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藝睡夢中細細地呼吸，兩片唇微微抿著。不知道是睡的不舒服還是夢見了什麼微微皺著眉，眼珠也時不時不安穩的動兩下。
    許堅剛想伸手抬一下沈藝的頭，那樣窩著他看著就累。王冠推開房門拎著保溫飯盒進來了。
    “睡著了？”王冠放心東西小聲問許堅。
    許堅點點頭。伸手扶著沈藝的頭好好的放在枕頭上，又調高了空調的溫度。
    王冠沒說話，看了一眼許堅就出去了。許堅扭暗了燈光跟在後麵。
    王冠靠在走廊盡頭的窗戶邊，看著馬路上的車燈一輛一輛的晃過去。許堅靠在窗邊的牆上，等著王冠開口。
    “我認識他的時候他的胃就傷著了。從小疼到大的。”
    許堅靠著牆點燃一根煙。
    “他現在對疼痛的認知大概和一般人不大一樣。”王冠扭頭看許堅。
    許堅重重的吸了口氣煙，煙火在夜色下一明一暗。
    王冠轉頭有看著窗外說：“別人的疼是他的不疼。別人的很疼是他的有點疼。他在胃疼上相當遲鈍，你別怪他。這麼多年他大多時間都是自己挺過來的，我不說你也知道。所以別人的有什麼他是真的覺得沒什麼。從小忍慣了。”
    許堅呼出一口煙，看著煙霧在眼前散開。王冠的話讓他更心疼小孩：“我沒怪他。隻是到了出血的程度不可能沒感覺，他都不和我說。”許堅看看王冠：“也沒和你說吧。我是生他的氣。”許堅又吸了一口煙：“不過也氣我自己。居然都沒發覺。”
    “我知道。要不是這樣，我怎麼放心把那個小傻子放在你身邊。不過你也別這麼不理他了。看他那可憐樣兒，像隻落水狗似的？”
    許堅被王冠都笑了：“沒不理他。我也需要時間梳理一下情緒。”許堅一邊說一邊動著心思，像隻落水狗？小孩這麼可憐兮兮的樣子絕對不能錯過。
    “這麼說，我也不用操心了。小傻瓜放在你身邊我果然清閑了很多。醫生說他現在要少食多餐，我剛才走的時候他吃了一點，正好現在再吃一些。交給你，我走了。”王冠說完轉身就走，樓下還有個專職司機等著他任他差遣呢。
    許堅怕煙味勾起沈藝的惡心，讓風吹散了身上的煙味才回病房。沈藝還在睡，一張臉睡的紅撲撲的。許堅正想叫他起來吃點東西，沈藝身子忽的一震就醒了。
    沈藝揉揉眼睛看見許堅在自己床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沈藝抱著肚子坐起來：“賤賤。”
    “吃點東西吧。”
    沈藝乖乖的一口一口吃了個幹淨，還偷偷的抬頭看許堅。許堅隻忙著自己的事裝作不知道。心想王冠說的還真是對，沈藝現在就是窩在床上可憐兮兮的小落水狗一隻。
    許堅放下手裏的東西看向沈藝：“吃完了？”
    “恩。”沈藝小心翼翼的：“那個……賤賤，對不起。”
    “什麼對不起？”
    沈藝睜著圓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許堅：“我胃疼不和你說……你別不理我……”
    許堅看沈藝可憐巴巴的看著自己滿臉期盼忍不住嗤笑一聲。一笑就收不住了。伸手摟住小孩捏住小孩的臉說：“以後不舒服了要說，不許瞞著我。自己忍著出了大毛病怎麼辦？”
    “恩。”沈藝乖乖點頭。
    “以前不是說過了，疼了要說。”
    沈藝一聽臉就紅了個透。這是許堅第一次抱他之後說的話：“恩。”
    “現在哪難受嗎？”許堅欣賞著沈藝的窘迫，心情大好。
    “腰有些酸。”沈藝乖乖的說。
    自從感覺到胎動，孩子就很活潑。經常一動就是很久，現在力氣漸漸變大沈藝開始覺得累了。
    許堅把手放在沈藝腰後一下一下揉按。
    “唔……”沈藝被許堅這麼一弄舒服的身上一下子就軟了，靠著許堅的身子上蹭。
    “別蹭。”許堅一巴掌拍在沈藝的屁股上。死小孩，蹭出火來怎麼辦？
    “可是，很舒服。”沈藝表示自己很無辜。
    “知道舒服了？以後還自己忍著嗎？”
    沈藝搖頭，笑嘻嘻靠著許堅。他被許堅伺候的舒服，但是許堅搭理他了最舒服。
    “今天又吐了幾次？還有血嗎？”雖然醫生都說沒事，但是許堅還是不放心。見著沈藝就老媽子上身了。一手給沈藝揉腰一手放在沈藝白嫩嫩的肚子上捂著糟了幾個月罪的胃。
    沈藝一愣，他想著許堅生氣的事想了一天，都忘了孕吐：“就早上吐了那一次……好像不吐了。”
    許堅一頭黑線。這是什麼意思？吐口血把孕吐吐好了？低頭看看小孩，真是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