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元氣大傷
    朱子舜睜著眼，舔舔幹澀的唇，弱弱地道：“渴，要喝水……”
    “醫生說，沒通氣就不能喝水吃飯。”一根沾了水的棉棒伸過來，把他的嘴唇潤了潤。
    “艸，你丫居然知道我放沒放屁！”
    “聽著呢！”朱子舜身邊麵癱的酷男淡定地回答。
    “……來探病的人，你都登記好名冊了吧？”
    劉毅麵無表情地遞給他幾張紙，朱子舜認真地掃了一遍，又掃一遍，最後扔到一邊，沮喪地道：“……那，顏辭鏡呢，他為什麼不來看我？”
    最重要的人不來，那幫跑龍套的一大堆有什麼用？惱火！
    劉毅沉默了好一陣兒，終於還是挺直脊背，說了老實話：“你在做手術時，他來過，但當時午餐的毒物化驗報告還沒出來，我不敢信任他，所以把他趕走了！”他省略了顏辭鏡暈倒的細節，他現在還覺得一個大男人能暈在街上，八成是做戲。
    朱子舜麵上的表情糾結死了，他掙紮地抬起食指，指著劉毅罵道：“你丫真行！我就說怎麼市麵上流出我被顏辭鏡下毒的傳言，原來是你們整出來的事兒……”
    劉毅的臉上有了一絲抽動，卻不是因為少爺的責難，而是自己的魯莽對他人的中傷：“我收到你的緊急命令，趕到現場時，你休克在地上，麵色慘白，而桌上的午餐，你那份吃了，另一份卻動都沒動，所以自然聯想到中毒……現在結果已經出來了，並沒有毒物成份！我錯怪他了……”
    朱子舜撿著桌邊的病曆夾子就朝他扔過去，又扯著肚上的傷口，疼得咿咿叫起來：“你把他氣跑了，真行啊……那我現在想見他，你說怎麼辦吧！”
    劉毅簡直不能理解主子的偏執：“就算他沒下毒，你那胃穿孔，也不是憑空來的吧，現場有打鬥過的痕跡……不是他還有誰！”通過安靜和顏辭鏡的談話，他不得不相信自己身手利落的主子，居然被弱雞偷襲，間接引致胃穿孔……那弱雞還真行，真會挑人的軟肋下手！
    朱子舜不依不饒地炸毛起來：“我樂意，我樂意給他欺負行不行！我不管，今天之內，我一定要見到他！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不光要見他，要是他肯陪床，在一邊照料他，那就再好不過了！
    難得這麼虛弱一次，正好可以做場苦肉計給他內疚一下。他可不想錯過機會。
    劉毅鐵青著臉，領命而去。
    劉嬸兒剛好在院外用紅泥小炭爐燉湯，見小兒子黑口黑麵地往外趕，忙招呼：“小毅，這麼晚了去哪呢？要吃晚飯了呢！”
    劉毅頭也不回地道：“自己吃，別等我！”他還要去幫主子把“安撫奶嘴”找回來！
    ……
    顏辭鏡暈迷的並不久，喝了杯萄萄糖也就緩過來了。
    但安靜還是強行把他送回家休息，他在家裏也坐不住，百爪撓心，愧疚像螞蟻一樣撕咬著他自以為堅硬的外殼。
    下午時分，一派悠閑。顏辭鏡終於覺得自己需要做點什麼來補救一下了，於是秘密兮兮地過去打聽術後營養餐的土方。
    “小姨，您說一個人做了手術，要喝點什麼湯比較好？”
    李玉梅一邊打毛衣一邊抬起探尋的目光：“誰做手術了？”
    “咳，一個同事……你不認識的……”
    “那是什麼手術？”
    “類似於闌尾炎，不過比那個嚴重點兒……都是切開腹部再縫合的……”
    李玉梅咂舌：“乖乖，切開肚子，元氣大傷，是得找東西補補才行！”
    “元氣大傷？”顏辭鏡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
    “可不是，人活一口氣，肚皮切開，這氣就散了，可不是元氣大傷嗎？任你用人參藥材再補也補不回當初了……”
    聽了李玉梅言之鑿鑿的話，顏辭鏡的臉更顯蒼白了。
    薛雪瑩卻不讚同地搖搖頭道：“元氣這東西沒有科學依據，不好說……但是做了手術會留疤，不好看，這是肯定的……所以當時我生小鏡的時候，死活都不要剖腹產！”
    接著顏辭鏡就插不上什麼話了，兩個女人開始研究什麼湯比較好。
    “豬肚胡椒參元湯好！固元補氣……用一個豬肚加上半斤排骨，放點上等的人參，加上胡椒和十幾味中藥，煲上六個小時，絕對大補！喝上一個月，包這元氣補回八成！”這當然是李玉梅對於元氣說的執著。
    “油膩膩的不太好吧！還是生滾的清湯比較適合大病初愈的人……還以得一個南方的老廚娘做的那道蘋果生魚湯，還是小時候喝過，真是不錯……有魚的鮮甜，又有蘋果的清香，而且一點都不油膩，裏頭還放點紅棗和生薑，甘美可口。據說生魚可以收細傷口，以後那條疤會長得比較好看些！顏色也會比較淺！”一輩子愛美的大小姐薛雪瑩強力推薦這道湯。
    連帶著顏辭鏡比她倆還糾結，最終，他做了個決定：“兩樣都要……”
    兩個女人同時住嘴，異口同聲地問：“煮給誰喝的啊？”
    ……
    （PS：兩位大嬸，乃們問的太多了！）——今天要是沒有人投枝我就一更啦，如PK值過500以上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