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四章】-驚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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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一眼難忘。
就如千裏風軒這抹肅靜的白。
不經意,入了心,就再難擺脫。
秦月時借著微弱的燭火觸摸著四角飛鏢紋理。
反反複複,猶猶豫豫。
漫不經心的表情多了一絲無奈。
“哎…既然早死晚死都得死,倒不如死的幹幹淨淨,免得拖累他人”兩手托腮,一輪月牙蔓上眼梢。
秦月時從來都不是拖累他人的酒瓶!
此番,自然也不會,如若千裏風軒執意要自己的命,那就雙手奉上,送個人情便是,這條命反正是他救得,多活了幾個時辰,不虧本!
“咚——咚——”緩慢的敲門聲喚醒陷入沉思的秦月時。
秦月時急忙藏起飛鏢,跑去開門。
“軒軒,找我有事?”兩手交叉靠在門旁,露齒一笑。
這麼快就等不及來執行命令了?淡淡一笑,也好···
隻見千裏風軒端著兩盞空酒杯站在風雪中,毫無惡意。
遺世獨立,兀自沉淪。
猶自產生一種錯覺
萬物靜悄然,唯你我同樂。
蒼天自有意,安你我相遇。
秦月時感歎,上天還真是眷戀自己。
如果對方是他,砍殺什麼的盡管來吧!
秦月時很不客氣的接過一盞空杯,在千裏風軒眼前晃了晃:“請我喝酒?”
“酒在你這,由你請我”釋然一笑,微彎眼簾,“不要請我進去坐坐?”
秦月時忽然記起自己兜裏的紫玉瓶,扯了扯嘴角,尷尬的笑笑:“手感不錯,欣賞一下”
拿了別人的東西,還說的這麼理所當然。
當真是厚顏無恥!
寬袖一振,略微拱身,豪氣萬千
“軒軒,請————”
酒香飄的醉人,惹得秦月時一臉貪婪的盯著紫玉瓶。
“什麼酒?”
千裏風軒玉手輕揚,斟了滿滿兩杯。
“不嫌棄嚐嚐看”
抿了一小口,一股苦澀的味道襲上舌-尖,刺-激著神經,一個機靈打過,劃入喉頭。
仿佛落入一段夢境,夢中皆是悲傷往事。
竟然有種想要落淚的衝動!
一飲而盡,滴酒不剩。
竟然是一副意猶未盡的快-感。
杯中酒,酒中悲,好酒!
千裏風軒一圈一圈把玩手中酒杯,看他喝完,卻不見動。
“這酒雖好,則太苦,軒軒還是別喝了”看似隻言片語的關心,實則深不可測。
“我本就沒打算喝”千裏風軒的眼眸附上一層淡淡的陰霾。
秦月時看在眼裏,明在心中,一臉笑容有意無意的探問:“因為酒中有毒?”
從容不迫又為自己斟滿一杯,舉杯朝他一笑,“此生能嚐到如此好酒,死而無憾!”
然後淡淡又補充了一句,“此生能得見軒軒這謫仙的般的人兒,夫複何求?”
挑眉斜窺千裏風軒,波瀾不驚的臉上沒有一絲驚訝。
千裏風軒微微翹唇:“我隻能這麼做”
秦月時再次喝滿一杯,豪言大氣:“軒軒,我不怪你!”
“若是沒有你,我早就到陰曹地府喝湯了”
“說不準,現在都準備投胎了!不過,你可得記得我!”
“我叫秦月時,月明的月,時刻的時”
這是秦月時第一次如此認真的介紹自己,眼眸中含著複雜的神色。
“一抬頭,你就會看見我,時時刻刻”秦月時覺得自己的話說的有點多了,說著又去拿紫玉瓶,“我自罰三杯!夠哥們吧”
千裏風軒搶過紫玉瓶,生怕他在糟_蹋自己的酒,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秦月時的眼珠子都要將杯底盯出一個洞!
“軒軒!你幹什麼!你怎麼這麼傻啊,為了我不值得的···!我死了沒人會傷心,你!”
隻見千裏風軒波動著透明的唇瓣:“我有說過這酒有毒嗎?”
“········”欲哭無淚!
輕蔑的眼神如同一道晴天霹靂!
劈的秦月時坐不穩身子。
一種被戲謔的感覺。
蒼天啊,大地啊,能不能不這麼丟人。
人家根本沒有想過與你殉情!
是你,想多了······
想多了···
秦月時一拍案桌騰起身來:“那你剛剛說,我隻能這麼做”
不知是用力過度,還是這酒的後勁過大。
腦袋竟然有些漲暈!
晃晃悠悠的指著千裏風軒,傻乎乎一笑:“軒軒,你怎麼兩個鼻子”
甩了甩頭,眼前事物越來越模糊。
秦月時借著最後一絲知覺,看清了千裏風軒臉上的表情。
冷漠,陰沉,可怕····
秦月時忽然覺醒,發出一聲痛心的譏笑。
“杯子····”
話未說完。
咚的一聲歪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千裏風軒轉身離去,嘲笑的望著漫天的大雪。
“酒沒毒,杯子有毒”
若是問什麼毒,也隻是可以讓秦月時睡_上兩天的迷-藥,千裏風軒知道即使自己下手殺了秦月時,蘇夜兒也照舊會滅了段林山莊以絕後患,跟了蘇夜兒三年她的手段千裏風軒在清楚不過。
天初亮,一縷冷光瀉下,夜幕還未完全消退,一道白影穿梭在崖下,順著崖邊落下的藤條直奔崖頂,還沒略見長相,就騰空而去,速度驚人!
千裏風軒在一家客棧落了腳,飲了一杯茶水,裹了一件黑色袍子。
袍子下方繡著一朵白蓮,風一吹,落了滿塘。
一副張牙舞爪的黑色麵具,呲牙咧嘴的笑著,眉心一點純白墜花尤其詭異。
駕著一匹靈巧的白馬,向西瑞城奔去。
一路的奔波,一夜的風雪侵襲。
他依然是百感不驚,八風不動。
時間剛剛好,月夜,他停在一座山莊前,他抬眸。
冷冽的眼睫微微翻動。
兩頭齜牙咧嘴斷的石獅並立在門兩側,兩盞紅色燈籠吊在門上晃晃悠悠,漆黑金亮的牌匾上幾個雄渾有力的四個字。
斷、林、山、莊、
門前兩名小卒正胡亂侃著自己的風_流韻事,說的正起興,一聲馬嘶驚醒了兩人,瞬間麵色慘白,張張合合的嘴連大氣都不敢喘。
來者一襲白蓮黑袍,張牙舞爪的麵具,眉間一猝純白,手持一把泛著青光的彎月刀。
而這種詭異的穿戴江湖中隻有一人
“黑··黑··無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