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2.那年花開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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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都以梨木聞名,每到二月天靖都內的梨樹都會開出美麗的白色小花。靖都二月便被稱為“二月梨都”。二月對於靖國的百姓都是特殊的,這天,久居天師府的天師大人會出府,登上靖都內的百尺台祭天,以祈禱這一年百姓安康富庶。
    百尺台上,司天輝一身錦白色鑲金天師袍,以玉冠束發,冷風吹得袍子獵獵作響,遙遙望向於百尺台相對的初雪坡。初雪坡上,那棵百年的枯梨木竟抽出新芽,開出白嫩的小花來。
    初雪坡上的那棵大梨樹,據說是靖國開國皇帝建立靖國後,某天夜裏突然出現在初雪坡上。一夜之間初雪坡被梨樹覆蓋,那時還是三伏天,其他的梨樹隻是枝葉茂盛,獨獨那棵最大的梨樹開滿了白色的小花。梨樹上的白花並沒有開多長時間就紛紛掉落,那棵梨樹也漸漸枯萎,日複日,年複年,其他的梨樹每到春季二月開花,長葉,然後結果。獨獨那棵梨樹不開花,不長葉,不結果。
    然而,靖國開國百餘年,那棵梨樹除了初出現時,在不合時節開過花外,就一直光禿禿的,一看就是枯木的樣子。如今,卻是開出了花,長出了葉,那是不是在秋季還會結果?這是好的征兆,還是……
    正當司天輝思索之際,被靳斬抱著跑出宮的嵐柒,安安靜靜的呆在靳斬的懷裏。一陣風吹過,帶著幾片梨花的花瓣繞著兩人轉了一圈,又隨風飄遠。嵐柒就這麼呆呆的看著梨花花瓣出神,也不知在想什麼,等靳斬帶著他跑遍了整個靖都,也沒反應,這可嚇到在戰場上神威赫赫的靳斬王爺了。
    “喂,小鬼……”看著小孩臉上的表情,靳斬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小孩沒有多餘的動作,隻是安靜地,呆在他的懷裏,直愣愣的看著不遠處,初雪坡上隨風飛舞的梨花。
    “梨花……”從來到天陽大陸,小孩就很少出天師府,即使司天輝教了他很多很多,他所欠缺的知識,卻沒與他說過,二月的靖都是白色的,是他喜歡的花的季節。
    “陽陽,知道梨花的花語是什麼麽?”那個被十八稱為狐狸男的男人,十分少女心態的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花語?”已經進入【虺】的向陽又怎麼會去懂這些,一臉默然地看著男人。
    男人將手中的一枝梨花遞給向陽,另一隻空出來的手揉亂了她的發,“梨花的花語是純情,純真的愛一輩子的守侯分離。”
    “分離?”雖然她不是很懂這句話的意思,但【分離】兩個字她還是知道什麼意思的。可是,那不是寓意不好的詞彙嗎?“喜歡?”
    知道她口中的【喜歡】是什麼意思,男人點點頭,“喜歡,這麼純潔白淨的小花,就和我的陽陽一樣……很喜歡。”男人輕輕擁住她,在她的耳邊輕喃:“陽陽這樣就好…不需要改變……”他的話很輕,以至到最後她沒能全聽清。
    後來,每年二月男人都會帶她到梨園看梨花,然後說著隻要在一起時都會說的那句【我愛你】。她不懂,不明白他口中的感情。也許她是懂得,隻是不願觸碰那個答案。每次聽到他這麼和她說的時候,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心髒,一抽一抽的疼,不明所以。
    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不長,她有自己的任務要完成,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做,有時還會到處飛,各國,各地。男人很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時間,尤其珍惜每年二月梨花開的時節。
    “梨花……喜歡?”呆在靳王爺懷裏的小孩這麼問著,目光依舊追隨著隨風飛舞的梨花,隻見一朵梨花飄飄揚揚的落到了靳王爺的頭頂,小孩伸著手,去夠,靳王爺配合的低下頭,可,風一吹,梨花又飛走了。
    “喜歡?”靳王爺帶著小孩去了初雪坡,將小孩放下。小小的人兒站在梨樹下,仰著小腦袋,直愣愣的看著,有那麼一瞬,靳王爺覺得這個小孩是梨樹變的妖精,在梨樹下,隨著梨花飛舞。
    喜歡?不知道。也許隻是不喜歡“離別“。
    小孩仰起腦袋,張開雙手,接住了一簌簌被風吹落的梨花,“不好,不……”寓意不好,不要喜歡。小孩的聲音很小,也不知道是回答了靳王爺的話,還是在說給自己聽。
    一隻大手從上麵落下來,輕輕的拍了拍小孩的頭,似乎意外的感覺手感不錯,對著小孩的頭又是一陣蹂躪。“該回了,起風了。”
    小孩抬起頭看著靳斬,靳斬低下頭,微愣。小孩的眼到底是太過純粹,純粹到隻剩孤寂。彎下腰,將小孩抱進懷裏,“這麼傻愣愣的,跟個呆子似的。”說罷,邁開步子往皇城走去。
    小孩乖巧的趴在靳斬肩上,也不說話,隻是看著那棵梨樹,恍惚間,他好似看到一位白衣青年,站在樹下,麵帶微笑,朝他揮手。等他想再看清楚點,樹下哪還有什麼人,隻是一地梨花,一片離殤。
    公元2013年2月,樊花園
    初春的天懶洋洋的,陽光不是那麼毒,透過一層層梨花射下,春風吹過,揚起了撒了一地的梨花,飄飄灑灑。一棵梨樹下,一張長木椅。淒涼,低迷。
    靳揚抬起頭,蒼白的臉上帶著眾人許久未見到的笑,專屬於向陽的笑,寵溺的,溫柔的。這個男人活的太累,短短兩年,原本意氣風發的他,鬢角卻染上了白。長期的抽煙酗酒,掏空了他對生活的所有熱情。不!不對,自那個除了任務什麼都不在乎的人永遠離開後,他的熱情就冷卻了。沒有了發光發熱的源頭,又怎不會熄滅。
    遠處,站在梨樹下的青年靜靜守著,歎息。原以為這個男人是堅強的,卻不知道……
    “十七,你若看到他這樣,定是會心疼的吧。”這麼嘀咕著,似想到什麼,又搖了搖頭,“你什麼都不懂,又怎會心疼。”
    他不知,靳揚對向陽來說也是不一樣的存在。
    再看樹下的男人,臉上笑容依舊,隻是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什麼。忽而,不知從哪吹來了一陣強風,揚起了梨花,吹倒了男人。
    “靳少校!”
    ……
    我無法傳達我自己
    從何說起
    要如何翻譯我愛你
    寂寞不已
    我也想能與你搭起橋梁
    建立默契
    我必須得先看明白我自己
    翻譯成一句我愛你
    我也想能與你搭起橋梁
    建立默契
    卻詞不達意
    詞不達意
    靳揚,好聽?
    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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