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噯，祝賀。”
    “別往前走了，有沒有想買的東西？”
    出了遊泳館，祝賀的心思還在剛才那位古怪的裴助理身上，直到潘銘寞拍他的肩膀，才把目光轉過去，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走到了小區外圍的臨街商鋪。
    “怎麼走到這兒來了，不是要回家睡覺麼？”
    “我哪知道啊，”潘銘寞把目光從祝賀的身上移開，轉到麵前的馬路牙子上，“跟著你走過來的。”
    夜色浸染了整個T市，街頭拐角的鮮花店播放著現下流行的情歌對唱。深夜的風很涼爽，卻依舊吹不散這一刻熱鬧的喧囂。
    祝賀左右看看，一時也想不到缺什麼，“那買包煙回去吧。”
    正好再買點零食，潘銘寞讓他等著，自個快走鑽進了一旁24小時營業的超市。
    潘銘寞進去後不出兩分鍾，祝賀的手機就響了。
    “有時間去物業公司把手機號改了，今天他們打電話通知，過幾天在你住的那棟會有防災演練，白天盡量別睡覺。”
    “那個啊，我都知道啦。”
    “物業通知你的？”
    “沒有，是同住的室友看見公告欄寫著呢。”祝賀看著一個牽著父親手的小女孩，“物業公司那老頭又給你打電話了？他怎麼沒找我呢？”
    “小賀我已經很忙了，不想再提醒你第二次。這麼大的人，總該知道電話要保證暢通，至少是讓人能找到你。”
    “不會吧，那可能是號碼留錯了，回頭我把室友的電話給他們，現在都是他跟物業打交道，不然老頭早就催你繳物業費、垃圾處理費和衛生費了。”祝賀來回踱步，最後在一棵樹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你很依賴他？”
    “說真的，就我那個室友絕對算是中國好男人，不但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又會做飯又會衣服的，而且各種費用不用提醒全都搞定。就他住進來這幾個月，家裏頭再也沒停過電。以前上大學的時候，我總感覺長得太好看的男人性格都操蛋，懶得搭理。可他居然溫文爾雅的，就是一座火山擺在麵前都能瞬間熄火了。還有啊工作也特讓人羨慕，W。R聽說過沒有，想進那兒地方，沒點真材實料早成炮灰了。還有還有……”
    祝賀滔滔不絕地講了半天，那股神采飛揚的勁兒，完全沒有意識到對著同性的情侶誇獎另一個同性，是一個絕對不該犯的錯誤。
    半晌，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手機裏冗長的沉默，祝賀忙問道：“又去忙了還是睡著了？”
    電話裏的男人聲音有些低沉，“你有沒有發現，自己的每句話裏都會提到那個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