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不惜血本的寵愛
    安靜從未在顏辭鏡眼裏看到過這樣的激情，他幾近失控地撫摸著畫框，雙目灼灼地膜拜著畫作。
    “應該不是贗品！沒有人能模仿出高更畫作中對色彩的掌握……斑駁絢麗、如夢如幻！鮮亮而厚實，飽含了原始的欲望……這張畫是他前期的畫作，強烈的色彩已經超出了描繪性色彩的正常體現和範圍，是綜合主義新信念的文獻，它影響了納比派和野獸派的思想……而且他最鍾意紅、黃等暖色係，用跳躍、奪目的顏色，達到視覺上的神秘感覺！”顏辭鏡自顧地陷在自己的世界裏，完全不管自己像磕了藥一樣興奮，更不管安靜聽不聽得懂。
    安靜瞠目結舌地看著顏辭鏡——他現在就像被藝術白癡附身了，全然不是她平時認識的那個憂鬱、隱忍、淡漠、與世無爭的男人。現在的他，讓人不敢逼視，全身都散發出動人的光輝。
    在安靜眼裏，這畫裏明明就是兩個裸女，正捧著一個果盤，不見得怎樣的高端。可在顏辭鏡眼中，這畫作簡直是稀世國寶……
    顏辭鏡又去看另一張畫，顯得更激動了：“這不可能！這畫明明失竊了，到現在還是懸案，怎麼可能呢？”
    他一邊詭異地笑著，一邊湊上去，像最精明的鑒別師，從各個角度觀看畫作，甚至嗅畫布，最後如中了大獎似地跳了起來：“真不敢相信，所謂的失竊，不過是從博物館轉移成了私人收藏……拉斐爾的真品，能這麼近距離地見到，真是此生無憾……看到了沒有，他和高更是迥然不同的類別，拉斐爾是安寧、協調、完美的代表，技巧圓熟，每寸肌膚都有著柔嫩的肉感，他後期畫的聖母，是世上唯一可與《蒙娜麗娜》媲美的瑰寶……雖然這是他中期的作品，但你能看到他細膩的筆觸，秀美的風格了嗎？拉斐爾真是美的化身……”
    安靜撫著額頭說：“也就是說，總裁大人把這個畫室的安保升級成銀行金庫級別，甚至連劉毅的保安係統也增加了一倍的人手，的確沒有小題大作了……連玻璃都換了，裏裏外外裝了無數監控，進出還要掃描指紋、瞳孔虹膜，外加一天換一個密碼！好吧，我懂了！”
    顏辭鏡現在已經變成了癡呆狀態，在這些驚世巨著麵前，他和朱子舜的個人恩怨渺小如浮雲……
    顏辭鏡打著雞血似地回答道：“當然了，這隨便一幅畫，在黑市上最少五百萬以上才有得成交……不要問我為什麼是黑市，因為它們都在幾十年前已經失竊了，所以不敢在正常拍賣行出現！”
    “五百萬？那這兩幅就已經一千萬了！”安靜咂舌，她還真不知道自己親手掛上去的油畫這麼值錢，早知道……她應該卷畫潛逃啊！太尼瑪不識貨了。
    “我說的是美元！”顏辭鏡一邊興奮地膜拜著畫作，一邊補充。
    安靜哭喪著臉，打量了四周，牆上掛著這樣的畫有十幾幅……尼瑪，這個畫室是不是失竊藝術品集中營啊，窩藏這些東西，會不會判無期徒刑？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嗎？
    舜少爺您真是不惜血本，這房間就算是黃金打造的，也沒這麼值錢吧！為了搏美人一笑，這麼猛砸錢真的好嗎？安靜終於知道朱子舜的敗家程度了……他可以隻吃幾十元的外賣午餐，但卻可以一擲千金，把價值連城的畫作放在顏辭鏡的畫室裏做裝飾品……好奢侈！
    安靜突然有了這個可怕的聯想：夏亡以妺喜，殷亡以妲己，周亡以褒姒……朱氏若要滅亡，絕對隻能是亡在顏辭鏡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