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愛為名的囚禁 35、淩宇哲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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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本來想分散自己對某個人的愛和想念,然而,在分散的過程中,我們卻更渴望整合,原來,感情是沒法分散的。我們愈是努力忘記,我們反而愈渴望得到一個完整的人。我相信一見鍾情嗎?我想,在一見之前,已經累積了許多夢想與期待,然後某天,在茫茫人海中,我們遇上了,才會鍾情。情之所鍾,不過是圓夢。
自從上個月鳳玉卿和夏承萱結婚之後,我就被鳳玉卿禁止出門,理由就是——我鬧了他的婚禮。不過,日子過得算是清靜,所謂的“嫂子”也沒來找茬,隻不過是進了鳳氏集團;隻不過是當上了這個囚籠裏的女主人;隻不過是上了鳳玉卿的床;隻不過是這樣罷了。
“少爺。”
我沒有搭理浩月,如果他不是鳳玉卿派來監視我的話,我想也許我會好好跟他談談,談談他的真心,談談秦風的真意。
“少爺,大少爺說今晚有個應酬,他們不回來吃飯了,您看?”
“他什麼時候需要跟我報備他們的行程嗎?”重重強調了一下“他們”這兩個字,繼續拚著我的拚圖。
“少爺,您的晚飯在家裏吃吧,我讓仆人去準備。”
所謂“家”,是有一個溫暖的懷抱在等待著歸來的人。而我所處的這個巨大的空間,隻是冠以家的名義的豪華冰冷的“金絲籠”,僅此而已。曾經的溫暖,我早已經不要了,不敢奢求要了!
“我要出去!”鳳玉卿不在就說明我可以離開這個地方,哪怕隻有一秒鍾!
“少爺,大少爺吩咐過……”
“你和我一起不就好了?!”我想去找淩宇哲,那個能用他由內而外滋生出的快樂,在這個寒冷的冬末來溫暖我。
“這……”他猶豫著,似乎沒有想到我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浩月,你應該懂我在這裏的感受!”我拿下衣架上的外套,快速套上,便扯著浩月離開了。
剛到“巴特”門口,就看見kim和淩叔慌慌張張的關了店門。
“淩叔!kim!”我搖下車窗,衝他們喊。
“亦熏!”淩叔像看到救星一般馬上上了車。
“開車!快開車!”
“淩叔,你這是……”
“亦熏,快到第一人民醫院!”kim安撫著淩叔,然後凝重的說,“宇哲出事了。”
浩月驚訝之餘,馬上發動了跑車,闖了好幾個紅燈,飛馳到了醫院門口。
醫院急診室門口——
“夢夢!”淩叔的聲音發著顫。
“爸!”夢哲馬上抱住了淩叔,哭著說,“哥哥他!嗚……我好怕……爸……我們到的時候……地上都是血……哥哥躺在地上……爸……我好怕……”
“小夢”kim抱住淩叔和淩夢哲,安慰著,“阿哲他一定會沒事的!一定!”
我看見夏承熙蹲在牆角,懊惱的抓著自己的頭發。我靠近的時候聽見他發出的嗚咽聲。
“承熙?”
他緩緩的抬頭,傻傻的看著我。
“承熙,你沒事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宇哲他……”
“亦熏!”他無助的看著我,渾身發抖,“是我害的他!是我害了他!”
“你說什麼?”淩叔激動地說,“夏承熙!你在說什麼?什麼叫你害了他?你給我說清楚!”
“半個多月前,我對宇哲說了分手,他一氣之下接了這個案子,今天早上他打了一通電話給我,說他會讓我後悔之類的話,我當時沒聽完就掛了。然後,總覺得不對勁,就聯係了夢哲。她告訴我宇哲接了這個案子,今天是收網的日子。然後,我們就和警隊的人一起去,我看見他們在房頂火拚、廝打,等我上去的時候……”他捂住了嘴巴,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如果我不跟他分手,如果我不掛電話,他就不會躺在裏麵了!”
“夏承熙!為什麼?”淩夢哲的妝早已哭花,揪著夏承熙的領子,質問著他,“為什麼你要跟我哥哥分手!為什麼?”
“我姐姐,她把我和宇哲的事情告訴的我的父母,他們要我和宇哲分手,不然就會上報給宇哲的上級機關,讓宇哲翻不了身。我怕因為我們之間的牽絆而連累了他,所以我……”
“承熙,你知道嗎?”淩叔跌坐在夏承熙身邊,“阿哲他很愛你,很愛很愛。他曾經告訴我他會辭職,他說不想幹這份危險的工作即使這是他的夢想,他怕有一天,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留你一個人,你會痛苦。他說要在2014年的5月20號13點14分和你求婚,他說他要帶你去領養一個孩子,他還說,如果你家裏不同意,隻要你願意,他會帶你私奔,到一個誰也找不到你們的地方,過下半輩子。”
“淩叔!”我從未見過如此狼狽的夏承熙,即使是遭遇失敗,即使被我拒絕,他也從未流露出這樣一無所有的表情,他跪在淩叔麵前,不住的磕著頭,“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傻孩子,快起來!”淩叔馬上扶起承熙,緊緊地抱住他,喃喃著,“阿哲一定不會有事的!我們要相信他!他不會拋下我們的!”
“對!哥哥說過,他不會拋下我的!哥哥說過的!他從來不會食言的!”
我轉過身,淚水不停的流淌著,任我怎麼擦,都擦不幹。
手術室的燈一直亮著,這讓我們無比的煎熬,我從來都不曾像現在一樣,覺得時間是一把利器,在人的心尖兒上不停的劃著,看似不痛不癢,卻牽動著我每一個神經,帶來無止境的傷痛。
“少爺,快11點半,你還沒吃過晚飯……”
“我要等宇哲出來!”
“少爺,大少爺他打電話過來了!”
“我要等宇哲出來!”
“少爺。”
“我要等宇哲出來!”微不可知,像是在自言自語,“我出事的時候,他幫過我,可是他現在出事了,我卻什麼都做不了,浩月,我幫不到他!我隻能等他出來!我能做的隻有等待!”
我摸了一把淚水:“你告訴鳳玉卿,他要我現在死著回去,還是讓我等宇哲出來以後再自覺回到那裏。”
他黯了黯神色,靜靜地退到走廊上。
原來,沒人懂我的心,就連我自己都不懂,就像那冬日裏那最後一道黃昏,不想為餘情而庸人自擾,不想為執著而追問邏輯,人本來就是一個個體,就讓流過淚的眼眸眺望最美麗的風景。不如就此,一個人的堅強,一個人的情緒,對月傾訴,冷清般若孤傲如鴻吧。至少,我可以在他身邊,看著他,即使他可能不會愛我。——夏承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