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4.訓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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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小孩並沒有再出現在洞明宮,不過這一點沒有人注意。畢竟,小孩每天隻在洞明宮呆到午膳後。不過這天午後,訓練場上訓練的少年們都發現了,他們的頭領在跟訓時,眼角時常抽搐,像是在隱忍著什麼。
隱元宮建在距離擎天山山頂有一段距離的山脊上,地勢險峻,易守難攻。擎天山有一處天然的溫泉泉眼,就在隱元宮的後麵,靳揚在那裏搭了幾間竹樓,每天午後都會帶著小孩在這裏泡上一會兒溫泉,以解小孩上午訓練的疲累。
此時,嵐柒很是霸道的霸占著這眼溫泉的絕大部分的空間。
看著小孩這麼不計形象的,隻在胯間搭了一條白色的布巾,大喇喇的呈大字的浮在溫泉中央,靳揚心中一陣苦笑。
前世雖與小孩是戀人關係,但兩人至多到親吻的地步,這麼赤誠相見兩世加起來一隻手都數得清。不是他有多清心寡欲,而是戀人在這方麵真的堪比少林寺那些坐苦禪的禿驢,無欲無求。
“嵐,時辰差不多了。”望了望天空上的日頭,靳揚輕喚嵐柒。
聽到靳揚的聲音,嵐柒掌心向下壓,控製自己的身體在水中立起,水下擺動著兩條腿遊向靳揚。
這段時間小孩的頭發長得飛快,離開虞江縣時才到胸前,此時已經及腰了。好在這幾天頭發並沒有見長的趨勢。
小孩不喜長發,覺著礙事,每晚睡前總會和靳揚念叨想要剪發,理由充足,妨礙他訓練。靳揚無法,隻得哄著他,每天清早小孩起來時,幫他把長發打成一條辮子。隻是這辮子綁得不好,小孩在訓練場上沒跑幾圈就散了。小孩兩世都不會綁頭發,以至於頭發散開了,也隻是任它這麼披散在背後,一直到韓穎去洞明宮接他,他的頭發才會被韓穎再一次編成辮子。
申時這段時間是嵐柒練習腿腳功夫的時辰。這段時間太陽不猛,適合鍛煉。
將放在岸邊的裏衣穿好,靳揚用自己的外袍將小孩一裹,往竹樓走去。此時竹樓裏已經備好了一桶溫水。
現已是盛夏,靳揚怕小孩在溫泉中泡太久會中暍,每次出了溫泉都會在溫水中再泡一會兒,才讓他出去。
看著小孩在竹樓的空地上打著軍體拳,靳揚倒是有些懷念前世小孩在軍隊時的英姿了。
靳揚一直記得前世自己第一次見到小孩時的情景。
那年他十八歲,被家裏的老爺子,以“男子漢就得熱血一把”為由,丟進了軍隊。再一次與西南特種大隊的演習時,見到了那時還隻有十一二歲的小孩。
那時,小孩隨著軍部的一位老將軍在湖邊釣魚。那會兒他因為一些原因和大隊走散,滿身狼狽。隻是他剛出現在兩人二十米開外時,小孩就發現他了,眼神犀利,像是一頭草原上捕食的獵豹。隻這麼一眼,就叫他停了腳步。還好那位老將軍叫住了她,不然他以為自己還沒參與演習,就先在這種地方就義了。
後來還是小家夥將他送到了集合隊,當然他也遭到了懲罰。
回到隊裏,還想好好謝謝她,不想人早走了。
再後來,聽隊裏的老兵說起,才知道小家夥很厲害。同時也知道了,她並不是一出生就沒有表情的,隻是在前段時間卷進了一件意外的事件裏。
再見到小孩是在演習之後,應西南軍區所邀,參加演習的士兵進行一場友誼賽歌會。他對賽歌沒什麼興趣,不過在他和隊員們一同進入西南軍區參觀時,在校場見到了,隨士兵一同訓練的小家夥。
那時小家夥正將一個體型比他還壯上兩倍不止的漢子,一個掃堂腿,掃倒在地。他聽到隊裏其他隊員竊竊私語,說西南軍區也不過如此,連個孩子都不如什麼的。隻有他明白,小孩不似他們看著那麼弱。而西南軍區裏的士兵也沒有反駁,那個被小家夥掃到地上的士兵,也是一骨碌從地上翻起來,憨厚的朝小家夥笑笑,退到了一旁。
……
就在靳揚站在竹樓上回憶著過往時,小孩已經將一套軍體拳完整的打了三遍。眼角掃過高處的靳揚,身形一轉,助跑跳上竹製的階梯,三兩步到了靳揚麵前,抬腳便往靳揚麵上踢去。
靳揚在小孩靠近時就收回了心神,在他朝自己踢來的那一腳到達自己麵前前,頭向左一側,避開了他的攻擊,同時抬起右手去抓小孩的腳踝。隻是小孩身子一擰,原本朝他麵上踢的腳,踢向了他的手,撤了他的招,安穩的落在竹樓下。
拍了拍手中粘到的泥土,靳揚倚在竹樓的欄杆上,朝下麵的小孩招招手,讓他上來。
小孩沒動,隻是仰著頭看著他。
“怎麼了?”靳揚見他定定地站在原地,問道。
小孩沒說話,像是在思索什麼。良久才邁著小步慢慢從階梯那走上來。
小孩的不對勁,靳揚看在眼裏,在他邁上竹樓前一把將他抱起,直視著他黑亮的眸子,又問了一遍:“怎麼了?”
“圖紋,少了。”這回嵐柒沒有沉默,小手撫上靳揚的臉。
嵐柒不喜歡靳揚帶著麵具,因此在回到赤焰,靳揚就將麵具收起來了。而此時靳揚原本幾乎布滿他整張臉的暗紅色的火焰圖紋,隻剩下左半邊的部分,同時還散發著妖冶的紅光。
“疼?”手下的溫度有些燙,小孩擔憂的看著靳揚。
“不疼,隻是感覺有些燒,大概是溫泉泡久了的緣故。”靳揚對於臉上的圖紋不是很在乎。“嵐在擔心我?”
“嗯。”小孩點頭,沒有半點猶豫的承認了。
對於小孩率性的回答,靳揚很是高興,在小孩額上印上一吻,才道:“無須擔心,這圖紋怕是要退了。”
“嗯。”小孩點點頭,小手捧著靳揚的臉,在他左臉上印上一吻,“不擔心。”
聽到小孩的話,靳揚輕笑,張嘴在小孩俏鼻上,輕輕咬了一口,“傻東西……”怎麼一直學不會好好說話。
小孩不舒服的摸摸自己的鼻子,黑亮的眼睛瞪著靳揚。
“明日可還去洞明宮?”抱著小孩回屋裏。
“嗯。”
“別頭領說什麼都聽,要懂得量力而行。”小孩總是不把自己當正常人對待,對自己都比對敵人狠。靳揚不放心的囑咐。
“嗯。”小孩乖乖點頭,應下。
“若在那邊吃了虧別悶著,打得過便打,打不過我幫你收拾。”倒了杯水,喂小孩喝下。
“嗯。”
……
翌日
訓練場上,那些少年已經都在進行今日的晨間負重跑訓練了,隊伍裏缺少了嵐柒的身影。
“喂,你說那個家夥是不是昨天逞能,今天起不來了?”昨日那個幸災樂禍的少年見嵐柒不在,問身邊沉默的同伴。
“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他了?”
“你…你胡說什麼…我哪關心他了!”少年激動的大叫著,以掩飾自己的心虛。“你說不說,為什麼他今天沒來?”
“不知道。”
“起遲了。”就在兩人討論著嵐柒為什麼沒來時,兩人議論的主角出現在兩人身邊,回答了他們的問題。而他手腳腕上依舊帶著昨天的力量帶。
“嚇!”小孩的出現嚇了兩人一跳。“你是鬼麼?出來不在響的。”
“是你太弱。”瞥了一眼大喊大叫的少年,小孩輕飄飄地說道。
“你說什麼!你有種再說一遍!”
回他的是揚起的塵土和那瘦小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