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手握遺囑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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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手握遺囑的惡魔
朱子堯是和他旁敲側擊過,他的家人有點兒……不友善。
但讓顏辭鏡措手不及的是——真正麵對麵時,會發讓這些讓人尷尬無語的事……
他隻是想和朱家商議子堯的葬禮、追悼會細節,卻沒想,這場悲傷的商議變成了劍拔弩張的談判會,而且對方還帶上了一整個精英律師團。
“雖然你們在瑞典注冊結婚,可現在是中國境內,你們的婚姻關係我方並不認可!在中國,法律不認同同性婚姻,因此我們認為這種夫妻關係是無效的……由於朱子堯先生的國籍還屬中國,而且絕大多數股票、不動產都在國內,應依中國法律……”律師團團長開始冗長的自辯。
顏辭鏡手足無辭地以一敵十,腦裏空洞洞地組織不上任何反駁的字句。
終於有人打破了古板的宣讀,提前幫他們做了個總結:“行了,不管他是不是合法配偶,遺產都不由他繼承,而是由我來主持分配!而且他在公司的股份也將由我接手!”
顏辭鏡抬起眼,看到了這位霸氣外露、言簡意賅的發言者。
他,應該就是朱家的發言人、攝政者了吧?
作為當權者和話事者,他的外表過份年輕,大約不到三十。但氣勢卻力壓全場。
他一身黑西裝,比在場的任何人更像葬服。他甚至打著純黑的領帶,反襯得白色衣領刺眼如雪。若不是出於對死者的尊重,或是具備得體的修養,那一定是個喜好黑白分明的冷酷份子。
所有的人都正襟端坐,他卻慵懶如豹,斜靠在坐椅上,一隻手臂支在坐椅扶手上,托著那張輪廓利如刀鋒的臉。濃眉下有雙霸氣逼人的眼,黑如曜石,沉如深淵,囂張邪肆。是顏辭鏡溫文爾雅的29年裏從未遭遇過的對手。
他從懷裏漫不經心地掏出一張紙,泛黃的作業本紙,還有著綠色的橫格。
“這是他大學時留下的遺囑……當時他正要去哈撒拉探險,所以留下這份東西給我。”他把那張紙展開放在桌上。
旁邊的律師團立即做出最佳注解:“遺產法上規定,沒有遺囑才會按法定繼承人來繼承遺產,如有遺囑應按遺囑執行……”
“雖然是多年前立的,但當遺囑時朱子堯先生已經成年,而且經鑒定,這份遺囑是真的,合法有效……”
“而且還按了手印……”那男人用食指敲敲桌麵,做了個強調。
顏辭鏡握了握拳,那鮮紅的手指印在綠格作業紙上特別刺眼,新鮮如昨。而那個按手印的人卻已經逝去,永遠地離開了他。
像是被那指印給刺激到了,顏辭鏡終於忍無可忍地拍案而起:“你們……你們……子堯屍骨未寒,你們卻坐這兒分遺產了?”
那惡魔一樣的男人攤攤手,聳肩做了個毫無歉意的抱歉的動作:“屍骨未寒就爪分財產,一向是朱家的優良傳統……”
話音一落,周圍朱家豺狼親屬們都倒抽了一口氣。有那麼一秒鍾的人性羞恥,像是回顧到許多往事,但很快,他們就又淡定如常,露出貪婪的目光。
他們關心的,不過是自己能否在這場“分豬肉”裏分得更多一些。而他們,蠢蠢欲動卻得唯那惡魔男人馬首是瞻。
顏辭鏡終於知道,為什麼子堯這些年來都不願介紹自己的家人和他認識。本以為是因為同性戀不被接受的緣故,原來是另有隱情。是啊,他這種平民老百姓根本理解不了豪門內鬥的殘酷法則。
顏辭鏡斂了斂胸中鬱結的悲憤,把眼角的淚水又擠了回來,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定而堅決:“我無意與你們爭奪子堯的遺產,如果經過鑒定這遺囑的確是他立的,我無話可說。但我有兩個最基本的要求:一,我要全程參與子堯的葬禮;二,我要見子堯的弟弟——阿舜!我會遵從子堯的遺言,替他好好照顧阿舜!”
顏辭鏡老母雞似地抬起臉,堅決的目光似乎在說:“就算這個大家族再也沒有阿舜的容身之處,我也會接納他、照顧他的!你們可以欺負我,但絕不可以欺負阿舜!”
對麵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微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