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什麼關係？”sky微笑起來，“那時我和她的事。”
    “她是我妹妹。”趙時忍不住大喊起來，然而sky的情緒沒有絲毫波動，“你現在有兩條路。”
    “一是忘掉從前的一切，像個普通人那樣去生活，工作，娶妻，生子，老去。死亡——不用放心自己忘不掉，身為生命物種專家，你應該明白抹去人類記憶的手段太多了。”sky冷笑起來，“第二條路，就是……去複仇。殺了我，殺了所有與那場實驗有關的人——至於3號……隨你的意。”
    “你應該知道我殺不掉你。”趙時冷笑起來，“身為生命物種專家，人類與人形殺戮武器的攻擊力我還分得出來。”
    “抹殺掉我的基因就好了。”Sky開口，仿佛談論的不是如何殺死他自己，“我的基因排列順序一旦出現混亂，人形兵器的本能就會開啟消解模式——最終，我會非常痛苦的死去。”
    “這個死法是不是很好。比起她死前的痛苦，已經輕了很多。”sky仰起頭。
    趙時聽了沉默了很久，“為什麼要這樣做？”
    Sky第一次認真的看向趙時，隻是趙時覺得他始終看不清sky雙瞳裏的情緒。最終，sky隻是輕笑起來，“人類……永遠都不會了解人形兵器的感覺。”
    永遠，永遠都不會明白這種生不如死的痛苦與絕望。永遠……
    “那麼，你要選擇那一條路？”sky開口。
    “第二條。”趙時的回答沒有絲毫猶豫。
    Sky微笑起來，低沉的呢喃，“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人類最不願意舍棄的東西之一……就是回憶。
    “那麼你準備準備，在深入基地之前，我需要對你的樣子進行改造。”sky開口，“你的存在應該已經被抹殺掉了，所以需要一個新的身份。”
    新的身份——楊凡，做為趙時的替補而被選中的生命物種界的新秀。令趙時沒有想到的是sky竟然也來了，披著據說是他本來麵目的皮。
    “這不是人皮。”sky冷笑，“是我的樣子。真正的，人形殺戮武器的樣子。”
    “這次的目的隻有一個：抓住一個人——一個從那場試驗逃逸的人。”sky看著趙時，“在殺掉他之後，我的命……隨你處置。”
    趙時一愣，“有人從那場實驗逃出來了？不是說全部都……”
    “所以才說你們虛偽。”sky猩紅的雙眼看著天空，“連同類都可以痛下殺手……而且沒有他，你以為3號能成功製作出來麼？3號最初的死亡就是那個人做的手腳。其實那時3好隻是進入了深度自我保護模式——而那，是人形殺戮兵器才有的特征。”
    “做了手腳？”趙時猛然想起了那天的情景。那個夜晚，有個肩部寬而個高，體型健碩的男性從實驗室裏走了出來，也就是在那天，3號將他的基因吞噬了下去。
    趙時忍不住打了個寒噤，輕聲問，“你們人形兵器都可以吞噬別人的基因麼？”
    開著車的雙手猛然停住了，sky急促開口，“你說什麼？”
    “我說……3號，他可以吞噬別人的基因。”
    “媽的，這群瘋子！”sky叫罵著，突然踩油門加快了車速，“我知道軍方到底要幹什麼了。他們要進行殺戮的第二係列實驗體——可以吞噬其他人形武器的基因，通過斷肢就能進行整體再生的人形武器。我怎麼現在才想到！”
    “你說什麼？”趙時因sky的話驚呆了。
    “他們割下3號的肉就是在做斷肢重生實驗。現在3號肯定被他們抓住了。”sky轉過瞳孔，一字一頓的看著趙時，“作為目前唯一的成功實驗體，3號隻有兩條路，吞噬其他人形武器——或者被從他的斷肢進化出來的另一個他吞噬掉。”
    不知為什麼，趙時突然難過的說不出話……3號他……唯有兩條路——吞噬他人，或者……被他人吞噬……
    當車停下時。趙時仍舊昏昏沉沉的，sky’卻管不了那麼多，直接拉著趙時就走向基地。
    實際上sky也很累，雖然是人形殺戮武器，但不吃不喝的開了幾天幾夜的車穿過沙漠也幾乎快到了他的極限。而那輛破車更是被他拆拆卸卸好多次，幸好車子是全太陽能節能產品，否則還要再耽誤幾日才能到。
    “基地實驗新招的生命物種專家。”sky在看見一個軍人走來時，率先開了口。
    “上麵已經宣布基地全部關閉，任何人不得入內。”軍人隻是冷硬開口，“抱歉，請回。”
    趙時的心猛然一縮。全部關閉……難道他們已經抓到了3號？！這樣的想法讓趙時一下子心痛起來，忙拿出基地特發的，鑒別身份的身份卡，“這是我的身份卡。”
    “抱歉，請回。”然而軍人隻是機械的回話。就在軍人話音剛落的瞬間，一顆子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趙時的太陽穴。
    “啪。”子彈射入血肉的聲音清晰可聞。Sky接住了子彈。
    “閃開。”sky推開趙時，猩紅的雙眼同時牢牢鎖定了四周。有十多個人，雖然麻煩了點，但對他還構不成威脅。
    “向基地內跑。”sky向著趙時大喊。趙時聽完後馬上行動。這個基地他簡直比自己的掌紋還要熟悉，畢竟當初是懷著秘密的任務而來，所以逃生路線他準備的很全。
    雖然sky擋住了大部分攻擊，但還是有一些流彈向著趙時身邊射過來，就在一顆子彈堪堪擦過肩膀的同時，趙時到達了基地大門，他迅速的將指紋覆了上去。
    Sky在改造趙時容貌的時候也想將指紋改了，但趙時堅決沒同意，因為他的指紋是基地大門的鑰匙——理論上，隻有3個組長任意一人的指紋和直屬負責軍官sky的指紋共同印上才能打開這扇基地的大門，但科技在發達也總會有BUG。這扇門的bug就是無法分辨擁有指紋的到底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也就是說，趙時將他右手的指紋改造成了sky的指紋。
    這隻是當時的一個方法，沒想到竟在這時候發揮了作用，隻是這個打開方式隻能再基地外麵使用，在基地裏麵則毫無用去。
    “認證通過，請趕快入內。”聽到這個聲音，趙時馬上回頭叫sky，卻沒想到身後竟直直飛來一顆子彈，在危急情況之下，趙時猛然閃開身子，但仍是被打中了右肩。血，順著衣服流了下去，然而趙時顧不得這些，隻是向sky大喊，“30秒內無法通過大門和探測走廊，基地的自衛裝置就會將這裏射成馬蜂窩。”
    Sky聽後停止了打鬥，加速向基地大門跑著，剩下的軍人顯然也聽到了趙時的喊聲，猛然加強了攻擊。
    “shit。”sky咒罵一聲，隨即猩紅雙眼猶豫有血液流動一樣旋轉起來，“是你們逼我的。”話音剛落，sky的衣服突然無風而動，瞬間撕裂開。然而就在下一秒，趙時看見那些軍人的身體就像衣服一樣，被sky撕裂了。
    活生生的撕裂，內髒器官散落一地。血液噴的sky渾身都濕透。
    趙時忍不住幹嘔一聲，轉身跑向了基地的探測走廊。而sky，很快就追了過來。
    在安全到達基地內部後，sky突然拉住了趙時。他的雙手及其用力，仿佛要將趙時的骨頭一根根捏斷，從頭上不停掉落的鮮血更是讓sky顯得恐怖無比。
    “我——是不是很可怕。”sky突然這樣問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