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琅池的睡火蓮嗎？”就寢時分，妃黃鏡鬱鬱趴在括蒼的身上，括蒼突然放下手中的書問。
    “喜歡啊。”妃黃鏡不假思索說，但隻掀掀眼皮，又自顧自想著不知道什麼東西。
    “知道那代表了什麼嗎？”括蒼的語氣裏帶了點神秘的味道。
    “什麼？”妃黃鏡被挑起了一點興趣，抬起頭來茫然看著括蒼。
    “我父皇叫人把它從很遠的地方移過來，為了讓他的妃子開心。當年，”括蒼眯了眯眼，停頓了下又接著道：“幾乎花去了半個國庫。”
    妃黃鏡也不清楚，所謂半個國庫到底代表了什麼，但是想想也應該很了不起了，因為括蒼現在微妙的表情。
    “？”妃黃鏡微微張大眼睛，等待答案。
    “代表愛啊，傻孩子。”皇帝看他懵懂，戳戳妃黃鏡揚起的額頭，這話聽起來可真嫌棄，但是語氣裏淡淡無奈寵溺卻怎麼也掩蓋不了。
    因為愛所以那麼寵，這是他的父皇留給括蒼的，最深刻的震撼。血緣親屬之間，總會有什麼東西血脈相連，也許就是在這裏，他們驚人相似。
    “愛？”妃黃鏡重複了這個對於他來說有些陌生的詞。
    “對啊，我有沒有對你說過。”括蒼的聲音溫柔下來，他認真地看著他懵懂的小戀人。
    “嗯？”妃黃鏡被突然認真嚴肅起來的氣氛嚇到，所以有些不安。
    “我很愛你。”這個帝王說出了平生第一個愛，卻在說出口之前就已經知道，麵前的人不會有所回應，但是他還是義無反顧地說出口了。就好像是希望回報早上妃黃鏡那麼難過地，選擇了留下來，選擇了他而不是家。雖然在某種意義上，這皇宮也算是他的家。
    “啊……”妃黃鏡小小驚呼。因為他被整個抱了起來，然後，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一個濕漉漉的吻。
    這麼親昵到狎昵的碰觸，括蒼隻對他做過寥寥幾次，但是每一次都讓妃黃鏡覺得熱烈得不能呼吸，他不習慣，但是心裏隱隱又有些期待。
    也許是本能也說不定，盡管他才十二歲。
    良久，括蒼壓下所有的衝動，放開喘不過氣的人兒，“你知道嗎……”我再也不會對第二個人說愛。
    “嗯？”妃黃鏡有些迷糊，知道什麼？
    “算了，沒事，睡吧。”括蒼熟練把人摟進懷裏，調整回熟悉的姿勢，輕輕拍著他的後背，準備哄人睡覺。
    妃黃鏡掙紮一會兒，想要保持清醒，但是習慣性地在輕柔的撫慰下閉上眼睡著了。
    隻留下皇帝一個人，在黑暗裏無奈喘氣，就像以前的無數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