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
    王冠沉默了一會說：“要不你先出去一會。”
    許堅心裏難受，又不知道怎麼辦。他現在想緊緊的抱住沈藝，讓他聽自己告訴他自己沒有不要他。自己已經離不開他了。可是沈藝的抗拒，讓他不知所措。他沉默的走出去，在門口坐下不知如何是好。
    過了不久，護士被較進病房。出來的時候許堅問：“裏麵怎麼了？”
    “王先生說病人覺得很疼。想問問能不能打止疼針。我進去的時候發現床單上有新鮮血跡，應該是後麵縫合的傷口出了些問題。”護士有些為難說：“我想檢查一下，要是嚴重就叫醫生過來看看。可是……病人不配合。”
    許堅想起沈藝剛剛的樣子點頭說：“你去吧。”
    沈藝鬧的有些厲害。倒不是多大動靜，就是縮著身子不讓看。眼淚在眼眶轉來轉去的。弄得誰也不忍心硬來。結果醫生加了些藥沈藝再次迷糊著睡過去的時候才能好好檢查。
    沈藝身上各處的傷換好藥，兩個女護士累得直抹汗。王冠跟著她們一起出了病房。和許堅並排坐著。
    “他醒過來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王冠斟酌著說：“我覺得……好像回到了剛認識他的時候。”
    兩個人在病房門口聊了很久。大多都是沈藝小時候的事情。
    “我覺得，要不要找心理醫生？我不太知道認識他之前的事情，但是他現在這樣可能和小時候的事有關係。”王冠說。
    許堅點點頭：“先看看吧。看看他……如果不能自己放鬆下來再找醫生來把。”
    沈藝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精神情況並沒有什麼好轉。出了王冠別人都害怕。藥也不讓換。自己疼的滿頭是汗也固執的不讓護士碰自己。
    而最讓許堅難過的還是沈藝見了他就像老鼠見到貓似的樣子。他想，也許這就是報應。報應他欺負了這麼好的沈藝。還讓他變成現在的樣子。
    “哥，我們什麼時候回家。”沈藝身後靠了兩個枕頭，抱著杯溫水問：“我不想呆在這……”
    沈藝兩個手腕都纏著紗布。那裏的傷勢被繩子硬生生摸出來的。王冠看著沈藝的樣子心裏快軟成豆腐了：“下午出院。等一會醫生來看看你的情況。然後就可以了。”
    沈藝點點頭，然後又開始緊張起來。醫生要來，要檢查。
    “沒關係，醫生隻是來了解一下你的情況。我在這陪你。”
    “恩。”沈藝的聲音有些遲疑。乖的不得了。可是王冠卻難受的要命。
    許堅辦到了隔壁病房，他也沒打算長住。他知道沈藝一定是要吵著回家的。可是自己偏偏不能去陪著他。沈藝現在隻要看見自己就會害怕。
    王冠一邊剝桔子一邊偷眼打量沈藝。他還是決定和他談談。
    王冠把桔子放到沈藝手裏：“你討厭許堅了？”
    沈藝一愣，搖頭。
    “你害怕他。”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句：“為什麼？”
    沈藝拿著桔子在手裏轉，低著頭不說話。不，他是不知道說什麼。他害怕許堅？確實，不過他也不想這樣。
    許堅無條件聽從許輝的吩咐是因為他。許堅隻身一人去見許輝也是因為他。那一身的傷都是因為他被捉住了才有的。這些沈藝都知道。說分開的是許堅，他完全可以不管自己。可是那些焦急的聲音，那麼多句‘不要傷害他’‘別傷害他’那麼清晰。這些也都是真的。可是，他不要他了……
    自己怕他嗎？是的。每次許堅要接近他就不可抑製的顫抖，知道不應該卻怎麼也控製不住。可是為什麼？
    沈藝想不明白。他怕許堅什麼？許堅，哪裏可怕？
    “你還喜歡他嗎？”
    “……”
    喜歡嗎？是吧。還愛他嗎？
    可是，他不要他了呀……
    車停在許堅別墅門前。沈藝卻怎麼都不肯下車。他抓著王冠的衣服想讓王冠也回到車裏。
    “哥，回家。”
    “小藝，到家了。”王冠滿臉疑惑。西瓜出生之後他和許堅一直住在這裏。
    “不是這。哥，回家。”
    不遠處的許堅臉色一白。他對王冠點點頭。
    現在隻要沈藝覺得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