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淼卷 第九章 新生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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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2|3
(征集名字:最近遇到新出場的人物,想名字想破頭皮。諸位有好名字的話就告訴我吧,很可能就會成為以後“新番?|新文吧——”的主角名或是《天若有情》的後續出場人物。在此鞠躬感謝,二鞠躬,三鞠躬——你以為拜天地啊ca,總之,先表示感謝!)
打發了何衛東,何宇森這才回到小桌前,卻見倪清淼嘴角掛著笑在不住抽噎。
看到此情此景,也不知怎麼的,何宇森心裏的難受又添了幾分。
隻可惜那時候年紀尚小,還不懂得倪清淼的笑裏的苦澀和善良。何宇森隻是出於本能地伸手抹去了那淚珠,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
“你看看你身子髒的可以,衣服脫了,衝一下。”
眼角還粘著霧氣,倪清淼顯然對何宇森的提議有些疑惑,“洗澡?”
“恩。”何宇森試了試水,四月天裏這倒也不算冷了,但是城裏孩子畢竟嬌生慣養,還是去灶台那取點熱水好。
“不在浴室洗嗎?”
“浴室?什麼東西?大夥兒都在自家院子洗,怎麼了?”
倪清淼心想,這倒是奇了。“裸著身體不就給大夥都瞅見了,那該多不好意思啊?”可是何宇森說的一臉理所當然,也不好反駁什麼。隻是真等到何宇森取來了熱水和衣服。倪清淼還是說不出的別扭,但扭捏歸扭捏,總算也還是脫了衣服。
何宇森瞅著倪清淼的身體,人倪清淼身上的皮膚跟臉蛋基本一樣,白白淨淨,手掌扶上去,那觸感和著水,就和去年和大哥偷來的荔枝一樣,透著水的嫩。
但畢竟還是孩子,何宇森除了羨慕,也沒多想。隻是讓讓倪清淼把胳膊抬高,免得傷口沾了水,便舀了半瓢水先把倪清淼打濕。不想這回子溫度又頗高,燙的倪清淼白嫩的皮膚泛起了一片紅。這會子倒是白裏透紅了。
多年後何宇森和倪清淼回想起這一幕,何宇森才拍著大腿驚呼道,“可惜啊可惜。早知道,就多摸兩下也好啊!”惹得倪清淼對著他就是一陣暴揍,直到何宇森連連求饒。
何宇森正打算去打些涼水攙著,免得燙著倪清淼的時候,牆頭上的土灰渣子簌簌地掉落了好幾塊。倪清淼抬頭一看,一個人正掛在牆頭,手裏把玩這小石塊,細長的眼睛眯著,卻露著分明的戲謔。倪清淼不自覺地揪著何宇森的衣服,躲到了他的身後。
何宇森瞅見了來人,麵色也沉了下來,便開口罵道,“狗腿子,你跑人牆頭做什麼?”
來人是跟何芳同齡的何啟明。這人打小就死了爹,聽說是賭博叫人給打斷了腿,結果他娘也是個狠心的主,硬是沒帶他爹去找大夫,他爹在家裏嚎了三天就嗚呼哀哉斷了氣。自打這便落了壞名聲,偏得他娘還水性楊花,睡過的男人也不知有多少個,在村裏是人人指著鼻子罵,三天兩頭就有人上門鬧。
也不知道是偽裝還是天性,這何啟明似乎一開始就是與天下為敵的姿態,到處惹是生非。自然,和何宇森何建國這兩個調皮鬼的關係也好不到哪裏去,應該說是兩看兩相厭吧。而何啟明來挑釁何宇森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了。
“做什麼?等著看你被你爹揍得好戲。怎麼,你爹不打你?你倒學小太監伺候七人來了?”說著,那人便把手裏的小石子朝何宇森砸來,“還是說你養了個小白臉啊?”
何宇森這下可真是惱了,養小白臉那是罵人極下賤。村裏但凡哪個人一直打著光棍,亦或是娘裏娘氣的,才會被人指著鼻子罵。
正想上前去教訓,才記起身後揪著自己縮成一團的人,便把衣服一脫,忙把倪清淼裹住,便呼呼衝了過去,一副要決生死的姿態。
可何啟明一下就跳牆跑了,臨走還不忘把手裏的小石子全砸到何宇森身上。何宇森是被打慣了,也不覺得怎樣,轉身就要幫倪清淼繼續洗澡,卻被倪清淼按住了手。
“幹嘛?”何宇森說話的時候還帶著喘。
“自個人傷著了也不知道?”
何宇森一瞅,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臂被刮出一道血口子。不過何宇森身經百戰,也不覺得是什麼大事,在他看來,不過是蹭破了點皮,扯過褲腿子就想蹭掉血跡。
倪清淼一見何宇森的舉動,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拍掉了何宇森的手,“我知道怎麼處理。”說著,笑著取來了剩下的草藥,細細地洗過之後,放入嘴裏嚼了起來。
不過再怎麼認真洗過,土腥味還是濃的很,倪清淼有些反胃,但還是嚼到覺得可以發揮藥性了,才把渣摸到何宇森的手上。
那帶著倪清淼口腔溫度的藥渣抹到何宇森手上時,瞅著倪清淼認真的模樣,何宇森內心泛起了一陣名為“感動”情愫。
這是除了何芳以外,第一次有人會這麼在意自己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