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夜宿廟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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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位於京都的刑部府衙雖沒什麼要案待破,但也全沒平日看起來的風平浪靜,太平無事。皆因江湖盛傳“玉竹村莊”後山一夜之間得了個新名“鬼見愁”的事,如秋風掃落葉勢不可擋之勢吹進了眾人的耳朵裏。
鬧得不光是府衙上下,連帶著京城百姓都議論紛紛,街頭巷尾,酒肆茶樓,一時之間成了人們茶飯之餘的熱門話題。本著原本也沒什麼,不過江湖草莽之間私下鬥狠,官家也懶得過問,可這事主偏偏是熟得不能再熟的安冬亭。
刑部大人李景平看了看身側的師爺和悅,不禁說道:“和先生,你看這事……”他說著壓低了聲音,虛指了指門外,不言而喻。
和先生自當明了大人欲指何人,忙著點了點頭,低聲回道:“旭陽告假時日不短,想來也快回京赴職。學生倒覺得旭陽此行或有別的收獲,大人不如靜待他回來再做打算。”
“本府是有這耐心,可是清離未必有這個耐心啊,他已經跟本府告假多回都被本府壓下,若是不準他假真怕他按耐不住私自走了,反倒令人擔憂。”
和先生笑了,寬慰大人說道:“隻要大人不放,依清離性子必不會不告而別。”
“誒,本府看他心急如焚,怎能忍心……”
“大人!”李大人與和先生正在書房裏攀談,卻看書童李正一臉著急的表情匆匆進來:“趙大哥留箋不告而別了!”
“什麼?”李大人驚訝地接過字箋,上麵明明白白寫著他要離開幾天,會盡速趕回之類的內容,短短數句僅此而已。
這位正心律己的趙清離,終於也會做出了出人意表的事來,可見關心則亂。
“和先生剛剛說誰必不會不告而別來著?”
“哈哈,清離與冬亭本屬同門情誼,加之師門糾葛牽連甚深。冬亭一舉一動皆牽一發而動全身,清離又怎可坐視不理,學生失算了。”
“本府怕的就是這‘牽連甚深’一詞累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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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將近,遠山披著夕陽的餘輝漸漸暗了下來。蟲鳴聲起,動聽的歌聲散蕩在廟宇的四周。林旭陽和安冬亭夜宿一間破廟,並非是他們不想投宿城內客棧,卻是林旭陽非說安冬亭仇人遍地,現在又是這副鬼德性,還是暫避鋒芒為妙。
安冬亭狂傲的性子怕過誰?可惜現在就算他倔得跟驢似的脾氣也拗不過林旭陽,誰叫他內力提不起半分,身子虛的連一步也走不了。光嘴上發狠管什麼用,還不是被這位護衛大人連拖帶抱給塞進了破廟裏。
破廟裏塵土飛揚,髒亂得沒處下腳,安冬亭潔癖大發作,兩人正在鬥嘴之際,忽聽廟外有人聲響動。林旭陽一抬手就把安冬亭的嘴給捂上了,兩個人豎著耳朵聽動靜。
“山前山後都翻遍了也沒見人影,那小子肯定早就死了。你沒聽有句老話說得好:劍在人在劍亡人劍嗎?”一個粗曠的男音傳來,聽這說話聲兒就能讓人在心裏描繪出他的樣貌,必是一個身型高大魁梧之輩。
緊接著又聽到另一個溫潤的男音傳來:“兄長此話雖言之成理,但終沒見到安冬亭的屍身,想來他已經活著脫身而出躲了起來。”
此話一出,林旭陽和安冬亭全都禁不住四目相對,兩人均感大事不妙。林旭陽抱起安冬亭騰身而起躍上了大梁,兩人剛剛躲到陰影處,外麵那兩人便邁進了廟門。林旭陽和安冬亭心裏同時呼了口氣,他們真乃險險躲過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