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千陽先生預定的位置在這邊，請進。”服務員扶住門，身穿鐵灰色西裝的徐培仁冷著臉走進來。
    於千陽連忙站起來，快步走到門口迎接，“徐總，您可真準時，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徐培仁沒搭話，徑直走到餐桌前，挺直背脊坐下。
    於千陽熱臉貼了冷屁股，也不在意，依舊持著得體的笑容朝服務員吩咐，“可以上菜了，通知那個人可以開始了。”
    兩人落座，五名服務員端著各式餐盤魚貫而入。
    徐培仁餘光瞥見距離餐桌五米的小高台上放著一架鋼琴，終於說了今晚以來的第一句話，“於先生要彈琴助興？”
    “今晚確有人彈琴助興，不過不是我。”話音剛落，一名穿著黑白色小禮服的年輕男子走進來，直接走上小高台，打開琴蓋，置好曲譜，優雅的樂音緩緩溢出，聞者舒心。
    於千陽注意到徐培仁神色有變，笑著為他添了杯酒，“不知道徐總覺得這琴聲如何？”
    徐培仁兩眼盯著酒杯，身形紋絲未動，“他的曲譜哪兒來的？”
    “嗬嗬。”於千陽沒有立刻回答，隻做出“請”的手勢。
    徐培仁瞳孔微縮，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徐總果然爽快。”於千陽夾了塊魚肉，“我既能得到那個人修改過的曲譜，自然和他關係不一般。隻是，您跟他又是什麼關係，為什麼這麼在意他？難不成，他就是當初失蹤的那個楊家大少爺？”
    聽見於千陽的話，徐培仁放在膝蓋上的手漸漸握拳，“拷問我？”
    “不敢不敢。”於千陽笑著為他斟酒，“今天是咱們私底下見麵，拋開公事而言，就是普通朋友吃一頓飯。不必這麼拘謹。”於千陽出言寬慰，接著轉入正題，“我跟那個人是朋友，自然得為他的安全著想。”
    “哼。”徐培仁的臉色越發難看，“這兩首曲子或許隻是一個巧合。”
    “巧合？”於千陽知道他不肯相信自己，勾唇，擊掌兩聲，鋼琴曲停下，演奏的年輕人翻了頁曲譜，曲風鬥轉。
    徐培仁臉色再變，盯著於千陽，雙目如炬，“那個人到底在哪裏？”
    “徐總別急。假設我的朋友就是您要找的人，那麼您找他的目的是什麼，可否告知？”
    徐培仁捏緊拳頭盯著於千陽半晌，一字一句地說：“我不會傷害他。”
    “哈，我跟徐總認識不到一天，無法肯定您是否一言九鼎。這種空洞的承諾，我可不敢相信。”
    “那你想怎麼樣？”
    “您隻需要回答我兩個問題便可。”
    “說。”
    “一，你喜歡楊家大小姐？”
    “泛泛之交，何談喜歡？”
    “回答‘喜歡’或‘不喜歡’即可。”
    徐培仁額頭青筋暴起，“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