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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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狗剩,男,十三歲。樹河城連縣人士。父親資料不詳,母親於袁狗剩七歲時患病身故。七歲後由姨母撫養長大,八歲拜師學習武術,教學師傅資料不詳。混跡江湖已有四年,曾在京都的酒肆中單挑鬧事的三人,劍法正統精湛。好使一把銀白長劍,以一招“梅憶霜華”見長。不知何故,在這半年來連續被追殺,一個星期前逃亡至京都,在鍾若鷹的生辰宴會上被公子所救。”
“一份很含糊的資料。”檀越有些頭疼地摸了摸額頭,“袁狗剩……他的雙親是有多討厭袁朝。”
“為什麼會出現在鍾若鷹的宴會上?”
“這方麵的資料似乎被刻意塗抹掉了。還有那個神誌癲狂的男子為什麼會出現在鍾府的宴會上,並做出殺人的舉動。官府那邊還沒有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
“動作好快。追殺的資料都被很快地凃抹掉了。”檀越看著手中的資料,“我見過那男子,顯然是被人蓄意操控的。若要對付一個初入江湖的小少年,根本不必費這麼大的陣仗。而且追殺者還要刻意地隱藏自己的追殺記錄,以求不露行蹤。”檀越思忖片刻,“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了。”
一旁的寒臣細細聆聽道:“公子的意思是?”
“背後有高人相護。並且,”檀越停頓一下,“那人是追殺者招惹不起的。至於招惹不起為什麼還一定要置人於死地。恐怕個中還有利害關係。”
檀越吩咐道,“這幾日要加強檀府的戒備,首先要保證的就是袁公子的安全。”
寒臣領命。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公子,那位公子自從入住檀府後,一直待在院子裏並未外出。袁字是前朝的國姓,流傳出去怕是要犯了忌諱……府裏的人……都不知應該如何稱呼那位公子。”
“要不然你想怎麼樣。”檀越翻弄著手中的資料,漫不經心地答道,“難道叫他狗剩公子麼。”
寒臣噎了一下。
黎管家這時突然走進門來稟報。隻見他麵上有些為難的神色,眉頭緊擰,“公子。新來的那位袁公子與譚小姐在院中對打,怎樣都勸不下來,院子裏鬧得是雞飛狗跳。還請公子過去一趟罷。”
待檀越走到袁狗剩居住的別院時,院子裏已是滿目瘡痍,慘不忍睹。劍氣所及之處,滿地落花,樹木已全部損毀,隻餘下幾截樹的殘枝掛在風中孤零零地蕩來蕩去。
青衣少年單手執劍背在身後,淩然的殺意將一襲青袍揚得獵獵作響,眼神中皆是冷漠肅然,薄唇緊抿,身形修長,殺繆中襯出一股孤傲冷豔的味道來。
他見檀越前來,也不理睬。望向眼前這個藍衣女子,神態厭惡。這個女子跑來院中挑釁,尋他事端,最令他感到心內不爽的是,這女子總愛強調自己與檀越的種種關係,端得好似一副檀府女主人的架子。
因此袁狗剩連帶檀越也憎惡起來,心內暗恨道:小小年紀就尋這風流之事,連個老婆也沒娶好。整個一母老虎,活該你受罪。
檀柳鈺一見檀越前來,便立刻放下劍緩步走到檀越麵前,端的是小鳥依人弱柳扶風,麵含桃花蓮步纖纖的模樣,渾然看不出與剛才舞刀弄劍的女子是同一個人。
在檀越剛把袁狗剩帶回檀府,消息就立刻傳到了檀柳鈺的耳朵裏。她豈能容忍有人與檀越這麼近距離地接觸?暖卿就已經挨了教訓。因此她一邊調查好了袁狗剩的背景資料,一邊尋思著給袁狗剩一點教訓。但那少年畢竟是檀越帶回來的人,她也沒有想著把他給趕出去,就尋思著給他一點苦頭吃,替檀越做好教訓奴仆們的工作。
檀柳鈺這邊打得好算盤,一個豆蔻年華的少女城府這般深沉倒也真難為她了。但眼前的少年偏偏是個軟硬不吃的主,奈何她請人勸告還是威脅,來了多久就閉門不見多久,根本不理檀柳鈺姓甚名誰。
於是她一氣之下,打進來了。她比少年大了兩歲,劍法也精湛,青衣少年卻偏偏能略勝一籌:數十招勢均力敵的對打後,檀柳鈺揮劍砍向少年的胸口,兵的一聲刀刃相交,少年雙手持劍護胸,真氣灌注在劍身上,使力向前一頂,將她震出好幾步,右手虎口發麻,一時之間劍使得遲鈍不夠利索,少年迅速趁她不備攻她下盤,攪得她有些慌亂,勉強抵擋一陣,越退越後。方知道少年是想要趕她出去。
若不是檀越前來,幾招過後她便置於尷尬的境地。看到檀越恰時的前來救場,檀柳鈺心裏羞怯的愛意更盛了。
她軟軟開口道,“檀哥哥。你回來啦?柳鈺好想哥哥呢。這位公子可是你新近帶來的朋友?我見哥哥帶回這麼個朋友來,憂心他孤身一人,恐仆役們招待不周,特地為他添置些初春的衣物過來。不想這位公子似乎並不領情啊。”她手腕一伸,在衣袖中露出一截被劍氣所傷的血痕來。
“哈。”對麵的少年冷哼一聲,受不了她這般矯情的說辭,兀自執劍回屋,砰的一聲震出很大的聲響。
檀越笑笑,似乎也沒有責怪之意,還吩咐屬下們去給檀柳鈺找療傷的膏藥。檀柳鈺心下歡喜,還未待她開口,就聽檀越輕聲道:“柳鈺確實辛苦了,柳鈺也是個能幹的女孩子啊,巾幗不讓須眉啊。”
“我有一事,還想請柳鈺幫忙,不知柳鈺意下如何。”
怎能不幫,這是絕好的機會呀!檀柳鈺一口應答,“去!隻要能為檀哥哥做的,柳鈺沒有什麼不願意的!”
檀越嘴角微微上勾:“既然如此。我兼代經營絲綢一類的商業。最近有一匹貨物滯留了好久,急需押送到風城去。你今年已經十五,又精通武藝,相信可以很好完成任務的,對你來說也是個曆練。”
檀柳鈺如遭雷劈,一下子懵住了,“可是,可是風城在西域啊!”風城與京都簡直是兩個極端。
“去吧。到風城去。”檀越淡淡道,“走吧。”
檀柳鈺走後寒臣輕聲道:“將檀小姐放到西域去,會不會有點危險。”
“一路上保護好她,給她置辦一批貨物,將她拖在那裏,兩年後才準回來。”檀越眉頭一鎖,語氣非常強硬。
“但凡對南青有些許不利的,通通遣送出府。”
檀越說的堅決且不容置疑。
“但凡對南青有絕對不利的。”檀越唇角一揚,“那就全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