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歸程陌路傾慕生 第三十三章 緣牽一麵,”情”係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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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竹林中迷霧正濃,一白衣模糊的身影巧然立於竹林中央,顯然是在等人。
不一會兒,一綠色身影默默出現在‘他’身後,“小姐,您找奴婢。”她微微低頭,小聲的說道。
一身白衣男裝的沐千默,回過身來,對著音兒淡淡說道“好香的花粉味。”
同樣一身男裝的音兒,趕忙聞了聞自己身上,連忙說道,“有嗎?奴婢怎麼沒聞到?”
“走吧。好久沒出去逛逛了。”閣下這句話後,沐千默便自顧自的朝前走去,音兒稍作停留後也跟隨上去。‘自顧自’不是因為她的孤傲而是因為有些東西,始終會隨著時間慢慢浮出水麵,而剛好那些殘忍的事實總會離答案那麼近。
繁華喧鬧的都城並不會因為誰的離去,便失去歡聲笑語。也就如硝煙從不會因為表麵的平靜而停止。不近不遠的哭聲隨著喧鬧,別有一番風情的傳入沐千默耳中,她的餘光稍稍打量身後一身孝服跪地的女子,此女最多十三四歲的樣,身前還鋪著一塊用血書寫著賣身為父治病的布。對此,沐千默隻是冷冷一笑,有些嘲笑,‘這種把戲京都聖地,真是從來就不曾缺少。’正準備離開,哪知一群人突然一擁而入到了那女子跟前,同時也將沐千默與音兒擠了進去,其中少不了許多地痞流氓對那女子的調戲、侮辱。
本就是無意卷了進來,沐千默並未打算多做停留,轉身朝人群外擠去,哪知那女子快速爬了過來,抱住沐千默的腿,痛聲連連說道,“求求公子,救救我爹,救救我。”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救你。”沐千默道。一旁的音兒微微動了動嘴唇,幾次想要說些什麼卻又慢慢的壓了下去,這一切沐千默都看在意眼裏。
沐千默如此一說,女子直直得跪倒‘他’的跟前,她想隻要合理就一定有希望,含眉低頭道,“隻要公子可以救我爹,讓我做妾、做奴,我也定當報答公子的大恩大德。”
“本公子既不缺奴也不缺妾,我們走。”說完,又對著音兒道,她沐千默可不想在救出一個音兒來。
“公子……”女子/音兒同時出聲。
“求求公子救救她。”音兒輕咬著唇,低著頭,將心中早想說的話說出來了,顯然輕鬆了很多。
“給我一個理由。”沐千默用同樣的話反問音兒,一時輕鬆地音兒頓時又變的緊張了。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告訴小姐,女子與自己的遭遇是如此相同,所以她選擇沉默不語。
“既然沒有理由,我們走。況且生死自有天意。”沐千默冷淡的說道。
“公子此話差矣,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更何況還是一位水靈靈的姑娘呢?公子真是不懂得憐花惜玉啊!”話語剛落音,人群中走來一前一後的兩男子,前麵的男子身穿銀白長袍,腰間兩側各綴著一條銀線黃玉,手握白玉鑲邊折扇,神采奕奕的對視著沐千默,眼裏不意間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視,處處竟顯王者之氣,那些放蕩不拘的話語正是出自他口中。然,緊隨男子身後的男子倒是與男子截然不同,他身材魁梧、肥胖,手拿雙錘,目光凶狠的盯著沐千默。
‘當日夜闖冷居閣的蒙麵男子。’沐千默腦袋突然出現的畫麵,她已確然明白銀袍男子的身份,不再多做爭辯,轉身離去。
“還未回答問題,就想走,沒那麼容易。”男子右手一抬,其中一錘子向沐千默飛了過去。沐千默一手推開音兒,身子往後一斜,巧妙躲過男子迎麵飛來的錘子,錘子狠狠陷入牆壁之中地皮為之一震,身邊所有人落荒而逃。
“沒看出來你倒還有兩下嘛。”男子很不服氣的瞪著沐千默,又道“我就不信還治不了你了,看招。”飛步朝沐千默奔來,沐千默身子一起腳尖著地連連後退,對於男子的激烈猛擊,沐千默隻守不攻,顯然已不是男子的對手,男子見狀越是憤怒不已,高高舉起手中的錘直逼沐千默。
“阿狂,快住手。”北陌離大聲嗬斥北戰狂道。
聽到身後北陌離的嗬斥北戰狂稍稍遲疑了一下,而與此同時十米開外的顧宇痕躍馬飛奔而來,韁繩一扔腳踩馬頭,將沐千默接了個滿懷。
“有沒有傷到哪裏。”顧宇痕輕輕的放開沐千默,上下打量著她,眸光中充滿了柔情。一旁的北陌離也本想問一句‘有沒有傷到哪裏’,然顧宇痕搶先一步,他淡淡一笑,目光中透露出了幾絲失落。
“哈哈…哈,多年不見,顧將軍別來無恙啊!”北戰狂放下手中的錘子,像是見了故人般暢快的說道。
顧宇痕一看便知他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尤其是他身後那位一直未動聲色的男子,怕是更加難以對付,他應和著北戰狂拱了拱手道,“真是不好意思,在下不久前莞城平亂時,不曉被奸人所害傷及頭部,至今想不起過往之事,多有怠慢還請莫怪。”
“竟有此等事,看來瀾皓真……”離換‘天’的日子不遠了。
北陌離打斷北戰狂的話,“阿狂,不得魯莽。”又是一聲輕輕的嗬斥,這次的北戰狂微微低頭,靜靜的退在北陌離身後,不再多語,顯然已知北戰狂對北陌離的敬畏。
北陌離笑了笑拱了拱手,隨後又道,“家弟,實在是魯莽了些,還望姑娘不要介意才好,阿狂,還不過來與姑娘道個歉。”
還不等沐千默開口,北戰狂搶先上前一步,上下打量著沐千默一番,雙眼瞪得大大的又是一驚,道“她,她是女的?”眾人不語,隻有音兒低眉捂嘴暗笑。
他鬆了一口氣,又道,“還好,還好,不然我還真以為顧將軍不但腦子壞了,而且還染了龍陽之癖呢?”他自顧自的說道,顧宇痕的臉色卻從靑到綠再到黑。
北陌離,輕輕一咳。北戰狂趕忙彎腰向沐千默賠禮,可哪知當他抬頭時早已沒了沐千默的蹤影,隻有北陌離目光依舊停留在沐千默離開的地方。
北戰狂一把拉出卡在牆壁中的錘子,跟隨著北陌離的目光看了過去,摸了摸頭道,“四哥,人都走遠了。”
北陌離打開折扇,瀟灑不遜般朝沐千默相反的地方走去。
“四哥,你該不是看上她了吧?”北戰狂緊緊跟著北陌離,一個勁的問個不停問道。
北戰狂突然冒出這一句話,使得他突然頓下了腳步,北戰狂緊貼他的背撞了個正著,北戰狂連忙後退了幾步與北陌離保持距離。
北陌離依然不語,又繼續前行。
北戰狂又道,“四哥,你不是說要找到畫中的女子嗎?還有啊,你怎麼知道她是女的?”他們的身影越走越遠直到消失不見。
而,誰也不曾注意到不遠處,一直坐於轎中閉目養神,一身玄衣朝袍的闌亦宸。他兩手緊握藏於袖中,神情黯然、心如刀絞,顯然是強忍著某種說不出的劇痛,那種痛已經超出這具身體的本身,更是超出了蠱毒噬心的痛,仿佛是纏纏綿綿永無止境的。他現在唯一想要做的一件事就是恨不得,馬上、立刻回府,好好修理那個水心楊花的沐千默一番,是打,是罵,是羞辱,還是讓她立刻滾,隻要能除去自己的痛,將她怎樣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