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2章誰人仇恨誰人怨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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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肺腑之言,愛之深處,這一切,怎一個情字如何承受得了?
    梅雪,公主姐姐,早已隱忍不住心中悲戚,跨過屏風,緊緊的,將自己可憐的妹妹擁入懷中。
    淚眼婆娑。
    心心相連,誰人受傷,誰人承受?
    你的一絲委屈,便是我的一生痛楚。
    雲走了,又來了,風吹過,雲便散了,散落漫天的淚雨。
    這是有情人在哭泣,歎天地之情深,憂一世之情緣的悲痛。
    公子安的紙扇停止,停頓在那一刻,便是整個世道的停擺,靜靜的,隻有自己的孽緣,在靜靜的發酵。
    若一生啼哭,能夠將所有的孽緣化為今世的幸福,那麼,這個世界上便沒有滄海桑田,也沒有風雨與共。
    公子安沒有啼哭,努力的,將自己最後的一滴眼淚留存在心中。
    季如卿知道當日之情景,可是,他不知道,在如此悲慘的場景中,還有一段更為慘烈的痛楚。
    也許,這些人中,唯一沒有情感的,就是蘭月,和許由。
    蘭月的眼神遊弋,她現在不知道是該悲,還是該喜,她無法用神情和語言來形容她內心的最真誠的想法。
    而許由,最應該無地自容的許由,劊子手,和罪魁禍首,此時,卻在眾人麵前,仍然是習慣性的涎笑著,似乎,無關風月。
    隻有竹風,忽喜忽悲。
    喜,蒼天有眼,天地有情,有情人,終在一起。
    悲,悲天地之間,愁苦人,終難解心中枷鎖。
    待秋菊神情稍穩,竹風移步,雍容的臉上,對秋菊滿含憐惜:“妹妹,你剛才所言,宰相曾負一女子,你可知詳情?”
    此時此景,突問如此怪異之問題,秋菊一愣,心中不知如何回答,但淚眼環顧四周,這才從悲憤中醒過來,知道此時此刻身處何種環境,便掙脫姐姐梅雪之懷抱,快步走近公子安,手指竹風:“公子,秋菊知道今日恐難保公子之安危,但,秋菊知道,宰相虛鳩有難言之隱,此症結,唯一人可破,此人,便是……”
    公子安,一雙寬大的大手,緊緊的將秋菊擁入自己溫暖的懷抱,五年了,秋菊等待的就是這麼一天,等待的就是這個溫度,等待的,就是能夠讓自己的心跳,貼近另一個人的心跳。
    秀目緊閉。
    忘記了仇恨。
    也忘記了痛楚。
    哪怕,這個幸福來得如此的艱辛,這個幸福也難以保全太長時間,秋菊也感到了滿足。
    也忘記了,指認在場的任何人。
    公子安在秋菊的柔軟的耳旁輕輕說道:“秋菊,公子對不起你,不要太為難竹風,公子知道竹風,她不會為難公子,也不會為難蒼狼山的。”
    公子安的細語隻對一個人說。
    身旁的季如卿努力想聽清楚,卻隱約隻聽得竹風名字。
    其實,這樣的氣場,這樣的情景,所有人都已經心領神會,竹風,極有可能和宰相虛鳩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竹風此時又一次的被公子安所作所為所感動。
    從秋菊所言之中可以知道,竹風的身份,秋菊是知道一二的,而且,秋菊一心為了公子安,她必須要把公子安身旁最危險的人給指認出來,可是,公子安兩次堵住了秋菊的言語。
    是公子安不願意讓竹風在此難堪,從昨日清晨開始,公子安已經對竹風的身份知道一二,此時,秋菊的兩次示意,公子安如何不知呢?
    轉眼相望季如卿,季如卿對竹風的身份一直有所猜疑,當日劫糧,竹風曾經示意季如卿速速離開蒼狼山,言說蒼狼山必經一場大難,季如卿便知竹風雖對自己一往情深,但,非蒼狼山之人,竹風為宰相虛鳩之人,抑或人皇之人,季如卿一直模棱兩可,不得而知,今日,季如卿終於知道,竹風,乃宰相虛鳩之人,看來,自己在竹風身上的賭注沒有下錯。
    當日,季如卿已於太受許由約定,借虛鳩之力量,亂天下之勢,逼人皇倉皇失措。如今,竹風,恰是虛鳩之人,托太守許由之勢力,借竹風之力量,完全可以打入虛鳩勢力之內。
    季如卿暗自慶幸。
    但是慶幸之餘,不免又有一層憂慮,當日上的蒼狼山,念得是蒼狼山銅牆鐵壁,萬萬不會有各方勢力摻入,如今,突顯竹風秋菊,已經秋菊梅雪之身世,這讓季如卿陡然增添許多憂慮。
    逃亡三年,人皇無時無刻不再追殺,有季如卿的地方,便有人皇的殺手存在。
    蒼狼山,是否會有人皇的殺手?
    環顧左右,梅雪悲戚,秋菊哀痛,竹風不解,許由涎笑。
    公子安不是。
    那麼,蘭月呢?
    蘭月的無辜的眼神,無動於衷的表情,浮誇的豔妝,更增添了蘭月的嫵媚之中隱藏著深深的不測。
    季如卿心中凜然,蘭月性子驕奢,如何受的蒼狼山的清涼?
    疑問,慢慢的放大,慢慢的變成了一個最為直接的回答。
    季如卿的眼神,殺機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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