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貳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6349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在那個小鎮找了家客棧暫時住下,第二天基本看光了鎮裏的大夫,大夫們都說我的腳傷得重,關鍵也錯過了及時治療的最佳時期,所以隻有去京城找位有名的大夫才有可能會治好。既然我的腳還有那麼點希望醫治,當務之急我得馬上趕去京城,如果一輩子做個瘸子,我定會抱恨終身。於是我雇了輛馬車和一個車夫,備了路上的盤纏和換洗的衣服,據說去往京城的路很遠,大概要一個月左右才到。
路上,我時不時跟車夫聊天,車夫很健談,從他嘴裏我對這個古代有了更多的了解。車夫奇怪地問我,他說我怎麼好像什麼都不知道,甚至連當代皇朝和皇帝都說不出個一二三……。我說我打小就生活在深山溝溝裏,因為摔壞了腳從沒出過山,現在為了醫腳才第一次出山去京城求醫。他說生活在山裏的人很多,可沒見過像我這樣對外麵世事一無所知的人,一般生活在山裏,多多少少最起碼也會知道自己國家的大概。我隻好傻笑著打幌子,說自己目不識丁又比較笨,以前從來沒注意過這些,所以也沒跟別人問起過。
馬車連續趕了幾天枯燥的路,白天趕路,晚上就在路過的村莊或小鎮投宿過夜。又過了幾天,車夫忽然說:唐公子,看來今晚趕不到汜水鎮了,隻能露宿郊野,嘿嘿。聽車夫的口氣好像有點不對,我問為什麼?露宿郊野好像有點不妥吧!他停下了馬車,掏出把匕首衝到我麵前猛地朝我腳踹了幾下,我抱著殘腳痛得哇哇大叫,原來這是個黑心的車夫,他見我是個瘸子是個山溝溝人就起了歹心,搶走了我身上的銀票,把我丟下了馬車,自己駕著車跑了。我那個氣啊,這下好了,一無所有不說人還被丟在郊野。
恨恨地瘸到路邊一顆大樹下坐著,我揉著被踹傷的腳,見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天都黑了,鼻子一麻,非常難過的情緒在心中翻滾。怎麼辦?隻有在這裏等到天亮,天亮了看有沒有路過的人向他們求助。
整個晚上我都發呆看著漆黑的天空,扯了腳邊一把草,在手裏苦澀地揉啊揉,很想放聲大哭一場。但堅強的淚花隻在眼裏打著轉,我咬著牙始終抑製著沒有大哭。回想從前的我,在屬於自己溫暖的現代世界,那天是個特別興奮的日子,我唐小波終於滿了十八歲,咳咳,那代表什麼?那代表一個十分帥氣健壯的小夥終於成了年。再加那天剛領到大學錄取證,幾哥們要為我熱烈慶祝成年生日,順便也慶祝我被一所不錯的大學錄取。我美滋滋地想,從今以後我就要風流倜儻地進入大學的群花亂草中,散發著朝氣蓬勃的瀟灑,高挽衣袖大展招蜂引蝶的風采……
那晚的生日慶祝,大夥都敞開肚子興奮叫囂著往死裏喝,尤其是我這個關鍵主角,喝得歪歪斜斜準備起身上廁所的時候不小心摔倒在地,頭猛地磕在凳子上,結果小命就那麼嗚哈叭啦地掛了。我掛了,我親眼看見自己掛了?真的!實在不敢相信我就被那麼幾瓶啤酒間接性灌滅了生命,嘴裏冒著啤酒泡泡含著冤,英年早逝。
媽,我真的不甘心啊!媽,我對不起您老人家,都還沒有報答您的養育之恩,都還來不及為您挑上個漂亮的小媳婦……我就,我就那麼不告而別地掛了。稀呼稀呼,我流著淚對著天空苦笑,所謂掛了就掛了,沒想到在另一個陌生世界又離奇地活過來了!這種非常離奇的事居然被我唐小波遇上,活生生發生在我唐小波身上。至今為止我好不容易冷靜地接受了這個事實,可接下去要怎樣才能在這個古代生存?老天,我的親大爺,您告訴我,將來我是個怎樣的命運?我到底該怎麼辦?
正在悲傷默泣的時候,隱隱約約聽到了馬蹄聲,空曠地由遠漸近,好像是朝我這個方向奔來。我立馬抹掉眼淚,起身一瘸一拐往前挪去,來了,近了,我大叫著朝那匹馬揮舞雙手,停停,請停一停,能不能幫幫我,救救我啊!!!
馬上的黑影籲了一聲,馬兒急收四蹄,在原地來回打了兩個轉。我忍著腳傷的疼痛快速拐了過去,是個穿著黑衣服的人,還蒙著個麵,老天!我頓時刹住腳再也不敢上前。沒想到那蒙麵黑衣人居然從馬上摔了下來,躺在地上朝我招了招手就沒了動靜。由於天黑,星月比較黯淡,我根本不知道黑衣人身上滿身是血,壯了壯膽心想就算遇到壞人他也不至於殺了我吧,再說我身上一無所有無利可圖,也不怕再被搶劫。喂!我朝黑衣人叫了兩聲,見他還是沒有動靜,於是我慢慢向他靠近。等聞到一股血腥味,再看清他身上全是傷時,嚇得我一個不穩跌在了地上。媽呀,死人了不是?!這個人是死了還是昏了?!我爬著地麵準備趕緊遠離這裏,可能那個黑衣人聽到我慌亂稀嗦的聲音而醒了過來,扯掉了蒙麵巾,嘴裏吃力地嗯哼著:拜托你……幫我個忙!我打了個哆嗦,回頭,說:你……你沒死啊?他說:差不多馬上要死了,所以……你一定要……一定要幫我這個忙……拜托……算我死前拜托你了,把東西交給我的少主!說著他又沒了動靜。我挪回他麵前,看著他背上觸目驚心的一條條刀痕,皮肉幾乎全被砍爛,血都快發了幹。喂!喂喂!你還是不是活的?過了好幾秒他才響起氣若遊絲的聲音,強撐著意識翻了個身,一手從懷中摸出個瓷瓶,又繼續摸出個小布包,再在腰間摸出塊玉佩。他說:你……再過來點……聽我說……。我朝他湊近,他斷斷續續地告訴我,要我帶上這個瓷瓶和布包趕緊遠遠地離開這裏,然後親自交到他少主手上。說著他猛地咳嗽一陣,嘴裏嘔出幾口血沫,接著他說至於那塊玉佩就算是給我的報答之物,隻要把東西交到他少主手上,他少主更會感謝我。我說我對這裏一點都不熟,不能保證會把他交代的事辦到,他的少主在哪?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子?我正在問他話,沒想到他一連猛咳,結果睜著眼就隔了氣。
我看著他歎息,真抱歉,看來我是肯定無法幫你辦到這個事了,安息吧這位黑衣大叔。我本想就那麼離開,見他剛才的馬早已經沒了影,再次看看他的屍體,我覺得他好可憐,生活在古代,沒有那麼好的治安環境,就這麼被人亂刀砍死,然後暴屍郊野,死不瞑目。想想我還是挺不忍心,繼續壯著膽伸手把他的眼皮合上,打算把他拖到路邊挖個坑埋起來,好讓他有個葬身之地安息,也算為他做個善事吧。於是我費力地把他拖到剛才我坐過的那顆大樹下,撿了塊石頭賣力地刨了個不深不淺的坑,把他推進坑裏簡單地埋上了土。做完這些天已經朦朧發亮,我稍微歇了會,心想還是早點離開這裏的好,萬一他有什麼仇家追來,那我不是麻煩大了。一瘸一拐的我往汜水鎮方向而去,一路上我的心情非常沉重,既然他話沒說完就斷了氣,我想我不應該拿他的三樣物品。但我最後還是拿了,放在了自己身上,看得出那塊玉佩很值錢,而我特別需要錢,想把那塊玉佩拿去當了給自己買點食物填肚子,至於那個瓷瓶和那個小布包,我不知道是什麼重要東西,等天再亮一點,再拿出來看個清楚,目前我還是趕路要緊。
那天,我走了很遠的路,從蒙蒙天亮一直走到中午,又餓又渴的我幸好遇到一條河溝,在河溝邊洗了個臉,喝飽了水,癱在草叢中疲憊地歇著。我把那三樣物品掏了出來,對著天空的光線照看著玉佩,涼幽幽的手感,光澤透勻,看來這塊玉佩十分高檔,能賣個好價錢吧。那個瓷瓶我打開一看,裏麵有顆銀色大藥丸,還有那個小布包,拆開來是本發黃的冊子,翻開冊子裏麵寫的是繁體字《鬼魅無蹤》,我好奇地把十頁認真看完。天呐!原來這是本絕世輕功秘笈,前一頁記載這套鬼魅無蹤是一個叫鬼影的人創造,集江湖上各種上乘輕功精髓再結合鬼影自己的獨門輕功而悟出的絕世輕功。冊子上說這套絕世輕功共分八個階層,如果沒有五十年精純內力的人就練不到登峰造極的第八層,而二、三十年精純內力的人最多隻能練到四層,不過練到四層的人已經算是江湖中的一流輕功。最後一頁還說要是同時練得《鬼魅無蹤》和《天道絕殺》的人,那個人就會成為天下無敵的神人。雪銀清丹是紫雪宮的極品珍物,武林中人無人不覬,但又無人敢碰。此丹唯獨一顆,服下的人如果運氣極佳就會在一夜之間得到五十年的精純內力,但要是運氣不佳者,輕則走火入魔,重則爆體而亡!丫,我大呼口氣,難道這個瓷瓶裏的銀色藥丸就是雪銀清丹?厲害啊,太牛了,居然會有這麼神奇又恐怖的藥丸!可以想像誰都想要,而誰都不敢霸占到肚子裏。
這時,我聽到了馬蹄聲,應該是好幾匹馬,我趕緊將三樣物品收好,鑽出草叢朝馬蹄聲傳來的方向迎去。喂!喂喂!我站在路當中向遠處騎馬奔來的人大招著手,那幾個青衣人在我麵前勒馬停下,我滿帶笑臉地說:大哥們能不能幫個忙,我腳摔傷了沒法趕路,你們能不能帶我一程,隻要有村子和小鎮的地方我就下馬。沒想到其中一個青衣人冷冷地問:你有沒有看見一個全身帶傷的黑衣人路過?我心裏咯噔一下,瞬間提高了N多倍警惕。又聽另一個青衣人說:我們不能再浪費時間了,還是快點追!他傷得那麼重,加緊追一定追得上!在那個青衣人說這句話的同時,我已經壓下心中的驚訝,我說:大哥們,你們剛才說什麼?我耳朵有先天性的耳背,沒聽清楚。結果啪一聲,我抱著火辣辣的頭慘叫,最後說話的那個青衣人朝我頭上打了一馬鞭。他說這一鞭是給我膽敢擋他們路的教訓。我們走,駕!馬蹄聲接著遠去。我抱著流血的頭痛了好久,然後才朝遠去的人破口大罵:你們這幫畜生!這他媽的什麼社會?人可以隨便打隨便罵的嗎?真是沒禮貌!我淚汪汪地憤怒咆哮,這活生生是個肉弱強食的世界,人命如草芥,打死個人比踩死隻豬狗牛羊更幹脆,一個個人心不是冷漠無溫,就是殘忍毒辣,崩潰!有機會老子帶你們去21世紀長長見識,隨便打人殺人,都給老子坐牢挨槍子去吧,艸你家先人!
撕下衣服上的一塊布,捂著流血的頭邊走邊罵,血很快就止了幹了,我才冷靜下來想到,剛才那些人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們問我有沒有看見一個全身帶傷的黑衣人路過,遭了,我想他們大概是衝著黑衣人身上的秘笈和雪銀清丹來的,我把黑衣人埋在路邊的樹下,地上的血跡好像留了很多,會不會被這些人發現?看來我還是趕緊走吧,這個世界是非太多,我得多加小心避免闖些冤枉的禍。
又走了大概一個多小時,終於到了汜水鎮。找到一家當鋪,我把那塊玉佩遞給當鋪老板一看,那當鋪老板大吃一驚,問我玉佩哪裏來的?我見他吃驚的神色,順口扯了個謊,我說這玉佩是我大叔無意中救了個不認識的人,那個被救的人當時為了表示感恩,所以把身上的玉佩送給了我的大叔。當鋪老板把玉佩還給了我,說叫我快點放好立馬離開他的鋪子,這塊玉佩他絕不會收。我不肯走,我問他為什麼不收,這可是上等好玉,我都是逼不得已才來當錢救急,不然我肯定舍不得當掉。他說:年輕人,不瞞你說,傳聞半月前江湖上有人下了追殺令,對紫雪宮的人趕盡殺絕,而你這塊玉佩好像就是出自紫雪宮的信物,我勸你快把它藏好,要是在外麵被人看見肯定會招來殺身之禍。我啊了一聲,聽得汗毛倒豎,趕緊把玉佩塞進懷裏藏好,匆匆離開了當鋪。
怎麼辦?身無分文的我餓得胃絞痛,走了大半天的路,要是再餓下去,我肯定會被餓暈。不知不覺走進一條小巷子,見巷子裏的一戶人家門口放著個竹籠,籠子裏養了兩隻母雞。我咽了咽口水,心由膽邊生,好久沒有吃到肯德基了啊,見這會沒人,我趕緊打開竹籠擰了隻雞,往衣兜裏一捂就快速一搖一晃地猛逃。不要命地逃出鎮外,我大口喘著氣,沒辦法,實在是太餓,先偷了再說。在鎮外我找到一片林子,林子裏有條小溪,我在小溪邊用石頭把雞砸死,忙活著給雞拔著毛,嘴裏哼著小曲,待會我就可以美美地吃一頓烤雞了,哇哈哈。
然而正在給雞扒毛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優雅的聲音,悠悠揚揚像從遙遠天邊飄來的天籟一樣,我清晰聽到聲音說:為何不學好?偏學那偷雞摸狗之事!
我霍地扭過頭,看見一個手裏握著扇子的白衣少年翩翩然然從不遠處的那顆樹上降落。呃地個神啊!這是人麼?莫非這林子大白天鬧鬼?我傻愣愣地站起身,瞪著大眼驚訝地打量不遠處的他,非常懷疑,咋有人生得這麼俊俏完美,高挑的身材,朱紅色的薄唇,斜飛入鬢的眉毛,迷魅的狹長雙眼泛著寶石般的光澤,精雕的玉麵五官……恍惚間,他像飛鴻一般往我麵前飄來。
這就是傳說中的古代美男?我傻在原地根本就忘了他剛才說的那句話。喂,傻小子!你發什麼呆?我說你好好一個男兒,為何做這種偷盜之事?他站在我麵前微啟薄唇,烏黑發亮的發絲自然地垂順在肩上和胸前。我一個激靈,重重地眨巴兩下睫毛,感到他骨子裏有一股不同常人的飄渺神韻,雖然他穿著打扮比較素淨,但他全身上下還是掩藏不住離塵般的清傲,仿佛天生一副高高在上的傲骨。我心想傲什麼傲?不就是長得比較俊美出眾麼!他一個古代美男,好歹我也是個從現代來的帥哥。
我對他笑笑,說:剛才你說我什麼來著?什麼偷盜之事?他指了指我手中的母雞,揚起的衣袖若隱若現散發出一絲幽香。我臉一抽,很心虛的感覺由心升起,吱吱語語地說:呃……是這隻雞想要過這條小溪,正因為它想過去,所以我正好心地幫它脫掉衣裳,想讓它輕輕鬆鬆地遊過去。我的話剛完,這個美得不像人的少年就哈哈大笑,笑聲像風中悅耳的風鈴,他說:嘖嘖,你也真的太會扯了!明明就做了偷盜之事,不想還這麼可笑地狡辯!
嗬嗬,我尷尬地咧著嘴,事實勝於狡辯,我說我不是故意要偷人家的雞,是我遇到壞人搶走了我身上的財物,身無分文的我餓得連個饅頭都買不起,所以逼不得已才起了偷心。在他麵前我覺得自己好卑微,垂下頭無法再多看他一眼,他身上好像有種灼眼的光芒,已經灼得我有點暈頭轉向。
你幾歲?他問。十八,你呢?跟你一樣。這麼巧!要不這樣吧,一會這雞烤熟了我倆一人一半,嘿,當嚐嚐我的手藝吧。他搖搖頭說:做人要有骨氣,知道嗎?我說我當然知道,雖然我腳是瘸的,但骨氣並不缺。他看了看我的腳,又說:偷人東西算有骨氣?低著頭的我看著他的月光靴,我說我隻知道偷了別人的東西而沒被人發現算是有本事,要是被人發現了就會被人看不起地說沒骨氣。他嗤一聲笑,笑聲像輕飛的柳絮,在空氣中輕舞飛揚。他問:那你是被發現了還是沒被發現?我說他明知故問,這不是人髒並獲地被他撞了個正著麼,所以才被說沒骨氣。嗬嗬,……小子,你真是伶牙俐齒。我微惱,別叫我小子,你也就跟我一樣大,而且我倆又差不多高,不見得我哪裏比你小。本來就是,他高高在上的一股清幽傲氣,可再怎麼高我倆還不是差不多的身高!他沉默了幾秒,然後問我為什麼不敢看著他說話?我說我做賊心虛,總歸是偷了人的東西。他命令似的要我抬起頭,完全有種不容抗拒的魄力。我抬起頭,勇敢地直視他,其實有什麼不敢看的,我心虛什麼啊,一沒偷他家的雞,二確實是逼不得已救急肚子,三我覺得他未免也多管閑事。
他和我對視,那雙迷魅的鳳眼仿佛要把我的靈魂看穿。直到我對他生出一種討厭的情緒,覺得這人看著很不舒服。你討厭我?他問。我沒吭聲。他嘴角一勾,自以為是地說:你的眼睛很明亮,像一汪透明的秋水,讓人直見到底!我說那又怎樣?他說:我從你眼裏看到你的靈魂很特別,但又說不上哪裏特別!你眼裏對我有絲討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討厭!……不過你的眼睛算是我見過最清澈的眼睛了。聽他說我靈魂特別,嚇了我一跳,討厭的情緒在心裏又多了一分。他分明就像個窺探人心的賊,說能看到我的靈魂,什麼鬼話,哼!這有點卑鄙湊巧的成份存在。
雖然我從你眼睛裏看不出你的靈魂有什麼特別,但我從你眼睛裏看到了另外一樣東西。他問什麼東西?我賊笑著說:眼屎。
他愣了愣,尷尬地擦了擦眼睛,那抬手舉袖的動作優雅得不能再優雅,甚至我覺得有些優雅過度,娘們似的……
剛才你說被人搶了錢財,我這裏有張銀票,送給你吧!他從袖子裏抽出一張銀票遞給了我。我沒接,我說我唐小波無功不受祿,而且天上沒有白掉的餡餅,我不要。他又愣了愣,嘴角的微笑有了幾分燦爛,馬上收回銀票,說:好吧!你想證明你是個有骨氣的人,我選擇相信你,還有,你是第一個敢這麼直視我說話的人,小子再見,後會有期!
還沒回過神來,他人已飄遠,不帶走一絲雲彩。我輕哼一聲,這什麼跟什麼?我從來就是個有骨氣的人好不好!再窮也不稀罕你施舍的錢!還什麼第一個敢直視他說話的人?在老天爺麵前人人平等,有什麼不敢直視的,難道你會啊嗚一口吃了我不成?瞧他那口氣,小子小子的叫我,他不也是個小子麼!裝這麼老氣橫秋的口氣幹嘛都不知道,切,後會有期,莫名其妙的。回頭我繼續忙活,人是想生存下去的,肚子再也經不起餓了,到手的東西再不吃會死人的。
(謝謝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