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千陽點了支煙，斜飛的眉皺得死緊，迷蒙的煙霧模糊了那俊朗的五官，他沉默了好久，才說：【跟你說個事兒。】
    【啊？】
    【我有些不正常。】
    【怎麼個不正常法？】
    【我控製不住自己，對他有反應，已經兩次了。】
    這話說出口，兩邊都沉默了。
    於千陽一手夾煙，一手持電話，兩眼半眯著，幽幽地盯著遠方巍峨的樓宇。
    一根煙燒完，楊山寒終於說話了，【你不會來真的吧？】
    於千陽沉默。
    楊山寒猛地爆粗口：【TMD當初是誰跟我說不會認真的？！立刻把他送走，我現在就過來，要是我過來了他還在，非得弄死他不可！】
    【別這麼衝動。】於千陽的語氣淡淡的，把煙頭扔進台子上的煙灰缸裏，【是我喜歡他，又不是他喜歡我，你弄死他幹什麼？】
    【你也二十四歲了，怎麼就不能好好為自己考慮？當初你攢夠了錢，我讓你趕緊抽身找個乖巧的女人好好過日子，你跟我說什麼？沒人看得上你。現在又一個電話告訴我，你喜歡上一個男孩兒，還他媽是首富獨生子，你瘋啦？！你也不想想，一個普通女人都看不上你，人家一富家貴公子能看上你？！】
    於千陽勾了勾嘴角，兩眼盯著路麵上芝麻大小的車輛來回穿梭，沒吭聲。
    【就這麼跟你說吧，如果你非得跟他攪和，我跟你也當不成兄弟了！】
    直到對方罵夠了，於千陽才扯著嘴角，說：【不是都說了嗎，是我對他有意思。】他扭頭看了一眼圍著花圍裙在廚房裏和碗筷奮鬥的少年，想起前天少年對他說的理想和抱負，澀澀地笑了，【他是個循規蹈矩的人，思想很傳統，不會愛上我。】
    【什麼意思？】
    【他現在高三，明年夏天就會去美國讀書，少說也得七年。畢業後，會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結婚。】
    【所以？】
    【我想就這樣，用朋友的身份陪他一年。】聽見電話那頭沒有回應，於千陽壓低聲音，【人一輩子也就那麼幾十年，能遇見一個讓自己動情的人不容易，別阻止我，行麼？】
    楊山寒沉默，過了好半晌，才罵了一句【神經病！】，隨後狠狠掛斷電話。
    於千陽把手機揣進褲兜裏，沒進屋子，又點了一支煙，不一會兒，身後的玻璃門開了，他才連忙把煙撚滅。
    薛佑天一直對男人抽煙感到很好奇，以往看見好友叼著煙，隻覺得痞氣，如今看見於千陽抽煙，倒覺得很有男人味。“我把碗洗了。”薛佑天說，語氣裏有點兒邀功的味道。
    於千陽回頭看了少年一眼，視線在少年身上的花圍裙多停留了幾秒，“很合適，比我穿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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