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急救車呼嘯而過，那幾個昏迷不醒的歹徒被帶去了醫院。好在派出所離打架的地點不遠，否則，就這十多個人外加一幹警察還真得車拉了。
    進去以後，潘銘寞他們直接就被送到後麵拘留了，這個點兒，就是審訊也得明天。十多個歹徒走進拘留室，自覺的往牆根一蹲。剛才還匪氣十足的頭目，這會兒也徹底蔫了，老老實實的蹲在牆角裏，半點粗氣不敢喘。
    相較於他們，祝賀和潘銘寞誰都沒進來體驗過生活，所以自然而然的站在鐵柵欄附近，高昂著頭，半點沒有懼怕的意思。
    “局子是這樣啊，嘖嘖嘖，怪不得叫蹲大獄，原來是沒椅子……”說罷，祝賀用手摸了摸自個嘴角的口子，疼得他呲牙吸氣。
    潘銘寞感覺胸腔裏堵了一口氣沒處發泄，避免再出手打殘兩個，他朝祝賀走過去，“給我瞅瞅，磕壞沒有？”
    “還行，就是臉有點木。”祝賀皺了皺眉。
    潘銘寞將祝賀擋在臉邊的手拿開，仔細瞧了瞧，半邊臉都青了，能不木麼！
    “這叫還行啊？你們家這德行叫還行啊？”潘銘寞又氣又難受地拽著祝賀走到鐵柵欄前麵，對著那坐在辦公桌前喝茶的胖警察說道：“您有傷藥麼？”
    “醫院那幾個人還不知道能不能活，你這點傷嚷嚷什麼。”
    潘銘寞目露凶狠之色，“他們怎麼地我管不著，就問你有沒有傷藥。”
    “閉嘴，蹲好了。”
    潘銘寞所有的理智都被心頭的憤懣祛除了。
    社會混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被人冤枉到忍無可忍的地步。
    “就那幾個人，死了也算是我正當防衛！”
    “正當防衛？”胖警察透著一股輕蔑勁兒，“正當防衛還差點沒把人打死，有你們這樣防衛的麼。”
    潘銘寞還想說點什麼，祝賀斜了他一眼，哄勸道：“兄弟啊，消消氣兒，民不和官鬥。”
    “閉嘴！”
    祝賀微微一怔，朝他投去詫異的目光：“你說我呢？”
    潘銘寞閉上眼睛，忍了許久，卻突然狠狠捶了一下鐵柵欄，暴怒起來：“祝賀，你到底在搞什麼？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點道理你不懂麼？就是遇到搶劫了，保命重要，錢都給他們完了，你還追什麼勁兒啊？！”
    他感覺自己的理智在瘋狂的尖叫，可是腦海深處那些冷靜自持竟有一種墮落的快感。
    沉睡的本性，似乎正在蠢蠢欲動。
    祝賀不動聲色地看了半天，冷聲回執道：“我出來帶了多少錢你不知道麼，連個手機都沒有，他們能劫我什麼。豬腦啊，這點事兒想不明白，我是幫著去追劫匪的。”
    “這是理由麼？助人為樂也該有個限度，今天晚上，咱倆差點就交代在那地方！”
    祝賀掛在嘴邊的話突然就哽住了，定定地看了潘銘寞兩秒鍾，猛地甩開被攥住的手腕，無所謂著道：“怕死還追過來，留我自生自滅不就得了……”