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在皇宮裏過了六個月，從初夏到秋末。妃黃鏡住在那座宮殿裏，就算一直吵吵鬧鬧也到底生活了下來。他成為這皇宮裏所謂的凰萊貴妃，然後又因為“什麼原因”被皇帝廢了，但是最後完全沒有如那些人的意，他還是搬進了以他的封號命名的凰萊宮。
    “家家，要是再走神偷懶的話，就停下不用再看了。”秦節皺著眉說。他今天已經第三次走神了，手裏拿著書但是視線恍惚，在他批著公文的空隙裏還看到這麼多次隻說明他真的不用心。
    妃黃鏡醒過神來，他可憐兮兮抬起頭，聲音軟軟：“先生……”
    “如果不想學的話，今天就算了。”秦節隻是這樣說，他已經不是那個想學治國之道的孩子，身為貴妃，他並沒有理由強硬要求妃黃鏡再去認真學習這些，雖然他喜歡極了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那個沒有過傷，看起來就是被一直嬌慣的孩子，但是要是做了決定之後的眼神還是堅定得讓他動容。
    “不要，下次再見先生，就要好久之後了麼。”妃黃鏡搖搖頭這樣說。
    “你是真心想要和我學這些的麼？”秦節挑眉。原本就不應該把他同一般的男子的看待。他根本不需要學這些，要是真的想學的話，或許其他的什麼還更適合一些。原先還以為是興趣，現在看來，他不僅毫無野心，而且完全不通世事，既然學習這些對於他來說是一種負擔，也沒有非要不可的理由，那麼為什麼不幹脆停止？
    雖然他學什麼都顯得快，早已經趕上那些皇子的進度了，但是學自己喜歡的，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何況他也算是偷偷違背皇帝旨意，要是讓皇帝知道自己在背後偷偷教他這些爾虞我詐，那麼真是怎麼死都不知道了。
    “怎麼了，先生？我現在的想法和之前完全一樣，沒有任何不同。”妃黃鏡想了想還是放下了筆，抬頭認真地對他一直尊重喜愛的先生說。
    秦節眯了眯眼，溫和的臉上顯出一絲狡猾的意味來，“你知道的，皇帝並沒有要我教你這些爾虞我詐的東西。”
    “我知道的先生。”妃黃鏡眯著眼笑。
    “剛剛是在想什麼？”秦節笑，想起來問。這麼幾個月，他們無疑已經成了親密的師生，秦節並不去猜而是選擇了直接問。
    “我的生辰，要到了。”那個折枝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