尬的伸回筷子,“我以為你睡著了,嗬嗬,吃飯吃飯。”
我睡覺了?!你就要筷子戳我的眼睛嗎?!我真是瞎了眼被你耍的團團轉,令狐刖的眼神由驚疑變成氣憤,死死盯著他不放。
何逸恒被他盯著尷尬,低頭咬筷子。
方正端著菜廚房出來,順手解開令狐刖的穴道。
令狐刖慢吞吞的扭了扭脖子、手腕,活動經脈,一雙風流的桃花眼死盯著何逸恒不放,恨不得從他臉上看出朵花來。
麵對令狐刖的怒視,何逸恒飛快的聯想到方正和他可能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關係,頓時以為他是在嫉妒自己。何逸恒想了想覺得自己是個大度,沒必要和一個小雞肚腸的妒夫計較,便低頭一門心思吃飯,啪的放下筷子,“方大哥我吃飽了。”
何逸恒打完招呼又拿了點飯菜,去另一間屋子給那對倒黴父子送飯。雖然他差點被逼婚,可是老頭子卻是自己救命恩人,如果不是老頭自己可能已經被壞人搶光了錢財,流落街頭成了乞丐。
老頭看到他過來一個勁的道歉,老淚縱橫:“公子,是老漢有眼無珠,求你放了小兒,老汗死了沒事,可是我兒子從小沒了娘,後來一場大病沒錢治愈才變傻的,公子爺求你放了我兒子吧,求求你,老頭子給你磕頭······”
何逸恒最看不慣老子家如此表現,心一軟,彎腰扶起他,“大爺。你快起來,別磕了,沒人要你們的命,我們就住一晚明早就離開,這是飯菜,你們快吃。”
“媳婦,我的媳婦,我餓,媳婦······”被綁的結結實實的小狗子不斷地流口水喊他。
何逸恒抽抽嘴角,努力按捺下抽他一頓的衝動,解開了老漢的繩索,“去給你兒子喂飯,我給你們拿水。”
方正等令狐刖吃晚飯又把他給點上了,收拾好飯桌,才想起去送飯送到現在還沒有回來的少年。心下不安,立馬提劍衝了出去。
房內早已不見那對父子,隻剩下被綁的結結實實,嘴裏塞了團破布,看到他嗚嗚亂叫甩著一頭亂發的何逸恒。
方正快步上前,拿出他嘴裏的布團,手上一個使勁,繩子應聲而斷,“何弟,沒事吧,有沒有傷著?”
何逸恒搖搖頭,連忙衝出去,拿起清水漱口,呀呀呸的,居然拿擦地的抹布賽他嘴裏,真惡心。果然好人做不得,世上還是惡人多過好人。
他剛拿著清水送進來,就被父子兩一個前一個後給製住了,還沒喊救命,嘴巴就塞了髒布。
那老頭是個農家漢,地裏農活幹多了,即使人到中年,還是比樓宇辰這具身嬌體貴的力氣大的多。
搞定何逸恒,老漢又拖著不肯走的兒子,跳出了窗。
何逸恒可憐兮兮被綁結實,嘴裏忍受著滿是油膩灰塵的破布團,身上還得受著一陣陣的寒風,真是倒黴透頂。
“需要我去把那對父子抓回來嗎?”方正看他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替他把了把脈,幸好沒大礙。
何逸恒擺了個倒黴到底的表情,“算了,他們也隻是擔心自己會出事,再說,你要追早追出去了,還會等到現在。”最後何逸恒送了個白眼給他,還真當他蠢。
方正進來時就看到大開的窗戶,可是卻沒有追出去,反而是一心照顧何逸恒。
方正笑笑沒說什麼,替他打理亂發,這少年比自己所想的聰明多了,心腸也好。
何逸恒不爽的甩甩頭發,“你別亂動,快去幫我燒水,我要洗澡。”
指使完方正何逸恒就回房,從包袱裏拿出幹淨衣服,心裏感慨江湖真不好混,誰能想到看似淳樸的父子竟會把自己綁了,連家也不要的討命去了,他哪裏長得像壞人?明明是個弱不禁風的少年郎。
難道是方正和令狐刖暗地裏威脅他們?
何逸恒邊想邊整理包袱,這次出門吸取教訓,隻拿了兩個大包袱,正好左右肩各背一個。
左邊的大包袱裏還有兩個小包袱,一包放了三套換洗衣服,一包是糕點。
右邊的大包袱也同樣暗藏乾坤全是好東西,一包是金子金豆金葉子,另一包是珠寶首飾,準備擺闊用的。
這些東西還不到他臥房內財物的十分之一,從某方麵來說樓家使用金子砌成的
何逸恒咬了幾口金子,心情大好。不管隔了多少年,金子永遠不會掉價,可比那些沒用的銀票好用多了,銀票算什麼,放水裏一浸,火裏一燒就什麼都沒了。
等他收拾差不多了,方正也送了熱水過來,何逸恒試了試溫度,正合適。看不出來方正還挺細心地。完全打破了他印象中五大三粗的粗漢子形象,果然要出門長長見識,整天關在樓家就跟籠中鳥一樣。
“我沒找到浴桶,你就用水桶湊合一下,我就在外麵,有事喊我一聲。”因為木門被他們無意間破壞了,方正找了條舊被子掛在門口暫時擋一下,對此何逸恒表示很滿意。
何逸恒道完謝,等他一出門,就脫得光溜溜,拿起布巾擦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