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說了兩聲‘奇了’，便沒了下文，隻是鯉音忽然，將注意力放在了白的身上。
    而在他眼裏的神情，說不出是什麼意味，喜悅？解脫？還是其他？
    那些複雜的情緒流逝的很快，不夠鳯月捕捉更多的信息，隻是這一刻，鳯月仿佛覺得鳯隨所說的，那一個危險男人，真真實實就在眼前。
    縈繞在他周圍的靈動的氣息，變得紊亂，仿佛正一點一點，被渾濁吞噬——
    鯉音瞳孔有一片刻的失真，他想要伸手去抓白，被鳯月攔住了，戴著佛珠的那隻手，在接觸鯉音的那一刻，空氣中有一絲不易被察覺的碰撞，鯉音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一瞬間的茫然過後，鯉音像似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立馬轉身離開了。
    小巫子靠近鳯月，低聲說道，“公子，那不是去年，為你卜卦的算命先生麼？”
    “你也覺得是他？”
    “對啊，雖然給人感覺有些不一樣了，但是我可以肯定就是他！”
    “——”
    鳯月目不轉睛的看著鯉音遠去的方向，一直到鯉音的背影消失不見，鳯月才從心裏那股危險、壓抑的感覺中，解脫出來。
    不知何時鳯隨也出現了，“月兒，你以前就見過他？”
    鳯隨為了不被鯉音發現，剛才隻躲在暗處觀察，他有些不解鯉音對鳯月的態度，一點也不像他們口中說的那麼危險——
    難道這一切隻是一個誤會？鳯月或許，根本就不是那些人要找的人？！
    “去年春分，在皇城裏偶遇過一次，他、替我卜過一卦。不過…”
    “不過什麼？”
    “他並沒有承認這回事。就像完全忘記了。”
    沒人注意到鳯隨聽說這話之後眼神的驚惶，很快他又恢複了正常，“你說他為你卜過一卦？是、吉卦，還是…？”
    “凶卦，不過現在已經算是化解了。”鳯月的回答有些含糊，他並不想被鳯隨知道靈魂交換的事情。
    然而鳯隨也是聽出了他話中的蒙混之意，也不做深究，隻是心裏多了幾分在意。
    鳯月一直背對著鳯隨說話，所以等到他轉過身時，鳯隨第一次看見他的赤瞳，一瞬間麵如土色。
    可鳯隨突然像發瘋了一般猛的抓住鳯月的肩膀，大聲控問：“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鳯月被他的模樣嚇住了，支支吾吾說道：“半、半月前，眼睛受了傷，廢了一隻，在卜象島和另一個人，換、換了眼睛…”
    “混蛋！混蛋！！”鳯隨拉扯著鳯月與其他人保持了距離，他側過身子遮住了其他人的視線。鬆開了鳯月，又一把扯下他左肩的衣衫，露出光潔的肩胛，鳯隨頓時瞳孔一陣緊縮，臉上的表情更是瞬息萬變。
    鳯月不知道是什麼讓鳯隨這麼大的反應，他別過頭，順著鳯隨的視線看去，那上麵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淺淡，卻又清晰的詭異的刺青圖案——
    從未見過！不管是鳯月自己還是小皇帝，兩人從小到大，都不曾有過這麼一個東西。
    “什麼時候出現的？”
    鳯隨的語氣突然變得冷漠，鳯月著實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明明在離宮前一日，沐浴的時候都沒有——這是什麼？”
    “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