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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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麼點意識,在心裏脆弱地嗯哼著:就這麼死了?完了,我的生命終結了。
救……救命………我不想死……尼瑪,真的不想死……就這麼死了也太冤了!
強烈的求生意識,強烈地不甘死亡,老天爺救救我…救我……這次真的要救我,你怎麼忍心讓人隨意剝奪我的命?再不救我就來不及了……我真的要死了。
小波,小波啊!我的孩子,你怎麼還不醒來,嗚嗚……嗚。
媽,你不要再難過了,醫生說他不會被摔成植物人,腦袋受傷沒那麼嚴重,隻是有點輕微腦震蕩,主要等他酒醒過來就好,誰叫他醉得一塌糊塗。
你說,哪有人醉了兩天兩夜還醒不過來的?嗚嗚……嗚……這孩子以前從來不沾酒,過個生日幹嘛要喝那麼多,嗚嗚嗚……小波……我的孩子……
迷迷糊糊睜開眼,頭昏昏沉沉的,我感覺不到自己身體的存在。啊!小波……小波是不是醒了?我的孩子啊,嚇壞媽媽了,你怎樣了?感覺怎麼樣了?我是媽媽呢……
一雙溫暖的手抓住我的胳膊搖晃,漸漸地,我恢複了視覺,看清了麵前的兩個人,一個眼淚婆裟地盯著我,一個緊張地瞅著我。我苦澀地張了張嘴,傻愣愣地叫了聲媽,叫了聲哥。
媽說不要動,就這麼躺著不要動,額頭上的傷還沒好,身體還很虛。哥帶著責備又心疼的口氣說:你不要命了?翅膀硬了不是,過個生日喝那麼多!別以為成年了就可以瞎來,害得媽為你這麼操心,兩天兩夜守著你連瞌睡都不敢打久!
我驚奇地張著嘴無法閉攏,還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頭上的紗布,嘶,好疼,碰到了傷口。
後來才知道,兩天前是我十八歲的生日,跟幾個要好哥們喝了個爛醉,結果不小心慘重地摔暈了過去。後來我被送到了醫院,在醫院病房昏睡了兩天兩夜,現在是第三天上午,也就是這個時候我才醒了過來。
小波啊,你這是什麼眼神?還有哪兒不舒服的嗎?老媽擔心地問。兔崽子腦袋還疼不疼?不會是還沒完全醉醒吧!哥也擔心地問。
我神情呆滯著,這個?………………哪個?………………在生日那天我不是摔死了麼?不是還離奇地穿到那個古代了麼?然後被山賊從山林中撿回寨做了山賊嘍囉,其中幾次為了逃離出山,反而被逮個正著,山賊頭一氣之下把我打成了殘疾,後來就老老實實困在寨裏幹起了苦力。…………直到有一天我救了那個被粑子臉劫回山寨的漂亮小姐,因此我得到了自由和一千兩銀票……之後在去京城求醫的途中,倒黴的我被黑心車夫打劫,然後把我丟棄在郊野……半夜,遇上個黑衣人,黑衣人給了我三樣物品就斷了氣,而那三樣物品卻給我帶來了禍害……背上被砍了一刀不說,還被人關在一個牢房裏……接著那個美得不像人的冷酷少年捏碎了我的下巴,把雪銀清丹喂我吞下…………我的體內因此發生了變化……掙紮、痛苦、恐怖……全身劇痛……身體像氣球一樣膨脹起來,最後,整個人被撐得爆裂……嘭地一聲……血肉橫飛……爆體而亡!
一幕幕片段像幻燈片一樣在我腦中閃過,又閃過……我不得不雙手抱頭,全身發抖………………痛苦地回想著這是什麼情況?一切的一切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還活著?而且醒來是在原本屬於我的現代——在醫院!在媽和哥的麵前?…我不是爆體而亡了嗎?……那是我親身經曆過的恐怖死亡,是我親身經曆過的痛苦和疼痛啊!
小波,說話呀!到底怎麼了?!小偉,快去請醫生過來看看,小波這個樣子是怎麼了?……
不一會,醫生匆匆到了病房,掛著聽診器為我檢查了一遍,摸摸我的體溫,把把我的手脈,再看看我頭上的紗布,然後說我頭上的傷問題不大,現在剛醒可能大腦意識還沒完全恢複過來,畢竟醉暈了兩天……。醫生還說:你們家屬不必緊張,他醒來就代表沒什麼大事了,差不多今天可以出院,回家多休息幾天就好,主要也是失血過多,回家好好給他補補,還有,以後叫他少喝點,喝醉了容易出事。
等醫生離開後,媽對哥說:唉,真是把我嚇了又嚇!既然醫生說你弟沒事,小偉,這裏有我照看你弟,你趕緊回公司上班去吧。哥點點頭,一直是個大忙人的他轉身溫和地安慰我,叫我好好休息下,等他下了班來接我出院,晚上帶我和媽去飯店吃飯。媽說:不要去飯店瞎浪費錢了,你弟身體虛要補血,還是我自己燉點營養湯好!哥說好吧,那他先去上班,下了班就趕來接我們回家。哥走了後,媽一定要讓我喝杯熱牛奶,喝完問我餓不餓,我說不餓,隻是頭還有點暈乎。媽說那就閉上眼睡會,她再去跟醫生問問我的情況,順便給我辦出院手續。我點頭,閉上眼進入了紛繁的思緒中。
還是不懂到底怎麼回事,難道是我昏迷兩天兩夜而做的一個很長很長的穿越夢?真實又刻骨的夢境?不可能!太不可能了!……清楚記得在山寨被粑子臉屢次慘打得不成樣,每一天每一刻都在真實度過,絕對假不了!被打殘了腳的人是我,被車夫欺負是我,被青衣人用馬鞭抽的也是我,被刀砍的還是我,被那個歹毒少年迫害的絕對也是我,服下雪銀清丹蜷曲在地上劇痛的人是我是我,真的是我!那些刻骨銘心的傷痛,那些離奇曲折的經過,那些陌生與恐懼……百分之一千是不可抹滅的事實!絕對是個事實!……
仔細想來想去,認認真真分析後,我想我在生日那天不幸摔得靈魂穿越,而又從穿越的那邊穿了回來,靈魂歸位?!對,應該是這個原因,沒有其它原因比這個原因更符合邏輯!但那個古代的唐小波是誰?和我長得一模一樣,我的靈魂穿過去附在了他的肉身上?
唉,一切都是亂七八糟,我從心中深沉地吐出口氣,不管怎麼說,我靈魂的的確確回來了!媽,哥,老天爺果然還算我親大爺,關鍵時刻他沒拋棄我,讓我回到了自己的世界!媽,哥,你們知不知道我在那個古代想你們想得心都碎了,幾乎碎成了絕望!媽,哥,我又回到了你們身邊,還好沒有真的失去你們,雖然我在那裏受了很多委屈和痛苦,真的很委屈很痛,最終我還能回來已經是萬幸了!
鼻子發著麻,很麻很麻,熱淚不知不覺從兩邊眼角滑去了枕頭上。我把被子往頭上一拉,蓋住頭和臉,把眼淚藏進被子裏,不想被誰看見。好吧!無法用言語來解釋這個靈魂穿越的事,刻骨銘心的一場經曆,就算告訴別人,別人也不可能信。我想我會把這段穿越的痛苦過程埋在心底深處,以後再也不要想起。
(謝謝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