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江湖篇 第九章 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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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離幾人回到陌家時,已近傍晚。為了滿足少年的好奇心,他陪著雪殤逛了近半個城。
小錦一看到陌離回來,趕緊跑了過去,“少爺!你可回來了,老爺在客廳已經等了你很久了,還有言家的人,你快點過去!”
“言家的人?”
“嗯,言家的管事說你傷了他家二少爺,來向老爺討個說法。夫人快急壞了,這可怎麼辦哪!”小錦擔心地看向陌離,而陌離卻沒什麼表情。
“知道了,我馬上過去。”陌離又轉向一直跟在他身邊的雪殤,語氣溫柔:“雪兒,你先等我會兒,哥哥有點事,待會兒就回。”
雪殤抓住他的手,點了點頭,嘴唇微動:“那哥哥要快點啊!”
“會很快的,雪兒先到哥哥房間休息一會兒,今天玩了一天也累了。小錦,帶他到我的房間去。”
“是。”小錦看到陌離對這個少年的態度大為吃驚,更吃驚的是這麼漂亮的少年居然是個啞巴,但她卻沒有表現出來,依言帶著他離開了。
陌離不緊不慢地到客廳時,陌正已經等得不耐煩了,臉色鐵青,看到陌離出現,臉色更是難看,厲聲道:“你個孽子,惹了這麼大的事,還知道回來!”
陌離神色淡淡,並不畏懼,聲音有些疏離:“父親這是說的哪兒的話,陌離做事向來問心無愧,為何不敢回來。”
“陌少爺,這話就說得不對了,你將我家二少爺傷成那樣,這事該怎麼算?”說話的是言家的管家楊葉,是言家現任當家言路繆的得力助手。
“楊管家,凡事都得講個證據,你也在言家管事這麼多年,不會連這個都不懂吧?”
“你……”,楊葉憤怒,居然被一個小輩嘲笑。
陌離打斷他,不緊不慢道:“我今天是見過一個無禮的男子,但不知是不是你家二少爺,你也知道我因為腿不方便,甚少出門,因此不知道也不為過吧。還有就算他是你家二少爺,我沒計較他的無禮已經算客氣了,怎麼,還想反咬一口啊?再者,你說我傷了你家二少爺,這更是無稽之談,請問有誰看到我動手了?好,就算我想動手,恐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這一點我想楊總管不會不知道吧!當時在場的人都是證人,你可以隨便去對證我說的是否屬實。”
楊葉被陌離說得啞口無言,想他管事這麼多年,何時被人逼成這樣。虛扶在椅子上的手握得青筋都冒了出來,平複了一下情緒,楊葉聲音生硬:“是在下冒昧了,沒弄清事情的真相就貿然前來,陌當家,這次的事是在下不對,打擾了。”
陌正從剛才開始就沒說話,一直在旁觀,這會兒緩了臉色:“楊管家能把事情弄清楚就最好,天色也不早了,想必楊管家還有很多事要處理,老夫就不留客了。管家!送楊管家出去。”
“是,老爺!”
送走楊葉,陌離正打算回房,被陌正叫住了。陌離知道他想說什麼,卻依舊不動聲色,語氣生疏有禮:“不知父親還有什麼事情?”
陌正神色有些怪異,欲言又止:“沒什麼,你先下去吧!”陌離看了他一眼,神情淡然,推著輪椅離開了。
陌正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有些恍惚,這還是那個隻知道發脾氣,頭腦又簡單的陌離嗎?是他藏得太深,還是一直都在裝瘋賣傻,看他身上那股沉穩的氣質,又豈是一日可養成的。看來他這個兒子真是不可小覷啊!他走錯了一步棋啊!陌正歎了口氣,步入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