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案 鴻才學院殺人事件(結案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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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就是你——張柳霞。”
正當大家喪氣之時,一道聲音突然響起,向聲源處看去——一頂黑白相交的帽子與血紅的雙眼首先進入眾人的眼中。
剛剛說話的正是從案發現場趕來的宋光揚。他手上還拿著一個數碼攝像機,緩緩地朝大夥走來。
“你認識這個攝像機嗎?”宋光揚將攝像機高高舉起,向肖柳霞問道。
“當然認識,這是王實的攝像機。”張柳霞肯定的回答。
所有人都不解地看著宋光揚,可宋光揚此時卻在擺弄著攝像機,毫不理會疑惑的目光。“好了!”宋光揚把攝像機的小屏幕打開,“王實把這個攝像機放在自己的自行車上,而自行車就停放在教學樓前麵的空地裏。說來也巧,他的攝像機一直開著。”
“所以,整件凶殺案已經被這個死亡鏡頭清清楚楚地錄下了。”
張柳霞瞬間驚恐地咬著大拇指,輕微地搖晃著腦袋。
“你快把錄像播出來,別磨嘰了。”任長俊對宋光揚大喊道,表情異常憤怒,估計在生氣宋光揚隨意動案發現場的物品。這樣無視他這個刑警大隊長,讓他的麵子往哪擱。
宋光揚把屏幕對著眾人,屏幕中開始放映一段視頻,該視頻隻拍攝到二樓和三樓的狀況:二樓的走廊上有一個女生走向辦公室,顯然是吳雲明;而三樓有一個女生拿著黑板擦從教室裏走出來,隨後將黑板擦拍打柱子。三樓的女生應該是張柳霞吧。
“這個人是……王實!”任長俊看著視頻驚呼道。
視頻中有一個男生走向張柳霞,為後者拍打黑板擦。隨後,視頻中播放的情節與宋光揚所說的如出一轍,包括張柳霞用雙手推王實的腰部,將其推下樓;吳雲明由於驚慌而將魚缸中的一部分水灑落在地;最後王實掉下一樓,從視頻中消失。
宋光揚按了暫時鍵,並對張柳霞說:“人在做,天在看!世界上沒有無解的案件,隻有解不開的心。人的心如果被束縛住,再厲害的警探也無能為力,此時的警探隻能向你遞上一把利刃。張柳霞,掙脫束縛吧,王實在天上看著你呢!”
張柳霞聽了宋光揚意味深長的話,抬頭望著天空,似笑非笑地說:“王實說過會用他這個最愛的攝像機拍下我人生中的大事。他成功了,他拍攝到我第一次殺人的視頻,雖然被殺的是他。”
“是你把王實推下樓,為什麼?你和他不是青梅竹馬嗎?”周勇始終不相信地詢問。
張柳霞冷笑道:“青梅竹馬,他這個混蛋隻不過在利用我,利用我從家裏拿錢為他做事。可他一上大學就像甩包袱一樣甩掉我,去找吳雲明這女人了。我不甘心,我要複仇……”
“不對!不是這樣的,王實來找我並不是要我做他的女朋友,他隻是覺得我有趣而已。”吳雲明打斷張柳霞的話,慢慢走向她,“因為我的名字也酷似男生名,但他覺得我樂觀、開朗,並不會為自己的名字煩惱,所以特地來問我怎樣做到這一點。”
吳雲明哀傷地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我問他為什麼,他說‘我的女朋友太在乎自己的名字了,我想幫助她,就像她過去幫助我。’”
張柳霞用手捂著頭,使勁搖晃腦袋,不願相信吳雲明的話。
“王實每天都對我說,他一定會報答你,你以前一直給他鼓勵,給他幫助,他會用一輩子來補償你!”一直沉默的周勇發言了,無奈地說出王實生前的保證。
任長俊從腰間取出手銬,毫不留情地拷住正在因為懊悔而痛哭的張柳霞。
吳雲明跑向張柳霞,笑著對她說:“名字隻是一個代號,無論我們叫什麼,我們本身都不會改變。其實你叫張柳明也挺好聽的,和我一樣有個‘明’字,我們能成為朋友吧?”
張柳霞點點頭,靠在吳雲明的胸前,痛哭流涕。
“一個名字引發了一場血案。”吳催和傷感地說道,“小鬼,你總是能找到證據,幹得不錯!把攝像機給我吧,我把它作為呈堂證供交給任隊長。”
宋光揚奸笑著,將手從背後伸出,把一個物體拋向吳催和。後者急忙穩穩接住:“這是……錄音機?”
“跟我來。”宋光揚轉身走向教學樓的方位。
吳催和邊跟著邊打開錄音機:“青梅竹馬,他這個混蛋隻不過利用我……我不甘心,所以我要複仇……”吳催和驚訝地握緊錄音機,看著宋光揚的背影,一股莫名的寒意湧現出來。
剛到教學樓前麵,就聽到一陣嘈雜的叫喊聲:“那是什麼人呀?竟然從三樓摔下,好厲害!”吳催和望向前方,一群警員正忙著收拾充氣墊。
看著學生驚歎的表情,吳催和一頭霧水:“這裏發生什麼事了?”
兩人走進三樓的教室,便看到三名身穿鴻才學院校服的學生。“巫馬宙、孫歡顏……還有符纖璃,你們在做什麼?”原來眼前的三個學生是巫馬宙、孫歡顏和符纖璃,但都穿著校服,頭上還戴著假發,才讓吳催和疑惑不已。
三人將頭上的假發脫下來,恢複成原來的樣子。“吳警官,這些都是宋光揚的計策。”符纖璃首先開口向吳催和解釋。
“沒錯,沒錯。光揚叫我們扮演嫌疑人,重現案發當時的情景。”巫馬宙一臉笑意地講述,“由我扮演王實,歡顏扮演張柳霞,纖璃姐姐扮演吳雲明。我還特地去理發店借用幾套和三個嫌疑人相似的假發呢!”
“不過,歡顏,你推我下樓那麼用力幹嘛?”
“嗬嗬嗬嗬,怕什麼,又摔不死你,何況還有充氣墊。我本來還說不用充氣墊,可纖璃姐姐偏要用。”孫歡顏吐了吐香舌,假裝生氣地說道。
“就你理由多,算了,說不過你!”巫馬宙無奈地轉向宋光揚問道:“拍成功了?張柳霞認罪嗎?”
“你們這是偽造證據,是違法的行為。一不小心,你們也會坐牢啊!”還沒等宋光揚回答,吳催和就憤怒地大叫。
宋光揚走向吳催和,臉上露出一副可怕的表情:“我剛剛說過,人的心被束縛住,任何警探都無能為力,警探能做的隻有遞上一把利刃。”
“這把利刃能讓她擺脫束縛……也能結束她的生命。”
吳催和有些恐懼地往後退了幾步,他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人。
巫馬宙和孫歡顏也非常震驚,這句話他們耳熟能詳,在UPA的院子裏就有這句話。不過隻有一半,聽說是創造UPA的超級警探寫的。隊長說過:“當你們能寫出後麵的話,你們才能離開UPA,成為獨當一麵的警探!”
如今,剛進入UPA的宋光揚卻能寫出後麵的話,難道他已經成為一名真正的警探了?
倒是符纖璃並沒有任何的感情波動,俊美的臉蛋還是一樣冷冰冰,好像早就知道宋光揚會說種話。
“你不配當警察!”吳催和近乎咆哮地怒吼。
宋光揚聽後,聳了聳肩,一臉滿不在乎地看著吳催和。
吳催和心生怒火,氣憤衝向宋光揚,舉起拳頭直奔後者臉部。宋光揚臉色平淡,毫無恐懼感可言。
“啪”
吳催和的拳頭直接被一隻手掌緊緊包裹住。此時,一個身體擋在宋光揚麵前,手中捉住吳催和的拳頭,一雙海藍色的眼睛炯炯有神。
吳催和看到擋住自己的是一副小孩模樣的巫馬宙,這個弱不禁風的小鬼竟然能接住自己的拳頭,“巫馬宙,讓開,我要教訓他!”
巫馬宙用另一隻手輕輕地拿下吳催和的手臂,笑嘻嘻道:“吳警官,別生氣了,光揚隻是想快點破案,所以做得有點過頭罷了。”
“哈哈哈哈”宋光揚聽完巫馬宙的話後突然大笑,“你們警察就是這麼懦弱,總是擔心一些無聊的事,假仁義。”邊說邊用那血紅的眼睛盯著吳催和,目光中充滿挑釁的意味。
“啊……”吳催和大喊一聲,直衝向宋光揚。巫馬宙見狀,立即用雙手猛烈地推了吳催和的肩膀,使其倒退兩步。
“巫馬宙,你給我讓開,否則連你一起打!”吳催和顯然是對巫馬宙的擋路很不爽。但巫馬宙卻一動不動,吳催和大步跑向他,右腳伴隨著勁風朝巫馬宙踢去。隻見巫馬宙右腳一蹬,直接將吳催和的腳硬生生地踢回去了。隨即如猛虎撲兔地衝向吳催和,用膝蓋撞擊吳催和的肚子。
吳催和迅速用雙掌頂住朝他襲來的膝蓋,臉上充滿了驚訝的神情,剛剛他的側踢雖然力度不大,但也能將一個成年人踢飛,可巫馬宙隻是一蹬腳就緩解了。
巫馬宙興奮地說道:“吳警官生氣想打架,不如要我陪你玩玩吧!”
吳催和臉色陰深地看著巫馬宙,他知道麵前的小鬼絕對不簡單,必須用全力了,不然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看著兩人的對打,一旁的符纖璃的俏臉上布滿驚慌之色,突然想起上次巫馬宙一拳把牆壁打出的印子。難怪孫歡顏之前說不用充氣墊也行,看來是真的了;相反的,孫歡顏的臉蛋上隻有開心的笑容,笑嘻嘻地看著這場武打片,小拳頭還不停地揮舞,喃喃自語道:“快打快打,用點力……”生怕他們停止似的。
巫馬宙和吳催和對視了一會,突然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對方。
“嘭”
兩人的拳頭不偏不移地撞到一起,發出震耳的聲響。
“你們給我住手!”一聲霸道的聲音從門口傳進來,使得空氣都為之顫抖,所有人不由地往聲源處看去,一道盛氣淩人的目光籠罩住所有人。
孫歡顏的笑臉頓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恐懼,雙手緊握著,粉唇打顫道:“隊……隊長。”
巫馬宙也看到隊長了,臉上霎時出現數不清的汗珠。身體轉向隊長,把雙手放在身後,生怕隊長看到,並用蚊子般的聲音說道:“隊長好。”
“吳催和,宋光揚是UPA的隊員,就算犯錯了,也應該由UPA的製度來施行懲罰,還輪不到你管!”黎欣隊長霸氣外露地警告著吳催和。
可怕的眼神將吳催和震懾住,呆呆的沒說一句話,隻是不停點頭。
宋光揚倒沒有什麼感覺,隻是靜靜地看著黎欣隊長。一向冷若冰霜的符纖璃被犀利的目光瞪了一眼,就立馬低下頭了。
“你們三個行呀!”隊長擺了擺橢圓形眼鏡,“叫你們來協助辦案,不是叫你們來惹事!”
“宋光揚,無故頂撞警官。”宋光揚閉上眼睛,使眼睛恢複為原來的黑色。
“巫馬宙,擅自與警官打架。”巫馬宙見事情暴露,笑著揉起剛打完架的雙手。
“孫歡顏,看見有人打架卻不阻攔。”孫歡顏吐著小舌頭,也沒說什麼。
“你們回去每人寫一千字的檢討,明天早上交給我。”隊長說完後,頭也不回地走出教室,從眾人的眼前消失,獨自回UPA了。
隊長離開後,眾人都鬆了口氣。“啊……一千字呀!太多了,隊長別走,少一點嘛!”巫馬宙在隊長走後,有些抱怨地說道。想當年,巫馬宙可是連三年級的題都不會做,讓他寫一千字的檢討,還不如打他一頓呢。
聽到巫馬宙的話,教室裏的兩個美眉都捂嘴嗤笑著。剛剛隊長沒走前他不敢說,等隊長走後你說給誰聽呀?“嗬嗬……小宙,明天請我吃早餐,外加一杯奶茶,我就幫你寫,怎麼樣?”孫歡顏美眸一轉,含笑敲詐起巫馬宙。
“好,成交!字寫漂亮點哦。”巫馬宙邊說邊用雙臂摟住孫歡顏和宋光揚的脖頸,“我們也該回UPA了,吳警官,纖璃姐姐,再見了。”
符纖璃看著宋光揚離開的背影,臉上爬滿了失望。
吳催和手上還殘留著陣陣微麻的感覺,他沒想到巫馬宙的武功如此高強,如果黎欣沒出現,這場戰鬥應該難分高下。吳催和心中的熱血漸漸浮現出來了:“好久沒這麼興奮了,宋光揚和巫馬宙……我真想和你們來一場真正的戰鬥!黃景,快點回來吧,三亞的血雨腥風即將到來!”
吳催和的聲音不大,但旁邊的符纖璃聽得清清楚楚。雖然不知道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但隻要和宋光揚有關的話,自己都會特別關注。
“吳警官,關於宋光揚設局的具體內容,你想聽聽嗎?”符纖璃首先開口打破沉寂的現狀。
“不用了,謝謝你了。我要先走了,你也盡快回去將內容彙報給任長俊聽吧。再見!”吳催和說後就離開鴻才學院了。
案子解決了,再留下也沒什麼作用,大家便回去了。隻是任長俊聽說剛剛的攝像是假的,隻不過是宋光揚設的一個局,便揚言要狀告宋光揚一番。不過在符纖璃的瞪眼和某些威脅下就無奈的作罷了。
鏡頭轉動,一間房間裏,許多黑衣人圍坐在一張八仙桌前。其中有一人正在喝著杯中的茶水,在他背後擺放著一把刀,極為陰深駭人。
“爸,事情就是這樣。黃景探長已經去海口了,我們該做些什麼?”八仙桌不遠處站著一名男子,向原先捧杯的人詢問道。
“紙牌團的殺手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不過……黃景就不同了,當初托他的福,讓我混成這樣,一定要好好報答報答他才行!”那人邊說邊把手中的茶杯用力抓碎。
站著的男子陰險地說:“沒錯,等他從海口回來一定要報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