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真是亂七八糟！
    祝賀雙手死死箍住潘銘寞的脖頸，雙腿也同時交疊著纏上了他的腰身，兩個動作頃刻間一氣嗬成。現在，沒有酒精的刺激，沒有迷糊的幻想，隻剩下本能的反應，恍若千百年間不斷重複著的那般完美契合。
    或許羈絆，早已根深蒂固。
    懸浮在水中，潘銘寞的眼底蘊含著深深的惶恐與驚懼，滿腦子裏更是隻剩下了祝賀。是以，他完全忽視掉了二人血脈噴張的姿勢，甚至是祝賀兩腿中間那軟乎乎的小東西正毫無防備地頂著自己結實的小腹。
    怔愣地盯著他們製造出來的一圈又一圈漣漪，潘銘寞無意識地勒緊祝賀，似乎不這麼做，懷裏的人就會化為一片泡沫，飄搖而散。
    “怎麼不早說你不會遊泳？”
    下巴擱在潘銘寞的肩膀上，祝賀呼哧呼哧地大口喘氣，額頭上不停地滴答著水珠，全都滴到了潘銘寞裸露的後背上。
    “……你哪給我機會說了……”
    姥姥的，最近他這運氣簡直背到家了，犯太歲都尼瑪沒這麼準的！
    潘銘寞這會兒還有點後怕，心髒砰砰的蹦得極快。“不會遊泳還過來湊熱鬧，想著死後做個風流鬼？”
    遊泳館裏美女是不少，可總得好這口才行吧。
    “風流個屁啊！”祝賀真是悔得腸子擰了一百八十圈，“你就說來健身，又沒說是遊泳，我當然以為是去健身房呢！！！哪承想……”
    潘銘寞哼笑著打斷他，“就是你這種大傻帽才那麼以為，健身房能說去就去麼，咱倆連件換洗的衣服都沒帶。再說你穿的趿拉板兒，就算門口能進去，到了裏頭教練還能讓你碰那些器材嘍？”
    祝賀簡直快瘋了，他這不是自作自受麼。生活沒體驗明白，還尼瑪差點把自個折進去。
    “我又沒去過，哪知道這麼多行情，你這叫對牛彈琴，懂不懂啊文盲！”
    這話聽著順耳，琢磨一下潘銘寞就樂了，忍不住調侃祝賀：“原來是牛啊，我還以為你是驢年生的，渾身驢性……”
    啊啊啊！！！！！
    祝賀在心裏狂吼三聲，誰賞把刀，捅死他算了！
    “好了好了不逗了，”潘銘寞環抱著祝賀，一下一下幫他順著氣，“我還以為……你會就這麼消失了。”
    如果不是被水嗆得沒緩過神來，祝賀就絕對能聽出潘銘寞這話裏那絲不舍和重視的意味。
    可惜，有些事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回不來亦是求不得。
    “你大爺，這都誰害的！”
    還能利索的反駁，看起來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潘銘寞難得坦白從寬，“我害的。”
    稍微撐開了些彼此的距離，祝賀盯著潘銘寞看了半天，最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回道：“承認錯誤的態度值得表揚，以後繼續保持。”
    失去手臂的支撐，祝賀又有點往水裏麵出溜了。潘銘寞趕緊騰出一隻手托住他的臀部，防止再出現什麼危險。
    “別亂動。”
    雜揉著寵溺的霸道，潘銘寞不得不更用力地收緊手臂。
    對視刹那，水珠在祝賀頭上身上緩慢滑落，襯托著一瞬的驚豔。潘銘寞突然覺得自己的耳朵失去了聽力，縱然祝賀還在麵前嘰裏呱啦埋怨著什麼，他卻突然沒法去正視他薄薄的嘴唇，哪怕多看上一眼，都有種胸口碎大石的脹悶，心跳更是誇張地衝刺著耳膜。
    潘銘寞不由得生出一絲疑惑，我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