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壹】【夜-初行】(邂逅篇)(模擬戰篇) 第51章 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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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天逆每被徹徹底底的激怒了。
隨著她一聲嘶吼,天地變色,灰黑色的戾氣與瘴氣,所過之處,寸草不剩。
眾人圍攏在了一處,合力張開了自護結界,且要兼顧亦敵亦友的犬神和白兒。
而朱雀大神鳳玄、以及狐仙大人瓏玥,對此卻麵不改色。果然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家夥,臨危不懼的態度,著實令人敬佩。
我釋放了妖力,可是,卻隻有兩條實體化的尾巴,其它七條,始終是虛形隱現。‘如此一來,便無法對抗天逆每!’這事實令我頗為懊惱。
瞬間便理解了情況的鳳玄與瓏玥,用眼神示意我不要勉強。
我的妖力無法爆發、瓏玥在救我時肩膀負傷,現在能與天逆每對抗的,隻有鳳玄一人。
我不知道,身為四神獸之一的朱雀大神,究竟有多麼法力無邊;但是我可以肯定,從我與他相識至今,他始終沒有拿出真本事。‘是覺得這種程度的戰鬥,沒必要認真對待嗎?還是說,他已經無法使出全力了?’
‘在那之後,已經過了多久了?’鳳玄與天逆每的戰鬥,仍然處在膠著的狀態,誰都沒有辦法令對方屈服。
唯一可以肯定的,鳳玄的體力在漸漸下降,而天逆每卻妖力不減。
‘怎麼辦?’
不遠處,那群家夥的自護結界在不斷縮小,顯然,他們的妖力也在逐漸消減。
‘怎麼辦?’
事到如今,唯有勉強參戰,我飛身躍向了天逆每與鳳玄之間。
“礙事,滾開,臭雜碎!”鳳玄說著,一把推開了我。拜其所賜,我躲過了天逆每的一次猛攻。
那時,我停滯在半空中,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結果,無法將潛藏的妖力爆發的我,什麼都做不到……’
就在我發愣的這期間,天逆每再次向我發起了襲擊。鳳玄喚了我兩聲,見我仍沒有反應,他隻得不顧一切的衝過來保護我。
然後……我看到了血珠四濺。
那是鳳玄的血,為了保護我而流出的血。
“雜碎,別在這種時候魂遊象外啊!”鳳玄似怨似嗔的說著,語聲低微。胸前的傷口雖然不長,卻很深,血流個不停,浸紅了他的青羽衣。
隨之,是井宿撕心裂肺的呼喊聲。他視為生命的主人,為了保護我這個‘雜碎’而受傷,想必,他連殺了我的心都有了吧。
天逆每俯衝而下,意圖將我與鳳玄置於死地。我抬手向他打出了一道紫色光束,可是,卻沒能傷他分毫。
“千夜!”
我聽到了瓏玥的聲音,滿滿的全是擔憂與害怕。
“千夜大人!”
我聽到了那群家夥的呼喊,與瓏玥一樣,盡是令人感覺悲傷的情緒。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早該想到,往往覺得不會出問題的部分,恰恰越是會成為遭遇失敗的關鍵點。都怪我太依賴那份潛藏的妖力,都怪我沒有認真的修行;沒有令自己足夠強大,強大到可以喚起並利用那巨大的妖力,強大到可以隨時隨地保護好自己在乎的人們。’
在雙眼合上之前,我又一次看到了血,隻是,還沒有辨認出受傷的人是誰,我便失去了意識。
……
醒來時,那群家夥都圍攏在我身邊,一個個盡是麵帶憂色。
“天逆每呢?”這是我最關心的問題。
“被流景大人打敗了。”白兒說著,望向了不遠處。我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隻見流景正坐在一塊石頭上,手裏拉扯著召喚式神用的剪紙,似在玩耍、又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他什麼時候來的?打敗天逆每之後呢,他不是很想殺死我嗎,為何不趁剛才動手?’
沒能保護同伴,沒能戰勝敵人,挫敗感,巨大無邊的挫敗感令我陷入了陰沉。
與流景距離不遠處,井宿正一臉怨懟的瞪著我。顯然,鳳玄為救我而受了傷,這便是井宿惱我的根源所在。他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傷了的主上大人,為了救我這個‘雜碎’而受傷,無論怎麼想,都是不合情理的。
井宿的衣服鋪在地上,朱雀大神鳳玄便靜靜的躺在那裏;在百百爺的救治下,他的傷勢似乎已經得到了控製。隻是,少了平日裏的冷豔與傲慢,他那張蒼白的臉,令人看了心疼。
半倚著石壁,狐仙大人瓏玥也是一副虛弱的模樣。看到他衣服上的血跡,我才猛然間意識到:原來,在我失去意識之前,替我擋下了天逆每的攻擊的人,是他。
‘傻瓜,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遙望著那家夥,我以眼神表達自己的心意。
瓏玥豎起他的狐狸耳朵,輕輕的動了動,隻是無力的朝我笑了笑。
“既然千夜大人也醒了,那麼大家可以暫時安心了,各自去休息吧。”毛倡妓十分體貼傷患的心情,深知我們需要靜養,便動員眾人散去。
紫藤握著我的手,滿含深情的看著我。“千夜大人,您好好休息~”
鵺跪坐在我身邊,露出了一張天真無邪的臉。“鵺兒要留下!”
“鵺,別鬧,讓千夜大人安靜一會兒。”河童庫帕拽走了鵺。
躺在地麵上的我,試著動了動身體,遍身的骨節疼得鑽心,像是被打碎了又重新接續的一般。
‘為什麼會這樣?印象中,我並沒有受到一點傷啊?’我再次嚐試著起身,仍然使不上力氣,且有難以忍受的疼痛感。
“千夜,別亂動!”瓏玥以微弱的聲音提醒我。
鳳玄睜開了眼,看了看我,又緩緩的閉上了。“臭雜碎,不知死活!”已經感受不到一絲霸道,此時的鳳玄,柔弱得引人憐惜。
“為什麼我無法動彈?”認命似的躺在那裏,我不再繼續掙紮坐起。
瓏玥欲言又止,一副糾結的表情。而鳳玄,閉著眼睛,似沒有聽到一般。
‘莫非他們有事瞞著我?打敗天逆每一事,究竟有什麼隱情?’心亂如麻,我用力的回想當時的情景,卻仍是一片空白。
迷迷糊糊間,我做了一個夢。
在夢裏,鳳玄的血、瓏玥的血,濺在我的臉上,流入我的眼中。
在夢裏,九條尾巴均實體化了的我,無法控製自己的妖力,對在場的所有人進行了無差別的攻擊。
在夢裏,陰陽師的式神-流景突然出現,對暴走的我念動咒語,進行了妖力的部分封印。
在夢裏,恢複了理智的我,打敗了天逆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