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緣來遇見你  02 白城,白家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2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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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季的時候,天亮的都比較晚。
    尤其是在北方,就算是白天,太陽出來的時候,都感覺整個天似乎都是灰蒙蒙的。
    在這樣寒冷的冬季裏,主人們可以賴在溫暖的房間中和那熱乎乎的被窩中好眠著,隻等到太陽高高的掛起,曬到屁股了再起來,也沒有人能夠去責備或怪罪。
    可仆人們卻不行。
    不管天是有多冷,外麵是有多黑多暗。也無論是刮風還是下雨,就是下刀子,到了該出去幹活的時間,除非有主人的吩咐才可以去休息。否則也得繼續出去,去幹活。不然……
    黎明時分前後,
    當這大屋中的仆人們陸續的出來開始幹活時,那之前和衣躺在床上的少年就睜開了雙眼,並隻幾瞬間,人就恢複了清醒,徹底的清醒了過來。
    不過,清醒過來了的少年卻也並沒有急著就起床,隻是那麼靜靜的躺在床上,在這一室清冷的昏暗房間裏,靜靜的思索著,他以後該要走的路。
    其實,這個白家,少年早就已經不想繼續待下去了。他在這裏原本就隻是為了那份恩惠,雖然那恩惠並不是這白家給他的。
    可是他的義父卻畢竟是白家的人。
    在義父他們失蹤的情況下,白家要接回他,他不能不答應。
    雖然白家的最終目的其實為的也隻是那些屬於義父的資產還有義父手中的那些勢力,並不是真的因為他是義父的義子,是義父僅有的孩子和繼承人才要接回他,照顧他。
    可就算是如此又如何!
    就算他從一開始就很清楚白家的目的是什麼,他也不能不答應他們,跟他們回來。
    畢竟,義父終歸還是白家的人,還姓白。
    雖然義父當初也算是離開了白家,自立了門戶。可當時如果他不回白家,當初還年幼的他也守不住義父的那些財產。
    就算是如今,隻靠他一個人也仍然是守不住那些東西,還是會被他人所掠奪。甚至就算是他,也可能會就那麼丟了小命。
    既然如此,便宜了外人,還不如就便宜了白家。
    總歸來說,義父也是白家嫡係的血脈,是白家正統的嫡子,現任白家家主的親弟弟。
    雖然義父跟白家的感情很微妙,雖然義父的心裏其實並不喜歡白家的環境。
    可不管感情如何,義父總還是姓白的,是白家的人。
    既然義父不在了,便宜了外麵的那些人,還不如就便宜了白家。
    雖然,如果義父在的話可能並不會高興他當時那麼做,可能並不願意讓那些屬於他的東西成為白家的私產,義父隻會說,他的東西都是屬於他的,都是留給他的。
    可兩權相害取其輕,他相信,義父會明白的,會明白他的選擇。
    至少,不管白家的本意是多麼的齷齪多麼的自私,可至少白家也並未曾要直接下手害了他的小命,還養了他這麼久。
    雖然,其實若按他交給白家的那些東西算,按白家所接收的義父留給他的那些資源算,他應該過的比現在要好千萬倍。
    可事實是,除了他剛到白家的那一兩年過的還算不錯外。越往後,他在白家的待遇就越是一天的不如一天。
    到後來,在白家,他的待遇甚至比不上一個小小的管事。住的地方,照顧他的人,也是一天的不如一天。
    到最後,他現在所住的這個地方已經算是這個白家最偏遠的院落了。
    雖然說起來也是給了他一個獨門獨院的小院子,可這個地方,卻是這個白家大宅最荒廢最荒涼的破敗之地。
    在白家的刻意漠視下,他在白家的待遇既不是客人更不是主人。主不主,仆不仆的尷尬身份,讓他在白家就仿佛是個異類。
    整個白家上下都知道,他其實就是個多餘的存在。
    甚至可以說,在白家上下的主仆心裏,他現在就是個靠白家施舍的窮親戚,甚至就連窮親戚都不算,就是個賴在白家靠白家救濟吃白飯的。
    嗬嗬,他們現在又有誰還記得。現在的白家,至少有三分之一的財產,都是他交給白家的。
    不,他們都不記得了。
    對他們來說,那些東西本來就是白家的。義父姓白,是白家的人,所以那些東西原本就應該是白家的。他這個外人憑什麼得到那些東西,他都不姓白。所以他把那些交出來都是應該的。
    而且白家不是也養了他麼。難道這還不夠?
    所以,處於這樣尷尬身份的他,在白家的日子雖然說也不至於天天都是三餐不繼的,可冷菜冷飯,缺餐少頓的卻是常有的事情。
    至於那些別的待遇,那就更不用說了,他就是提出來了要求,也是白提。
    平時,就是個稍微有些臉麵的下人在碰上他時,酸言酸語也是少不了的。更不用說想要讓他們替他做些什麼,那是想都不要想的,完全就指使不動,弄個不好更是會被諷刺一頓。
    當然,這種情況很少。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也很清楚這個白家的行事,所以平時他都是忍著,反正那些事情也不過是些小事,沒有必要太過計較。
    真鬧出來了,難看的隻會是他。
    在這個白家,勢單力薄的他,又何必成為他人口中的笑話,眼中的鬧劇,做人家的笑柄。
    反正,不管環境待遇如何,他也不是不能夠過下去。在實力不夠的時候,又何必要去爭那些身外之物,惹的人笑話,甚至惹來一身的騷。
    這些種種,對他來說都是虛的,沒有強求的意思。
    除了當初,因為要去學院的關係他才出手了一次,用了回義父給他留下的暗手外,不管在白家的待遇有多糟,他都沒有過任何的反抗。
    當初,在知道白家並不準備讓他去學院學習的時候,他就借萊薩瑪姆的名義暗地找到了一個義父的老朋友,請他提前去給他報了名並交了幾年的學費,之後又給他送來了學院的報道證明。
    所有的需求金幣等都是借萊薩瑪姆的名義去辦的,萊薩瑪姆作為一直照顧他的老瑪姆,手中有些錢也不是太過稀奇的事情。
    更何況,他們所找的那個義父的老朋友,也是個好人。在聽到萊薩瑪姆所說的他在白家的一些情況和萊薩瑪姆的一些擔心後,那位大叔一點都不曾推辭的就答應了萊薩瑪姆的請求,替他出了頭。
    就這樣,他才在白家的漠視下還能去學院上學。
    可也因為這樣,萊薩瑪姆也再不能待在他的身邊了。在去學院的事情辦成時,他就同時請求了那位叔叔,讓他帶走了萊薩瑪姆。
    否則,他怕他會保不住萊薩瑪姆。
    白家,對於那樣被打臉的事情,是絕對會怪罪萊薩瑪姆的。所以,萊薩瑪姆必須遠走,去到一個白家動不了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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