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藝坐著水邊，兩條腿還在水裏。望著一望無際的大海和那條平靜的海平線沈藝就不想走了。大海，他看多久都看不夠。
    海風吹起沈藝的頭發，沈藝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滿眼柔和。許堅剛從深海區回來。一抬頭就看見這樣的小孩心裏一動。不自覺的走過去摟住沈藝。動作自然。好像這些動作他已經做了二十幾年。
    “你不用管我，去玩吧。”沈藝說：“他今天可乖了。”
    “不動嗎？懶蛋。”許堅默默沈藝的肚子。
    “動啊，不過很乖。”沈藝笑嘻嘻的。不管是大海還是海豚他都喜歡。是許堅帶他來的。上一次許堅也在自己身邊，在夜晚的海灘上突然出現的許堅。沈藝臉上微紅，他記得蘇清告訴他的預產期。算一算應該就是那一晚的相互癡迷才在自己的肚子裏種下了這個孩子。雖然還沒出生，但是已經會動會鬧情緒的孩子。
    “累不累？”
    沈藝搖頭，他喜歡這。
    安妮不知道什麼時候遊了過來，它把頭伸出水麵對著沈藝嘎嘎叫。然後用自己的吻尖碰了碰腹底。
    這個動作嚇了許堅一跳，深怕沈藝的肚子讓海豚碰出什麼問題。
    “別緊張。”查爾斯也遊了回來，拍拍安妮的頭讓她安分點：“安妮喜歡孩子，她的聲音和觸碰對孩子有好處。你不用擔心它的力道，她有準。很多準媽媽都常常過來找它陪孩子玩。別看它調皮，在這方麵還是很專業的。”查爾斯說起來語氣裏滿是自豪。安妮在這方麵在他們飼養的所以海豚中可算數一數二的。
    突然一陣風從沈藝身後刮過，嚇跑了安妮和傑克。兩隻海豚一下子右的很遠，傑克擋在安妮前麵做出保護的樣子，還時不時的探頭觀察。
    姚歌在水域與水域之間突出的路上飛跑過去，速度飛快。許堅看在眼裏默默為兄弟哀悼。又失敗了。
    “姚歌怎麼了？”沈藝不明所以。
    “一定是陸黎又和他表白了。不過這次知道跑了，也算是向前跨了一大步吧。”許堅表示淡定，他們已經習慣了。
    沈藝點點頭，不知道姚歌跑了和自己有沒有關係，但是陸哥真可憐。沈藝又想起自己偷偷喜歡許堅兩年的事情覺得自己也很可憐。
    幾個人餓了才揮揮手告別海豚準備去覓食。回到船上看見陸黎坐在船的護欄上迎風抽煙，雙腳搭在船身外側一晃一晃的看著很危險。
    張吉討人厭的湊過去：“哥們兒，跳海呀？”他也看見姚歌風速一樣消失在海平麵了。
    “去，煩人。”怪不得王冠要試試時時修理他，真是小孩不打上房揭瓦。自己本來就鬱悶，他還過來討人厭。感情他有美人在懷了就過來挖苦自己。
    張吉繼續討人嫌，勾著陸黎到的肩膀問：“多少次了？”
    陸黎狠狠的吸煙不理他。張吉這種在人傷口上撒鹽的行為令人發指，已經被王冠拎到一邊批評教育了。不意外的傳出慘叫。
    “姚歌呢？”許堅問。
    陸黎丟掉煙頭說：“船艙裏。我去他就走，明顯不想看見我。”
    沈藝心虛，不會是和他和姚歌說的話有關吧。
    許堅把陸黎拉到駕駛室，一邊開船一邊聊天。
    “你應該高興，他總算是有反應了。”
    陸黎在一邊哼哼：“你多省心，孩子都有了。”
    許堅輕笑，他現在是挺滿足的。
    “你現在是一切順利，就開始刺激我了。也不知道是誰大半夜不睡覺陪你在山上喝酒。哎……良心啊！”陸黎哼哼。
    “我說真的。以前那次不是當玩笑，後來都沒反應。現在知道跑了，這是多大的進步。”許堅努力表示他純良的出發點。
    陸黎翻白眼：“是啊，好大的進步。6年，23次。總算知道跑了。總算知道我不是開玩笑了。總算有反應了。”真是心酸。
    許堅開著船不緊不慢的說：“這下不管他怎麼決定應該都會有個結果了。”
    陸黎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結果？他絕對不接受他不想接受的結果。不管怎麼樣，隻能有一個結果。這些年，受夠了。
    沈藝坐在船艙裏，一邊的姚歌癱在桌子上好像正在融化的冰淇淋，軟綿綿的。
    張吉在一邊撩閑，起的王冠扔下他做到沈藝一邊。張吉正裝可憐的時候陸黎推開艙門進來。姚歌一看見他就紅著臉把頭扭到一邊。一時間幾個人麵麵相覷。
    這種尷尬的氣氛一直到他們到達隔壁的一個島上都沒有好轉。然後一整個下午，隻要陸黎走進姚歌，姚歌就會走開一些。兩個人始終保持一定距離。壓抑一點一點在陸黎心底壓抑，他覺得就要爆發了。或者可以說是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