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0.前世今生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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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光,透過厚重的黑色窗簾的縫隙照進房間。房內的擺設很是簡單,一桌一椅一櫃,最貴重的也不過是一張單人的高架床。陽光照在擺在窗前的書桌上的一張舊照片上。照片中,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穿著碎花連衣裙,頭戴太陽帽,站在向日葵田中,笑得燦爛。
    小女孩有個很美好的名,喚向陽。就像向日葵永遠朝著太陽,永遠陽光美好。可是,小向陽卻是呆錯了家庭。作為一個軍人世家的後代,她沒有能夠更多地享受到孩童時期的快樂,更多地是辛苦的鍛煉,還有責難。
    小向陽五歲時,素有“鐵腕將軍”之稱的爺爺將她送入了部隊。
    按老爺子的原話說:軍人的後代沒有弱者,即使是女人。
    進入部隊,雖不似那些兵的訓練,卻也是萬分難捱的。再加上“鐵腕將軍”的高壓政策,即使是已淚流滿麵,也必須堅持完成。
    小向陽六歲那年大部分是在醫院度過的。起因隻是一顆普通的糖,一顆從長輩手中得到的奶糖。
    “鐵腕將軍”說:軍人,是不應該為一點點利益而心動屈服的。
    結果是她在大冬天,身穿小褂,繞著軍區大院跑了四個小時,也差點因此就這麼過去了。家裏的女性長輩心疼極了,鄰裏的老人叔伯也是一個勁的為她不平。可老爺子隻是默然的讓人送她去醫院之外,沒有任何反應。
    小孩在醫院將養了大半年才緩過來。後來她的事被醫院心疼她的老大夫捅到了“鐵腕將軍”的老上司那,老爺子被他的老上司拿著拐杖追著打了一頓才消停。
    小孩在十歲那年卷進了一宗“人體開發試驗”案件。雖獲救,卻也失去了很多。比如,人體該有的情緒表達。
    小孩十五歲被查出患有“先天性陰道閉鎖”,先天沒有正常女性每月的例事,通俗的說就是“石女”。
    同年,小孩被老爺子正式送進部隊訓練。
    十八歲,選入國家特別行動組。
    二十歲,“死於”金三角毒品交易的槍戰中,進入國家隱形組織“虺”。從此沒有向陽,有的隻是——代號17。
    從此,17,不僅僅是一個數字,一個代號,更是——一個人。一個隻為國家利益而殺人的“人形兵器”。
    國家,多麼偉大且光鮮的詞。然,他的腐敗,他的貪婪,誰又能真正看清?那些上位者的雙手比那些拿人錢財殺人的殺手幹淨不到哪去。
    虺,古書上說的一種毒蛇。
    華國光鮮背後的黑暗。組織成員以“虺”為姓,每十年篩選並培養出二十名精英特工殺手,為國家完成那些在陽光下無法進行的任務。
    作為“虺”中唯一的一位女性成員,身體特質給她帶來了便利,也奠定了她在組織的成就。
    然而……
    房間被從外麵推進來,厚重的黑色窗簾被拉開,陽光照射進房間。陽光下紛揚的灰塵是那麼美,卻又那麼……淒涼。
    進入房間的男人拿起書桌上的照片,輕輕撫摸著,低啞的嗓音在空寂的房內響起,他說:“陽陽…我想你……”
    我無法傳達我自己
    從何說起
    卻無法翻譯我愛你
    遺憾不已……
    景平七年初,靖國打著“除暴王”的旗號討伐商國。商王登基十載,最終被年僅14歲的靖國驍王靳斬,用一把斬馬刀斬於馬下。商國一朝滅國,驍王靳斬的“驍勇戰神”名號卻是天下盡知。
    待驍王靳斬班師回朝,靖國舉國大慶。靖國司璿帝靳璿在朝陽殿前大擺筵席,為驍王慶賀。出席大臣上至正一品大員,下至正四品府丞皆可攜家眷參加。
    看著筵席上個個大臣對驍王奉承有度,觥籌交錯,絲竹聲聲,不禁有些不耐,跟著輝步入筵席中,嵐柒就感覺到,高坐於上的年輕司璿帝,直直的將視線落在了輝身上。
    輝,名喚司天輝,乃是靖國的天師,地位與司璿帝齊平,不幹朝政,其本職就是觀天象為靖國百姓祈福。雖這個職位存在的莫名其妙,奇異的是,司天輝在靖國很是受百姓愛戴。而輝則是嵐柒對司天輝的稱呼。
    對於司璿帝,嵐柒聽司天輝說過,15歲登基的少年帝王,殺伐果斷。因登基為帝而殺父弑兄,僅留了當時年僅七歲的弟弟十四皇子靳斬。七年,少年帝王僅僅用了七年,不僅將靖國前任帝王留下的隱患掃平,更是讓靖國從經濟上成為了天陽大陸三大國之一。司天輝還這麼評價過他:一個天生的帝王。
    初到這個世界時,嵐柒見到的就是司天輝和司璿帝。雖然,他不懂他們之間的關係,但他能清楚的感覺到他們兩人之間的氣場是那麼……融洽?就像天師府裏照顧他們的劉嬸和劉伯一樣。不過,為什麼感覺這樣的對比有些奇怪呢?
    對的,【初到】。嵐柒很清楚的知道“曾經”的自己,同樣記得那個【自己】叫做“向陽”,無法正常的生活。本以為遇上那個男人,她能夠好好的體會,他口中的“刻骨愛意”。可笑的是,他們還沒來得及開始,她便被一顆流彈打中了心髒,來到了這個世界。
    這世,沒有了上一世的奢望。按照十八的話,應該是:徹底的爺們了。
    十八,組織的同伴。一個性格怪異的家夥。
    在嵐柒走神的時候,本該高坐在上的帝王已經步下高台,迎了上來,拉上司天輝就往上座走。而拽著司天輝衣擺的嵐柒,也被動的跟著兩人走。然,司天輝雖被帝王拉著走,思緒卻一直在身邊的小孩身上,他驚訝的發現,小孩在路過驍王靳斬的座位時,鬆開了拉著他衣擺的手,定定地站在驍王桌前。
    “小柒?”司天輝定住身朝小孩伸出自己空出來的左手。
    小孩看了看被帝王拉著的司天輝,又看著被個個大臣簇擁著的驍王,而後將自己的小手放在司天輝手中,和司天輝一起,被帝王帶上了高台,帝王的座位。
    坐於高台之上,雖是與大臣隔遠了,司天輝明顯的感覺到小孩的視線一直,直直的注視著台下的驍王,眼中是驚訝,是不解,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低垂著頭,把玩著自己的手指。司天輝和帝王對視一眼,小孩可以說是從還是嬰孩時期就和兩人相處,兩人自然明白小孩這個動作,也知道小孩在想事情,本以為小孩想明白了就沒事,卻不曾想到,小孩竟走到高台的邊緣,坐下,口中輕輕吟唱著,而後放聲高唱:
    有些人用一輩子去學習
    化解溝通的難題
    為你我也可以
    我的快樂與恐懼猜疑
    很想都翻譯成言語
    帶你進我心底
    我們就像隔著一層玻璃
    看得見卻觸不及
    雖然我離你幾毫米
    你不會知道我有多著急
    無心的坐視不理
    我尷尬的沉默裏
    淚水在滴
    我無法傳達我自己
    從何說起
    要如何翻譯我愛你
    寂寞不已
    我也想能與你搭起橋梁
    建立默契
    卻詞不達意
    ……
    這首歌……
    好聽,對不對……
    嗯……
    陽陽學會唱給我聽吧……
    不好聽,我的聲音……
    我想聽……
    嗯……
    靳揚,你聽到了嗎?我唱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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